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服軟了,池淵才收回目光,從李修遠手上拿回書,繼續翻閱。

“不是,你真不著急啊?”李修遠不敢置信地看著池淵,“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看得進去書?”

池淵不理李修遠。

他何嘗是看得進去書,而是若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要去找許多多了。

他不能去。

他不能自私。

就算多多生他的氣,他也不能將多多捲進來。

“就這麼跟著?”李修遠看了眼手邊的食盒。

是誰,出門之前親自下廚,準備了好幾種點心,是誰,樂顛顛地說要去給多多送吃食。

不是池淵嗎?

這都到這兒了,他怎麼不動彈呢?

馬車就這麼遠遠地跟在後邊,你連人的面都見不到,還想給人家送吃食?

昨晚朝哪邊睡的呀,能做這種夢。

“不急。”池淵淡淡地說。

李修遠撇了撇嘴,池淵倒是不急,他看著急啊。

這小小年紀,不正應該是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年紀嗎?怎麼池淵才這個年紀,比他爹還能瞻前顧後的?

“你不懂女人的心。”最後,李修遠下了定論。

池淵掀起眼皮,賞了李修遠一個眼神,“嗯,你懂。”

“我!我當然懂!”李修遠梗著脖子,硬著頭皮反駁。

池淵“呵呵”一聲,任憑李修遠怎麼嘰嘰喳喳,他愣是一言不發。

馬車緩緩停下。

前邊那輛馬車,許多多和無虛都已經相攜著上山了,池淵還在馬車裡不動如山地翻書呢。

“還看呢?人都走了!”李修遠翻了個白眼,也說不清自己是急什麼,但就是挺急的。

“我知道,看完這篇文章就去。”

李修遠急得像個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的,“從前也沒見你那麼愛讀書。”

從小到大,就喜歡鑽在廚房,開門讀書的時候,還是宗主拿著棍子打了一頓,才肯跟著師父讀書的。

之後的每天,只要讓他讀書,他就要哭一通,這毛病一直持續了兩年多。

咋出去一趟,少年懷春了,就開始讀書裝深沉了呢?

不管李修遠心裡多迷糊,池淵到底還是如他所說,將手頭的這篇文章讀完了,才端莊地下了馬車。

那儀態,比大家閨秀還像大家閨秀呢,看得李修遠那叫一個著急,恨不能從後邊給他一腳,把他踹下馬車。

等到李修遠跟在池淵身後下了馬車時,人家那邊風箏都已經飛上天了。

“聽聽,笑得多開心吶。”李修遠手上抓著一把瓜子,吧嗒吧嗒地磕著,還沒忘嘖嘖兩聲。

池淵拾級而上,在距離兩人不遠的一個亭子坐下,斜眼乜了準備看好戲的李修遠一眼。

“其實,你要是實在閒得無聊,也可以去望舒樓坐坐,望舒樓的姑娘,怕是都忘了你這個恩客了。”

李修遠如何不知池淵是在擠兌他。

他也是終日打雁,那日不知怎的,被雁啄了眼。

也不知道是何方小毛賊,竟然敢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偷東西偷到他頭上來了。

他根本想都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結果錢袋子就被偷了。

這還不算什麼,最尷尬的是,他照例去了望舒樓,都快活完了,才發現錢袋不見了。

在姑娘們面前,把臉都丟盡了,哪裡還有臉再去人家面前現眼了。

“不去,你也少提我的傷心事,我準備改邪歸正了。”

“呵!”池淵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而後也用同款看熱鬧的目光看著李修遠,還一本正經地給他提建議。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繼續去,這顯得坦坦蕩蕩堂堂正正,不然還真要被人以為,你連姑娘家的賣肉錢都要坑呢。”

“誰?誰坑了?我後來不是讓人給送過去了?”李修遠橫眉豎眼地反駁。

池淵聳了聳肩,目光落在天上的蝴蝶風箏上,“你瞧多多,她竟然弄了個蝴蝶風箏。”

“還真是少見。”李修遠附和了一句。

風箏大多是飛鳥,偶爾也有一些姑娘家,奇思妙想,弄個花草之類的,但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蝴蝶放那麼高呢。

“誒,咋不動了?”李修遠發現天上的風箏,好半天都沒往上升了,連移動都好像沒動太遠,“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可是知道的,這丫頭就是個事精體質,只要她出門,不出事的時候都少。

“我過去看看!”池淵也沉不住氣了,起身就朝著許多多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你是什麼人?”許多多攔在無虛身前,警惕又厭惡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十三四歲的年紀,模樣也算中上,只是那張臉上,盡是刻薄之相,看著尤其不討喜。

“我是什麼人?”那男子歪了下腦袋,偏頭看向被許多多護在身後的無虛,“這小丫頭問我是什麼人,你沒告訴她你的身份?”

背對著無虛,許多多的後腦勺上沒長眼睛,都能感受到無虛沒了以往的遊刃有餘,整個人都似乎緊繃起來。

“你來,就是為了奚落我?”無虛的聲音都透著僵硬。

“這怎麼能叫奚落呢?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喪家之犬!還是你覺得喪家之犬不足以形容你現在的狼狽相?”

“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給官家得到子女當陪玩,真是有出息啊!也對,你是個有家不能回的喪家犬嘛,無虛啊,還真是每次見你,你都能給我新的驚喜啊!”

無虛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無法辯駁。

“這小丫頭,是你新交的朋友?”

無虛心頭一驚,也顧不得害怕了,衝上前去,就將許多人攔在身後,“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兒,你要是敢動她,你也活不了!小心你的家人也要被你連累!”

許多人被無虛護在身後,她清晰地看見無虛的身體緊繃,雙手緊握成拳,還微微顫抖,明明怕極了,還要故作堅強。

她莫名有點心疼,伸手握住了無虛的手,“你又是什麼東西?出門之前是吃了瀉藥嗎,張嘴閉嘴地噴糞,是沒爹還是沒娘,沒有人教你做人要講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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