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務之急並不是張千!”而是案件。

張千無疑是皇后派來大理寺的眼線。

至於他到底想要扮演一個什麼角色,這在目前看來,並不重要。

只要他不會對許多多動手,大理寺容得下他。

“不過,不得不說,此人確實有點本事。”

蒼塵低聲感嘆了一句。

廣傾安毫不客氣地“呵”了一聲,“你手底下要是能有百八十條人命,你也能一眼就看出人的死因。”

仵作:別胡說!他雖然能看出人的死因,但他真的沒殺過人啊!

看多了屍體,他現在連殺雞都做不到,看不得會動的東西。

蒼塵偏頭看了廣傾安一眼,“你吃爆竹了?”

說話這個衝,他都差點被衝跑了。

朱敬宴看了蒼塵一眼,又看了眼廣傾安。

不可否認,不管張千經歷了什麼,這一次,他確實幫了不小的忙。

有這等身手,兇手一定不是普通人。

作案時間相去不遠,但死者的死亡地點大為迥異,應該是團伙作案。

許多多看著死者肚皮身上的微不可見的針孔,心底好像有些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一般。

但她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到底是什麼東西。

最後索性晃了晃腦袋,順其自然吧。

這邊還沒商議出結果呢,大牢那邊就有訊息傳來了。

說是何小子肯張嘴了,又吐出了一些資訊。

朱敬宴當即就讓人將他帶過來了。

直接在議事廳召見何小子。

何小子被兩個捕快拖著,雙腿搭在地上,鞋尖都被磨破了。

臉色蒼白,看不出血色來,但他身上沒有血跡,看不出傷來。

許多多拉住將何小子扔在屋裡,轉身就要走的捕快。

“叔叔,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這也太厲害了吧。

倆捕快眼神之中有些熱切。

他們其實挺想和許多多分享的。

但許多多才四歲,大人們還經常擔心許多多長期在大理寺,見多了血腥和人性,性子會和尋常人有些偏差。

他們哪裡敢將他們方才的所作所為說出來啊。

真要說的話,其實也沒啥,將人綁在長凳上,拎著水不停的痘頭往他臉上澆,喘不過氣的窒息,對死亡的恐懼會在一瞬間,籠罩他整個人的全身。

“沒打也沒罵,就是嚇唬了兩句,他膽子太小了,差點嚇尿褲子了。”

其中一個捕快以最快的語速說完,轉身就回大牢了。

何小子是帶出來了,但何懶子和何老婆子還在大牢裡等著他們回去伺候呢,他們不得快點。

晚了可就讓別人搶先了。

他還有最近新學的一點手段沒用上呢。

待會兒他定要全都使出來,定能驚豔眾人。

不說別的,就剛才他想到的那個水漫金山,不就讓大家大開眼界了,就連牢頭都誇他有手段呢!

回到議事廳,何小子正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呼哧帶喘,一個字都沒說呢。

“說吧!”朱敬宴眸色幽深,聲音低沉之中,不免有些威脅。

何小子怔愣的抬起頭,“說啥呀?”

朱敬宴眸中的深色瞬間遍佈整張臉。

能讓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瞬間變臉,不得不說,何小子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只是不知道,他還能嘴硬道什麼時候。

“方才在大牢裡,你是怎麼說的,現在就怎麼說。”

廣傾安的大刀“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何小子“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他們就問我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根本沒問我要說什麼,我要被折磨死了,我——”

許多多好一陣無語。

就連朱敬宴,都有一瞬間破防。

朱敬宴壓下了心頭的火氣,但議事廳中的氣氛,還是壓抑了幾分。

“當時你都看到了什麼。”

何小子傻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趙寶兒倒地之後,你當真沒上前檢視?”廣傾安皺著眉頭,那一張滿是絡腮鬍子的臉,一瞪眼睛,煞是駭人。

何小子瑟縮了兩下,“我真沒看見。”

“我昨天從那賤……”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發現,廣傾安看向他的眼神之中,似乎帶了殺意。

他眼珠子一轉,反應極快地改口:“趙寶兒,我昨天趙寶兒的嫁妝裡,拿到了一支釵子,我原本想著今天去給翠兒送過去呢。”

“那賤……趙寶兒素來就會裝可憐,我還以為她是裝暈,這才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我真沒想到,她當時是死了。”

許多多“呵呵”一聲,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在不愛你的男人面前,你就是死了,他都覺得你是裝的。

“對了,那時候,我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

何小子忽然開口說道,聲音裡好像還有些驚喜。

“是一種很難聞的味道,好像是尿騷味。”

許多多聞言,瞳孔瞬間放大。

她轉頭看向池淵。

這個,她熟悉呀!

之前見到那個從宮裡出來的閹狗的身上,就是這樣的味道。

後來柺子案,她故意引誘之下,被綁架過去,也從那些柺子身上,聞到了類似的味道。

若是何小子說的沒錯的話,只怕和之前的事情,是同一批人再作亂。

說話間,其他孕婦的家屬,也接連找到大理寺來。

悲慼的哭聲,籠罩在整個大理寺的上空。

看著那些痛失親人愛人的可憐人,許多多心底有些沉重。

她想了又想,終究還是在朱敬宴和廣傾安帶人出去調查之時,趁著蒼塵安撫百姓之時,拉著池淵的手,偷偷溜出去了。

兩人先是到了蒼家,將蒼小宛接上了。

就在蒼小宛家後門外,許多多將這次的案子和蒼小宛介紹了一邊。

“真是喪心病狂啊!”蒼小宛嘴裡罵罵咧咧:“這種人,就該死!”

三小隻在街上兜兜轉轉,一個個將死者這幾日走過的地方都轉了個遍。

“有人跟著我們!”一行走在街上的時候,池淵忽然神色一凝,抓住身側許多多的手腕,將人拽住。

蒼小宛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卻還是上前一步,和池淵一左一右,將許多多護在身後。

“待會你先跑,不要回頭,這裡離大理寺不遠,你很快就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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