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塵合上眼,沒有去接她可憐又驚恐的眼神。

“啪!”

又一聲戒尺落下。

她怕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朱敬宴已經收回戒尺。

許多多的身份,註定了大理寺不能大張旗鼓去尋人,私下行動多有不便,朱敬宴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懲戒蒼塵的妹妹上。

“寺卿大人……哥哥……”

蒼小宛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好像哭不出聲了。

最後那一下戒尺好疼啊,像是打在她的靈魂上一樣,疼得她靈魂都在打顫,久久不能平復。

被眾人尋找的許多多正循著路人們給指的方向,朝著南城門的方向走過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天開始下雪了。

雪越下越大,積雪已經沒過腳面,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唯有一個三歲多的小豆丁,在一面蒼茫的雪地之中,舉步維艱。

可她目光堅毅地盯著前方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

她的步伐已經軟綿綿的,但她從沒想過停下來。

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小小的腳印連成串,踏遍整條長街。

“多多!”

池淵找來時,許多多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好說。

桃紅色的衣裳被雪覆蓋了一層,連頭上象徵著她被大理寺眾人疼愛的金鈴裡,都被塞滿了雪,不會響了。

池淵親眼看著她一頭撲倒在雪地裡,卻來不及去拉她,只能快步跑過去。

“多多!”他將許多多扶起來,“你怎麼樣?”

許多多動作緩慢地轉過頭,眨了兩下眼睛,睫毛輕顫,“小哥哥?”

聽見她說話,池淵才鬆了一口氣,一把將許多多拉進懷裡,“嚇死我了!”

許多多聽見池淵的心臟砰砰直跳,一直沒有著落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了。

“小哥哥。”

“我在。”池淵將許多多冰冷的小手捂在掌心,“小哥哥帶你回家。”

“我不回家!”許多多掙扎了一下,“我要去找孃親!”

她都不知道孃親的墓在哪裡,她得去找到孃親。

南山!

對!

“我要去南山。”許多多期盼地仰起頭,“小哥哥知道南山在哪裡嗎?”

池淵握緊他的手,“我知道,但今天去不了。”

“為什麼?”

“南山太遠了,我們兩個走不過去的,得先回去,坐馬車過去才行。”

許多多垂下頭,神色有些晦暗,“這樣嗎?”

可是,回去之後,爹爹和叔叔們就不會再讓她出去了,她沒有機會再去找孃親了。

池淵看出許多多的想法,他拉著許多多的手,輕聲道:“若是寺卿大人他們不同意,我就帶著你偷偷從後門出去,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孃親的。”

“真的嗎?”

“我發誓!”池淵抬起右手,做發誓狀,又低聲誘哄道:“那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許多多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相信池淵,她輕輕點了點頭,“好。”

池淵鬆了一口氣,他真擔心勸不動許多多啊。

原本一串腳印變成了兩串。

許多多看著地上的腳印,猶豫了一會兒,才問:“小哥哥,你的腳印為什麼那麼淺?”

明明她身量更小,應該更輕才是,怎麼反倒池淵的腳印更淺呢?

池淵腳步僵了一瞬,笑著打哈哈:“那大概是因為,我比較厲害吧。”

“等多多大一點,也能做到的。”他又說。

許多多歪了歪腦袋,疑惑道:“是嗎?”

可她潛意識裡覺得,她就算是長到老,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池淵說話哄著許多多,生怕許多多一個不對勁,又要去找她孃親的墓了。

兩人走的並不快,手牽著手,在雪地裡走了不知道多久。

忽然,池淵拉著許多多的手停下來。

“怎麼了?”許多多不解。

池淵搖搖頭,“沒事,腳抽筋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道身影從各個方向圍攏過來。

“是她嗎?”一人詢問。

另一人手拿畫像快步衝上來,對比了一番後點頭,“沒錯,世子要找的就是這丫頭,帶走!”

那人一聲令下,其他人迅速衝上來,壓著許多多和池淵就走。

這些人都是練家子,兩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走了。

“小哥哥!”許多多有點慌了。

“沒事,別怕。”池淵握緊許多多的手,任由那些人怎麼用力,他都沒放手。

被池淵牽著,許多多原本慌亂的心也安定下來了,“嗯,我不怕!”

有小哥哥在身邊,她不怕。

還有爹爹和叔叔們,也一定會很快找到他們的。

世子?

“我不認識什麼世子,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許多多脆生生地問。

然而那些人將他二人扔在車上就開始趕路,根本不回應許多多的話。

馬車顛簸,許多多本就累得不行,馬車晃晃悠悠,她的睏意就上來了。

正要睡著,馬車戛然而止。

沒有防備,許多多差點飛出去。

還是池淵眼疾手快,將她抓了回來。

卻還沒坐穩,兩人就被兩隻手抓了出去。

拎著衣服被扯出去,臉朝下吊在半空中。

被人拎在手上,那人的速度很快。

馬車停下的位置,是一處豪華的宅院。

門口的石獅子許多多有點眼熟。

進門,影壁,長廊,水榭,石榴樹,核桃樹,肥貓……

這是頂頂的富貴人家。

“世子,人帶來了!”

伴隨著那人的說話聲,兩人被“撲通”扔在地上。

池淵顧不上自己身上摔得生疼,爬到許多多身邊將她拉起來,“多多,怎麼樣?”

許多多就著池淵的手站起來,搖搖頭,“我沒事,不疼的。”

然她剛站起來,就被人一把推在後背上,又趴在了地上。

池淵眉頭一凜,轉頭怒視那人,“你幹什麼?”

“那小賊偷了本世子的東西,你說本世子要幹什麼?”

直到那人出聲,池淵才注意到這屋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他轉頭看過去,年輕人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頭上束髮的是上好的沒有一絲雜色的和田玉。

脖頸上掛著的純銀項圈上,鑲嵌著外邦進貢的紅寶石。

身上衣服的圖文是金銀絲線繡制。

腳上蹬著的長靴,亦是上好的緞,鞋尖上,墜著一顆墨玉珠子。

整體說來,就是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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