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說老百姓嘛,又不是聖人,說話做事都隨性而為。

要說他們講理吧,那也是講理的。

但在道理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是更偏向親近的人。

陳啟艾和張千兩個人擺在面前,他們沒說今天就是來給張千撐腰的就已經不錯了,哪能站在陳啟艾那邊。

局面幾乎是一邊倒,都在說陳啟艾不講道理。

陳啟艾欲哭無淚,心下也有些慌,手上也不自覺收緊了。

又想到他手上還抓著朱敬宴通敵的罪證,又倏地把手鬆開了。

也是這個動作,讓張千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信件。

張千恍惚了一瞬,才想起來,這封密信才是今天所有計劃的最關鍵的一環。

他皺了下眉頭,“為防有什麼意外,這封密信,不若還是交給旁人來保管吧。”

陳啟艾也皺了眉頭,“為何?”

他想不明白,張千難道是想要對這封密信動手腳?

但,不應該啊。

這封密信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亮相了,張千就算是想做手腳也晚了。

張千聳了聳肩,“你就當我是看你不順眼,想要找你的茬吧。”

這個理由,還真是讓陳啟艾無法反駁。

張千還繼續說:“你要搜大理寺,我們不顧大理寺有多少機密,都讓你搜了,現在該不會這麼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吧?”

陳啟艾發現張千背叛皇后之後,變狡猾了。

他每次想要裝可憐的時候,就自稱我,他一自稱我,那些百姓就蹦高高地想要替他出頭。

陳啟艾不理解這個路數,且大受震撼。

“你放心交給誰?”陳啟艾也不在這事兒上和張千多費口舌,反正大庭廣眾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張千總不敢對密信做什麼。

張千轉頭看向王富貴,“王公公……”

“算了,交給王公公你一定不放心,既如此,就由你在這些百姓之中,隨機挑選一位陳選之子來保管這封事關朱大人生死的密信吧。”

陳啟艾:不理解!

難道張千真的只是為了找他的茬?

他想了想,覺得張千的提議也行。

目光在人群之中轉了一圈,找到了最初附和他,說過懷疑朱敬宴的言論的粗壯男子,“你可願暫且保管這封密信?”

“我?”被選中的男子大概是不相信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反手指著自己,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的錯愕。

“沒錯,就是你,你可願意幫本官這個忙?”陳啟艾還刻意將聲音放低,顯得很平易近人的樣子!

“願意!我願意!不!草民,草民願意為大人效勞!”

粗壯漢子排開眾人,快步走到陳啟艾身前,臉上的激動不加掩飾。

陳啟艾的目光卻被他的腿給吸引了,“你的腿怎麼了?”

漢子“嗐”了一聲,“之前有個小偷東西,我追他,不小心摔斷了,就落下了殘疾,已經好些年了,現在不疼了,就是行動不太方便。”

漢子還撓了撓腦袋,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如此,倒也是苦了你了,”

陳啟艾拍了拍漢子的肩膀,珍而重之地將密信交給他,“可要儲存好了,莫要被人搶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看了張千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漢子重重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大人放心,草民定拼死保護好這封密信,絕不會被任何人搶走!”尤其是你!

陳啟艾見狀,可滿意了。

要不是此人腿上有殘疾,他都想招攬漢子進御林軍了。

他想了想,才道:“你這腿上有殘疾,想來生活也不如意,此間事了,你到本官府上去,本官給你個營生。”

這樣衷心的人,就算有殘疾也無妨。

他手底下幹活的人多的是,倒是衷心的人,很是稀缺。

漢子像是收到了天大的善意一般,雙腿一軟就要給陳啟艾跪下,“謝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陳啟艾還想著藉著這個機會拉攏民心呢,哪能讓漢子真跪下,一抬手就將他扶起來,“不必如此,本官是北燕官員,你是北燕百姓,官員保護百姓,本就是職責所在。”

他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正義凜然。

卻只引來張千一陣發笑,“好一個忠義兩全的陳統領,本官佩服!”

別人聽不出來,陳啟艾可能聽得出來張千語氣之中的陰陽怪氣。

他想反唇相譏,奈何那群漁民根本就沒聽出來張千的陰陽怪氣,反而還附和著張千,對他大為稱讚。

他氣急,卻又沒辦法發作,只能安慰自己,好在名聲已經有了,這對他入主大理寺,也算是有了個好的開頭。

說話的功夫,進去搜查的御林軍也都陸陸續續地出來了。

先出來的每個人,都兩手空空。

陳啟艾卻絲毫不急,他派了一百多個人進去搜查呢,總不能每個人都搜到東西的。

然而,就在此時,街道的另一邊,忽然喧鬧起來。

圍觀的百姓也紛紛往那邊張望。

陳啟艾知道自己不乾淨,一定能搜出些什麼東西來,但他並不擔心,只要將朱敬宴打壓下去,他的好日子還在後邊呢。

他的那些小罪名,會在頃刻間就被朱敬宴通敵叛國的罪名所掩蓋,所有人都只會記得朱敬宴通敵,誰還會記得他貪汙受賄那點小小的罪名呢?

隨著朱敬宴等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陳啟艾也發現大理寺那些衙役抬著不少箱子。

箱子裡裝的都是從他的府邸裡搜出來的貪汙受賄的證物。

然而,這還沒完,他看見張千的說上拿著一摞紙。

那摞紙眼熟到他心驚肉跳。

一張張豁口不一的信紙,被廣傾安堂而皇之地拿在手上。

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不安的預感,快步迎上去,他指著廣傾安手上的紙張質問:“這是何物?”

“從陳統領的府邸裡搜出來的東西,陳統領你不知道這是何物?”

朱敬宴冷眼看著陳啟艾,那眼神冰冷得好像看著一個死人。

陳啟艾的心越發的慌,“本官不明白朱大人的意思。”

朱敬宴“呵”了一聲,從廣傾安手裡拿過那摞信紙,將信紙甩得“唰唰”作響。

“大家瞧瞧,可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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