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而且傳出訊息,那個白祈就是之前引發風暴的‘斬龍第一人’,連龍帝都奈何不了的那個。”

“大將軍,謠言越傳越盛,對我們不利,現在連我們前線基地都開始人心惶惶了,甚至有說他們後面殺過來,和大元那三位武聖聯合包夾我們!”

……

眾人心中顫慄,你一言我一語,說出這段時間軍聽到的流言蜚語。

而眾人每說一個字,龐山澤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了最後,更是氣得臉色發紫。

準聖與武聖之間的差距就是地與天的差距。

區區一個準聖,不過是螻蟻而已,放在平常,根本不值得一個高高在上的堂堂武聖去關注,但是現在這流言傳的,恐怕連武聖的影響力也不過如此。

但偏偏,這連番的慘敗和流言已經影響到大軍,他已經不能不管了。

嘩啦啦,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之間,一陣羽翅的破空聲傳入耳中,打斷了大殿中的議事。

就在眾人的目光中,只不過須臾,一隻潔白的信鴿,嘴巴和爪子卻呈金黃色,驟然張開翅膀,飛入了大殿之中。

而那隻信鴿飛舞的同時,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華如同初升的旭日一般,從它的體內迸發而出,伴隨著它一起進入大殿,最後落在了龐山澤身前的桌案上。

“咕咕!”

那隻信鴿收翅,自在的走著,兩隻眼睛打量著殿內眾人,冥冥中散發出一股神聖和尊貴的味道。

“是陛下的信鴿。”

看到這一幕,大殿內,眾人心中劇震,就連桌案上的龐山澤也露出了震動的神色。

“怎麼會……難道說這件事情,連陛下都驚動了?”

龐山澤心中驚疑不定,很快從那信鴿的腿上取下了一張精緻的黃金試卷,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一行小字。

龐山澤順著一行行看下去,臉色變幻不定,然而看到最後一行,他的神色卻驟然鎮定下去。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龐山澤擺了擺手道,語氣波瀾不驚,平和了許多,彷彿這裡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白家幼子的事,由我來處置,用不著你們再插手了。”

“這……是。”

眾人領命道。

……

而與此同時,寒陽城中,等白祈等人到達的時候,韓無忌早已備好酒菜盛宴,並且親自率領城內眾將和數萬大軍,在城門口迎接白祈等人凱旋,場面隆重無比。

在圍剿了雷鐵心之後,韓無忌其實就已經返回了寒陽城,之後深入大宇國境界,剿滅三座基地,以及後續的行動,其實只有白祈他們主導進行。

“白公子,辛苦,本座已經替你上表奏功,相信不日就有朝廷的表章到。”

遠遠的,韓無忌就滿臉堆笑,高高拱手道:

“白公子,恭喜恭喜!”

“多謝大人。”

白祈道。

即便知道韓無忌屬於舊武一脈,絕沒有表面上那麼容易對付,但這番禮數,就連白祈也挑不出毛病。

就這樣,整個寒陽城,大軍足足慶祝了一天一夜,為這場大勝舉杯暢飲,熱鬧非凡。

深夜時分,眾人酒足飯飽,早已沉沉睡去。

白祈卻十分清醒,帶著一壺清酒,獨自一人來到了牆頭之上。

今夜,月光明亮,星辰黯淡。

白祈望月獨酌,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或許是喝了酒的關係,夜風吹在身上,居然都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喝著喝著,白祈獨坐在牆頭上,詩興大發,拿著酒壺,隨口吟誦起來。

“好一個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身後,一個熟悉而好聽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陣陣幽香,一道曼妙的倩影款款走到了白祈身前。

正是徐玄素。

“呵呵,和你並肩作戰這麼久,見識了你的武道天賦,倒是差點忘記了你大元小文聖的身份。”

徐玄素微微一笑,由衷稱讚道:

“難怪連朱子都對你極力推崇,單單是這一句,便足以在詩壇留名了。”

白祈聞言,臉上不自覺地泛起微紅,謙虛地回答:“徐姑娘過獎了,我不過是隨口吟誦,詩句並無深意。”

徐玄素卻突然收起笑容,正色問道:“白祈,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事?自從回到寒陽城後,我就感覺你有些心事重重,總是帶著憂愁。”

白祈一怔,沒想到徐玄素竟如此敏銳。

“心事?唉,玄素,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心事。”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卻裝出一副憂鬱的態度: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我現在唯一的煩惱,便是入伍這麼久,長途跋涉中未能有佳人相伴。玄素,願意為我解憂嗎?”

唰!

徐玄素臉孔一下就紅了,火燒一樣。

而等到反應過來,徐玄素頓時大怒。

“滾!”

徐玄素突然一掌,砰的一聲,拍在白祈身上。

這麼近的距離,白祈措不及防,頓時哎呦大叫一聲,如同一片落葉般,被徐玄素震飛數十丈之遠。

見到徐玄素惱羞成怒,白祈也不敢再開她的玩笑了。

“玄素,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祈突然開口道,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啊,怎麼了?”

徐玄素露出疑問的神色。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一路太順風順水,太順利了?”

白祈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

徐玄素黛眉緊皺,有些不太明白白祈的意思。

難道順利是不好的,不順利才是好的嗎?

白祈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總是沒法跟徐玄素說清楚。

“你是覺得韓無忌太好相處了,太配合了,有些不對勁嗎?”

徐玄素突然開口道,眼神智慧無比。

“嗯。”

白祈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們彼此分屬於新武舊武,就算不給我們使絆子,也不應該這麼配合。能放任我和衛神風一起行動,離開寒陽城,正常就已經是極限了,但他做的已經遠遠超出他份內的事情。”

“你是覺得,他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徐玄素露出沉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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