“武聖……就是進京門檻。”
“啊！”
白祈明顯一怔，他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徐玄素說的這些是他以前所不知道的。
下意識的，他扭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張弛和周易仙。
二人低頭喝茶，但從他們的神情來看，徐玄素說的這些，他們顯然早就知道了。
“但是想要成就武聖真的很難，是整個人類所有帝國都公認的，就算你天賦出眾，七八歲就覺醒武魂，也並不見得就能夠成就武聖。”
“武聖其實是一道門檻，成不了武聖也永遠就只是所謂的天才而已，如果能夠成聖，就是真正的魚躍龍門，所有的帝國都會盡全力，許各種高官厚祿去拉攏你。而但凡能夠擁有武聖，這樣的世家才能成為真正的世家，否則的話，……只是偽世家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弛也開口了。
他的家學淵源，雖然比不上徐玄素，但就武聖方面也有所瞭解。
“我們欽天監是講究易術，並不算是嚴格的武道體系，這方面我也幫不到你。”
周易仙有些無奈道。
先天術數講究的是能夠透過星象判斷吉凶禍福，預知過去未來。
放眼整個人間界，所有出名的天機術士就沒有幾個是武道驚世駭俗的。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現在也應該夠資格知道了。”
徐玄素道。
“什麼？”
白祈下意識道。
“你知道紀國公府一脈為什麼要對付你嗎？你之前提到元宵佳節，小紀國公陷害你的事，你知道為什麼嗎？”
徐玄素道。
“難道不是因為政治鬥爭，國公府一脈和我們白家互相敵對嗎？”
白祈問道。
“你說的當然是對的，但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但並不是全部。”
徐玄素搖了搖頭：
“問題出在你父親和大哥身上。”
白祈懵住了，這和他父親和大哥又有什麼關係？
對於白祈的反應，徐玄素卻是一點都不意外，入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作為旁觀者甚至要比白家這個當局者還要清楚的多。
“以前你家老爺子在，所有人都忌憚三分，紀國公府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元宵佳節這種重要的場合陷害你。但是現在，你爺爺駐守北海，已經幾十年都沒有回來過了。”
“你父親年事漸高，早已過了四十，因為身上的暗疾，無法成聖，而你大哥也早就過了二十，也依舊沒有成聖的跡象，再加上你……，你當年被京師稱為公認的廢物。”
徐玄素說到這裡白了白祈一眼。
現在京師裡誰不知道白祈這傢伙就是扮豬吃老虎，所有人都看走眼，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白祈見狀也只是訕笑，關於他前後差距為什麼這麼大這一點，張弛、周易仙他們這些好奇寶寶早就私底下問過他無數遍了，白祈因為穿越這個身份不好說，所以各種隱晦，而張弛他們，包括徐玄素在多方試探、旁敲側擊之後，早就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就是白祈這傢伙不老實，在此之前他都是扮豬吃老虎。
不過好在徐玄素也就是順帶一提，並沒有較真。
“……其實在京師裡不只是我們戰神府，包括其他所有世家豪門，甚至是地方權貴，都知道你們白家除了老爺子之外，後面沒有再出過武聖，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一旦老爺子……，你們白家就真正的四分五裂，再沒有可以定鼎局面的重量級人物。”
徐玄素道。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祈看著對面的徐玄素，渾身一震，心中陡的掀起萬丈波瀾。
關於當初的局勢，他自認為已經看得非常清楚了，然而沒想到，徐玄素道出的答案卻完全打翻了他之前的認知。
武聖？
白祈心中一片凌亂，只剩下這兩個字。
“以前不說，是因為你還沒到這個境界，距離武聖還差的太遠，但是現在，你已經達到準聖，觸控到了通往武聖的瓶頸，這些東西，我覺得你也應該瞭解了。”
徐玄素道。
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不是她故意瞞著白祈，而是以前的白祈，告訴他也沒有任何意義和幫助。
“其實你想想飛天武聖鎧就明白了，孫家何等身份，在大宇國何等影響，但依舊要傾盡全力打造這種飛天武聖鎧來維持家族氣運，這就是想要變相的傳承武聖的影響。”
徐玄素道，丟擲了最後一擊。
嗡，白祈心中陣陣起伏，他本來只是對最近修煉陷入瓶頸有感而發，隨口一問，卻沒有想到問出這樣重磅級的訊息。
以他和徐玄素之間的關係，白祈相信徐玄素說的全都是實話，而且她也沒有理由騙自己。
“武聖竟然有如此之重的分量嗎？”
白祈心中此起彼伏，第一次感受到這兩個字的非凡分量。
“戰神府學識淵源，你知道怎麼樣才能從準聖晉升到武聖嗎？”
白祈開口道，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一時間，張弛、周易仙也彷彿感受到了某種魔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徐玄素。
在場四人其實年紀都相差不大，但如果說有一個人，對晉升武聖有所瞭解的話，也就只剩下徐玄素了。
徐玄素罕見的竟然沒有說話，她端著那杯小巧的紫砂杯，眼中露出思忖和回憶的神色。
“其實我們戰神府中最重要的一課，就是關於武聖。當年母親教導的時候，我也曾經問過相同的問題。”
營帳內一片安靜，針落可聞，白祈、張弛、周易仙不由自主的側耳傾聽，唯恐漏過徐玄素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三人都清楚，徐玄素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絕對是不傳之秘。
“……母親當時跟我說，大陸上的世家大族，所有的武聖加起來其實數量也不少，但是每一個武聖進階武聖的方式都各不相同，甚至同一個家族修習同一種功法，最後進階武聖的渠道和方式也不相同，似乎是因人而異，沒有固定的方法可言。”
“按照武道界的說法，這叫機緣。”
徐玄素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