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瑋心思惆悵地躺在床上。

他大哥說得對,阮霽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沾染的人。

因為他是他未婚夫的弟弟。

如果被外人知道,他的名聲掃地,會成為整個豪門圈的笑柄。

不知道宋父宋母會多麼怒不可歇。

還有阮星遇。

這件事對阮星遇的打擊才是最大的,他最愛的男人和他的繼母帶來的弟弟搞到了一起,對他來說應該算是雙重背叛吧?他要遭受的非議和傷害可能比任何人都大,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阮星遇那麼愛他,信任他。

還有,還有阮霽。

他甚至不如阮星遇堅強,他那麼脆弱,未經過一點風雨,他們的愛情一旦暴露出去,狂風暴雨會殺了他。

阮霽是頂著多麼大的壓力,多麼痛苦地在愛他。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讓他們三個人陷入這種境地。

好男人做不成,當婊子又不夠狠心。

他正這麼想著,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看到阮霽的名字浮現在上頭,整個人瞬間像是掉入一種夢裡。

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不假思索就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很嘈雜,似乎有喧鬧聲和音樂聲混雜著傳過來。

阮霽的聲音帶著醉意和驚恐:“宋哥,我好像,喝了不該喝的東西,我好熱。”

剛下了電梯,就看見了回來的阮星遇他們。

“我突然有點急事,得出去一趟。”宋瑋說,“今晚不回來睡了,不用等我,明天你跟張偉他們一塊回去就行。”

阮星遇問:“你要出島?”

宋瑋點了點頭。

“什麼事這麼急?”裴煬問。

“工作上的事。”宋瑋半分停留也沒有,甚至也無暇擔心阮星遇會不會懷疑,擔憂和衝動完全吞沒了他的理智,他說完就朝碼頭跑了過去。

張偉回頭看向宋瑋的背影:“什麼工作大半夜的急成這樣?”

風吹亂了阮星遇的頭髮,他看著宋瑋清瘦挺拔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黯淡,說:“可能小三急call。”

裴煬他們都笑了起來。

姚烈說:“這點你放心,宋瑋從小到大都守規矩,從來不會亂搞。”

越是這樣的人,瘋狂起來越是嚇人呢。

只是他為之瘋狂的人,不是他這個未婚夫。

宋瑋趕到迷色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他給阮霽打了好多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一路上他腦補了無數畫面,清純潔白的小白花零落成泥,被人踐踏,他幾乎無法呼吸。

才知道什麼理智都是假的。

他甚至於覺得,他人生溫吞,按部就班,該不管不顧瘋狂一回。

他在酒吧裡漫步目的地尋找,一間房一間房的拉開檢視。

這是一家很低檔的酒吧,魚龍混雜,但也有好處,沒什麼安保人員上來阻止他,偶爾開啟某一個包間,親熱的情侶破口大罵,他也不在乎。

他找遍了所有的包間,最後進了廁所,大聲喊:“阮霽!”

他聽見了阮霽的哭聲,最裡頭的的隔間門被人開啟,阮霽坐在馬桶上,褲子退到地上,雙眼滿是迷離的熱淚,喊:“宋哥,宋哥。”

他將外套脫下來,蓋在阮霽身上,然後抱住他。

宋瑋不在,他倒是可以一人霸佔一整張床了。

晚上他依舊直播了一會,今天房間就他一個人,他又跳又唱播了兩個多小時,都凌晨兩點多了,才休息。

躺在床上卻有點睡不著。

今晚宋瑋和阮霽應該會發生點什麼。

他也只是猜測而已,事實上,原著小說他沒辦法一字一句都背下來,有些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但有些細節他所知甚少,只知道大概故事脈絡。

但今天有一句著名的臺詞他是知道的。

“以後我會拿你當弟弟對待。”

是不是很熟悉?

很像網上一句渣男名句:“我只是把她當妹妹。”

但是有什麼用呢?

越是壓抑,剋制,壓抑剋制的時間越長,爆發的時候越是毀天滅地,因為一旦傾瀉,就是勢不可擋的反撲。

主角兩個在愛火上煎熬折磨,他就躺在床上學法語,順便把自己的微信頭像又換回了食人魚。

那個戴戒指的頭像真的好醜,他忍很久了。

他把自己當成戲外人,所以完全沒有心。

凌晨三點鐘,還有人在刷他的短影片。

擦邊的,敷衍的,明明就是最膚淺的那類網紅,偏偏鮮活又漂亮得惱人。他歪著頭,漫不經心地讀著彈幕上的虎狼之詞,唇角帶著譏誚,眼尾流麗,笑著說:“哥哥不要害我被封掉了哦。”

然後面無表情把對方拉黑。

他真的是天生的妖精。

潔淨的手指把畫面放大,他的臉便充斥了整個螢幕。

第二天一大早阮星遇醒過來,先去餐廳吃了個早飯。

他起的很早,沙灘上聚集了很多等著看太陽昇起的旅客。他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吹著海風等太陽昇起來。

“早。”

阮星遇正在看手機,抬頭見是盛駿,笑著說:“早。”

阮星遇沒洗頭,戴了個米白色的棒球帽,只帽簷和耳後露出些許紅霧色碎髮,像怎麼都藏不住的豔光,微弱的晨光照在他臉上,遠處的沙灘上有些躁動,人人都舉著手機拍,放眼看去無數亮著的手機螢幕在晨曦中組成了晃動的銀河,成為阮星遇的背景。

他覺得阮星遇身上有湧動的風情,站在那裡就有風流溢位來。

內娛很少有這種氣質的人,他如果捧他,可以把他捧成一個大明星。

“宋瑋還沒起?”盛駿問。

阮星遇笑著說:“他臨時工作上有點事,昨晚連夜就出島了。盛哥能不能少給他安排點工作啊?”

他這當然是玩笑話。盛駿雖然是宋瑋的老闆,但他們並不是直接的上下級關係。

盛駿聞言就笑了一下,說:“休假期間,我可從來不會給人安排工作。”

和其他人不同,盛駿年長一些,跟宋瑋他們在一塊更像是半個長輩。他個頭也特別高,寬肩長腿,身材結實,長相也偏冷酷,刀削似的五官,有一定的壓迫感,就是宋瑋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多少都會有點陪老闆吃飯的不自在,但阮星遇並沒有,他似乎在背東西,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不見一點拘束。

“這麼用功。”盛駿說。

阮星遇抬頭笑了一下,說:“今天有戲要拍,臨時抱抱佛腳。”

盛駿說:“其實你真的可以考慮簽到我們公司來,我們公司缺你這個型別的演員,能給你你現在的公司給不了的資源。”

阮星遇笑著問:“我什麼型別?”

他本來就長的豔麗,笑裡再帶點促狹,明亮裡就帶了點媚。

他懂盛駿的意思,妖豔賤貨的型別!

盛駿愣了一下,往後微微一靠,說:“很稀缺的型別。”

老男人果然很雞賊。

大哥你直接說其實也是可以的。

“算了,寧為雞頭,不為牛後,你們大公司,幾十個大明星,我去了競爭壓力太大,宋瑋也不希望我們在工作上有交集,他這人一向公私分明。”

“你對宋瑋評價很高。”

阮星遇看了盛駿一眼,幾乎懷疑盛駿知道了什麼:“那當然了!”

迷弟炮灰人設要做足。

盛駿說:“你這人很奇怪。”

阮星遇看向他。

“看起來很不安分,但好像又有點戀愛腦。”

“啊?”

“你不是問我你是哪種型別?”盛駿開始吃早餐,“就是這種型別。”

阮星遇想,總結的好像還蠻有道理。

手機震動起來,上面浮現出提款機三個字。

阮星遇接通了電話。

宋瑋的聲音有些疲憊,問:“起來了麼?”

“吃早飯呢。”阮星遇用戀愛腦的語氣問,“你忙完了嘛?”

“嗯,都處理好了。”宋瑋說,“我昨天和聿京談事的時候,把我的公文包放他那兒了,我昨天走的匆忙,忘了拿,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取回來,放我行李箱裡。行李你也都不用管,交給管家就行。”

“好。”阮星遇也不介意自己在未婚夫老闆面前撒一把狗糧,鞏固一下人設,於是說:“想我了嘛?”

原著的阮星遇很粘人,很戀愛腦,熱情似火,三分愛也要說成四分那種。

宋瑋沒回答他,只含糊“嗯”了一聲。

阮星遇掛了電話,把杯子裡的牛奶喝完:“盛哥你慢慢吃。”

盛駿點點頭,看著他朝酒店裡頭走。太陽完全升起來了,照的人心裡亮堂堂的。

他想,阮星遇那個弟弟阮霽,長得也就那樣,清秀掛,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能讓宋瑋在擁有了阮星遇以後,還那麼不甘心。

既然他不珍惜,他不介意從他手裡搶過來。

阮星遇回到酒店,敲響了薄聿京的房門。

房門開啟,薄聿京穿了個睡衣,他應該是穿的比較匆忙,睡衣都扣錯了一顆釦子,頭髮也有點亂,整個人都有一種困懨懨的淡漠。

不等他開口問,阮星遇就忙說:“宋瑋說他公文包落你這兒了。”

薄聿京“嗯”了一聲,說:“你等一下。”

他轉身走了兩步,然後回頭:“可以進來。”

阮星遇進去,也就只走了幾步路,在玄關和客廳之間站住,客廳裡有點亂,有很多拆開的禮物盒子,應該是昨晚上楠楠拆開的,還沒收拾,茶几上還有一些玩具和楠楠昨天戴的小皇冠。

這環境配上薄聿京這個人,看起來更人夫了。

尤其今天的薄聿京難得沒有穿的很正式,很居家,整個人都像是一位年輕爸爸。

他正想著,就見薄聿京拿了個公文包從客廳一角走過來。

可能是剛起來,他只穿了條單薄的睡褲,睡褲很寬鬆,他就看到他走路的時候,睡褲裡一直沉甸甸地晃盪。

和他沉穩高冷的模樣極其不協調!

太大了吧!

……他是說反差!

“楠楠她們不在嗎?”阮星遇問。

“她跟我姐去睡了。”薄聿京說著把公文包遞給他。

阮星遇接了,笑著說:“謝謝。”

“嗯。”薄聿京話還是很少,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沒和他對視。

他覺得可能是對方太困了。

正在睡覺被人叫醒是會情緒差。

阮星遇趕緊說:“那我不打擾你了。”

他又說了聲謝謝,轉身從房間裡出來。酒店的窗戶是開著的,風從房門處湧進來,穿過房間,吹的茶几上的包裝紙簌簌地響。

薄聿京聞見了阮星遇身上的紫蘇花香。

膩膩的甜。

他低下頭看自己,瞥到自己扣錯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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