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宴的到來,像是一道光,刺破了籠罩在沈府上空的烏雲。

“寺卿大人!寺卿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兒死得慘啊!”沈夫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踉蹌著朝著朱敬宴身前跑,在他身前兩步遠的位置,“撲通”跪下去。

朱敬宴聲音冷硬,“起來說話!”

朱敬宴冷著臉時,好似包青天在世,倒叫人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沈老爺忙將沈夫人扶起來,就要將朱敬宴讓去前廳。

然朱敬宴避開一步,“先去案發現場。”

這話一出,沈家眾人都面露驚恐。

“不!不行啊!”沈夫人滿臉恐慌地搖頭,“那書房鬧鬼了!”

他們正準備請法師去做法事驅邪呢。

“無妨。”朱敬宴唇角微微揚起,面上露出幾分玩味來,“本官在大理寺當值這些年,還從未有什麼鬼怪敢在本官面前放肆呢!”

說著,他率先邁開步子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富貴人家的院落,佈局大抵都是相似的。

再加上那間書房外頭貼著黃紙符咒,很好辨認。

朱敬宴上前,跟在他身側的廣傾安一腳踹開書房的門。

一陣陰風湧出。

“啊!”身後有人發出驚恐的叫聲。

朱敬宴的眉頭微微皺起,是被打擾到的不喜。

“窗戶開了。”許多多指著書房中洞開的窗戶。

眾人順著許多多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房間裡湧出來的風並不是什麼陰風,而是過堂風。

他們這麼多成年人,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如。

一時間眾人面子都有些掛不住了,恐懼也被驅散了不少,一個個跟在朱敬宴的身後進了書房。

書房之中,一切如常。

廣傾安朝著朱敬宴點點頭,表示這裡並沒有被人動過,和他上午過來時候一般無二。

“死者呢?”朱敬宴轉頭問了一句。

沈老爺上前來,躬身回道:“已經下葬了。”

“什麼?”廣傾安厲喝一聲,“誰讓你們下葬的?”

“這案子都還沒破呢,誰讓你們把死者下葬的?你讓我們之後上哪兒去找證據去?我走之前不是交代你們,這屋裡的所有東西都不能動嗎?”

廣傾安容貌粗獷,這會兒猛地出聲,橫眉冷對的樣子,十分駭人。

沈老爺被他嚇得猛地後退兩步,若不是小廝在身後扶著,怕是要跌坐在地上了。

朱敬宴按住廣傾安,上前詢問:“為何如此倉促下葬?”

他相信,這世上最希望真相大白的,就是沈老爺了。

他既然在廣傾安交代過的情況下,還將沈安下葬了,想必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

“這……”朱敬宴雖然冷著臉,但好歹模樣長得俊,相比較而言,倒是更容易讓人接受了。

“大人有所不知,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橫死之人,是不能在家裡過夜的,會屍變的。”

朱敬宴眉頭蹙起,“何時下葬的?”

沈老爺看了眼更漏,“就在一個時辰之前。”

“當時已經過了子夜。”朱敬宴也往更漏那邊看了一眼。

“是,是。”沈老爺苦哈哈地回應,眼中是難忍的悲痛,“小人也不想這樣倉促將孩子下葬啊,實在是,是,他已經初現屍變的徵兆了。”

原本他是想不顧那傳聞,聽從廣傾安的吩咐,將人留在家中的。

可誰想,這才過了子夜,異變突起,靈堂之中陰風陣陣,那紙錢無論如何都點不著了。

還有靈堂裡的蠟燭,每次被點起來就又被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邪風給吹滅。

當時沈平守夜,見到這種種異常的場景,差點嚇得尿褲子。

他們得知此事,也不敢再將人留在家中,只能倉促間趕在還沒釀成大禍之前,趁夜將沈安下葬了。

“哪有什麼屍變?”廣傾安語帶不屑,這些百姓啊,就是沒見識,見到點稀奇的就喜歡大驚小怪。

地面上用白灰畫出來的圈是死者的死亡地點。

因著要保留現場,血跡都還沒有清理。

“這書房,是兩個人一起用的?”許多多忽然發問。

沈家眾人聽見許多多的聲音,皆是訕訕地看向朱敬宴。

這寺卿大人出來查案子,竟然還帶著一個孩子?

他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只是朱敬宴是朝廷命官,他們就算有些不滿,也不敢質疑。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可是兇案現場,朱敬宴帶那麼一個小娃娃過來,他這個當爹的都不怕嚇到孩子,他們也就沒什麼意見了。

朱敬宴也發現了,這書房之中,有兩套桌椅。

他將目光落在沈老爺身上。

沈老爺也顧不上覺得古怪了,趕忙解釋道:“當年我夫人生下雙胎,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就在書房之中擺了兩套桌椅,從兩人啟蒙之時便是如此,後來家中的產業逐漸交給兩人,他們兄弟兩個也經常在一起做事,甚是和睦。”

說到這兒,沈老爺欣慰的同時,又滿是悲傷。

這兄弟兩個,終究還是隻剩下一個人了。

“老大平兒坐在這邊,老二安兒就坐在那邊。”

他眼中滿是緬懷,看著那邊的桌椅時,滿目柔和,像是那個死於非命的兒子依舊點著燈燭在那裡忙碌一般。

“等等!”許多多忽然打斷了沈老爺的話,“你是說,沈安是坐在那邊的?這邊是沈平的位置?”

沈老爺雖然不滿一個小丫頭幾次三番的打斷,但她是朱敬宴帶來的人,沈老爺也不敢對她不敬。

再加上朱敬宴也看著他,似是在等著他的答案。

他便點了點頭,“是這樣。”

“不好!”許多多轉頭看向朱敬宴。

朱敬宴反應更快,已經詢問道:“沈平在哪兒?”

“平兒?”沈老爺愣了一下,才趕忙回道:“他去護送安兒的棺槨了。”

“今日事發突然,我們原本打算讓安兒在家中多留些日子的,沒成想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得已,只能倉促間將安兒安葬了。”

“得知大人要來,我們在家中等候,只好讓平兒帶人護送安兒的屍骨上山下葬。”

“去墓地!”朱敬宴一聲令下,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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