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一條褲衩穿五年
一條褲衩穿五年“御林軍護衛宮廷安全,但陳啟艾卻是皇后的人,臥榻之側啊,皇上!”
這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更何況這個酣睡的人不僅自己睡了,還安排了一大群人守著。
若有朝一日,皇后的羽翼徹底豐滿了,打算做最後一擊了,等待著皇上的,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要我說,皇上能容忍陳啟艾在身邊晃悠,也是個神人了!”
徐至鍾也不怪朱敬宴口無遮攔,他只“呵呵”兩聲,“到底比不上玉面閻王要以身犯險。”
朱敬宴不樂意了。
被許多人教的,他現在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口頭上的虧也不行。
“我這是為了誰啊?”朱敬宴翻了個白眼,根本沒把對面那人當成皇上看待一般。
“我還不是為了你,老沒良心的!”朱敬宴平常喜歡說許多多是小沒良心的。
現在看來,這父子倆,都是那沒良心的。
不愧是父子!
一對白眼狼!
徐至鍾自然知曉朱敬宴這般冒險,都是為了他。
依照朱敬宴的計劃,只需要稍微動一枚暗棋,此計若是成功了,御林軍統領陳啟艾就非死不可了。
御林軍統領一職讓出來,徐至鍾就有機會將這個位置換上自己的人。
至少他的安全就有了更多的保證。
可他擔心若是此計不成,死的可就是朱敬宴了。
通敵叛國可不是小罪名,要株連九族的。
不過真要說,朱敬宴的祖父,父親都戰死沙場,父親戰死之後沒兩年,母親鬱鬱寡歡也跟著去了。
家裡只有一個姨娘也被朱敬宴送走了。
現在他的九族,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可就剩一個那也不行啊!
“不行不行!”徐至鍾還是搖頭。
“皇上!”朱敬宴忽然神色鄭重,認真地看向徐至鍾。
徐至鐘被他這樣的態度弄得一愣,也不覺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朱敬宴該不會是又有什麼騷點子了吧?
然而下一秒,他看見朱敬宴唇角上揚,不用朱敬宴說,他都知道自己被耍了。
果然,就聽朱敬宴說:“有沒有人說過,你搖頭的樣子,賊像哄小孩兒的撥浪鼓?”
徐至鍾:你特麼!
朱敬宴不等徐至鍾罵人,哈哈笑著就跑了,“臣告退!”三個字傳過來的時候,他都跑出南書房了。
朱敬宴把徐至鍾氣得捂了嚎風的,偏偏還拿朱敬宴沒辦法,罵了聲“滾!”就讓他出宮去了。
但朱敬宴還沒回到大理寺呢,皇上的賞賜倒是先到了。
聖旨的大概意思就是朱敬宴太窮了,一條褲衩子穿五年,都露窟窿了,還堅持繼續穿呢。
皇上感念他忠心耿耿,不忍心忠臣受苦,特賞賜他一些吃用的東西。
這聖旨一出,朱敬宴的聲望就達到了頂端。
要說老百姓最喜歡什麼樣的官員,那無非就是為民請命的好官。
一時間,朱敬宴一條褲衩子穿五年的傳言,在京中風靡。
對此,許多多隻能感慨,皇上還真是,做了好事都不討好。
朱敬宴每每想到徐至鍾在聖旨上寫他一條褲衩子穿五年,就恨得牙根癢癢,造反的衝動都有了。
他就只是想宣揚一下自己清廉的好名聲,本意是讓人散播一些謠言,可沒打算把謠言落實啊。
而且,他其實真的不窮好吧。
他家裡是世代忠良,父親和祖父都是征戰沙場,戍邊守關的大將。
朝廷有個不上臺面的潛規則。
邊疆苦寒,糧餉偶爾不能及時抵達,故而軍中的戰利品,都可以由將士們自行分配。
這麼多年來,他們家的庫房其實還挺充裕的。
更別說他自小在宮中給徐至鍾做伴讀。
徐至鍾書讀得好了,先帝就會獎賞他。
徐至鐘的書讀得不好,先帝罰他,徐至鍾為了哄他,就會送給他一大堆東西。
不說別的,就他家那庫房裡,現在各種珍奇寶貝,都是放著落灰,沒有人用的。
他其實真的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窮。
什麼一條褲衩子穿三年,他都穿不到三個月好吧!
但徐至鐘的聖旨都這麼說了,他作為一個清官,自然也不能表現得太富有了。
於是,朱敬宴將今年內務府新給他做的四套官服都收起來了,將三年前那十幾套放著堆灰的官服找出來套在身上,出門招搖去了。
眾所周知,這衣服若是穿著,最多就是有點磨損,但若是長時間不穿,再拿出來那可就質量堪憂了。
而且,三年前那衣服的料子和質量,與現在的也相去甚遠。
滿朝文武,誰不是穿得光鮮亮麗的,就只有朱敬宴一人,還穿著三年前的舊官服。
百姓們對朱敬宴那是讚譽有加。
從前覺得可怕的玉面閻王,一想到他那條破洞的褲衩子,大家就覺得,他冷硬的面孔下,藏著的,其實是一副菩薩心腸,為民請命還清正廉潔。
如今這個世道,像朱敬宴這樣的好官可不多了。
這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徐至鐘的耳朵裡。
這下輪到徐至鍾恨的牙癢癢了,他只能打碎牙齒和著血吞下去。
吩咐內務府,重新給朱敬宴做了八套官服,四季各兩套,裡裡外外,並褲衩子,都給準備好了,特地讓王富貴大張旗鼓,敲鑼打鼓地給送過去的。
嗯,褲衩子自然是擺在最上邊的,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於是,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朱敬宴有新褲衩子,不用繼續穿之前那破洞褲衩子了。
許多多看著這兩人鬥法,只覺得又幼稚又可笑。
朱敬宴廉潔之名頻出,名聲一時無兩。
藍鈺兒的計劃自然是沒有辦法繼續實施了。
她原本想讓人彈劾朱敬宴貪汙受賄的,但朱敬宴現在這個名聲,說他貪汙受賄,百姓第一個不相信。
御林軍統領陳啟艾在此時求見,說是找到了朱敬宴的罪證。
藍鈺兒正愁沒辦法打壓朱敬宴呢,一聽有朱敬宴的罪證,當即就讓人進來了。
陳啟艾本就是皇后的人,一進殿就單膝跪地。
“前些日子,娘娘讓臣派人盯著大理寺,果然有訊息了,這次,朱敬宴死定了!”
陳啟艾將一封已經拆開地密信高高舉過頭頂,嘴裡已經開始說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