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喝點,自己就是大夫,該知道酗酒的危害。”

“誰酗酒了?”靳樂生一梗脖子,理不直氣也很壯,“我那分明是小酌,小酌你懂不懂?沒文化就回去多看點書!不要在這兒瞎說!”

許多多“嘖嘖”兩聲,不和這不講理的犟嘴。

拎著食盒轉身進了廚房,裡邊都是靳樂生點的菜,無虛還大發慈悲地給他要了幾個素菜,不然被許多多看見他淨吃那些大魚大肉的,怕是要臉無虛一起罵了。

靳樂生和無虛並排走在身後,他宮胳膊肘拐了無虛一下,“你看看這丫頭,是不是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

無虛目光落在許多多的身上,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厚重情緒,幽深得讓人看不分明。

沒得到回應,靳樂生也面露古怪地斜了無虛一眼。

從前無虛雖然也不太愛說話,但好歹他問話,還是能得到答覆的,至少也要“嗯嗯啊啊”兩聲。

今日這是怎麼了?

靳樂生心存疑惑,想再看看許多多的反應,廚房裡就已經傳來許多多的呵斥:“磨磨蹭蹭的,你們倆烏龜成精嗎?吃不吃飯了?”

靳樂生:我就說她像個管家婆吧?

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脾氣。

心裡抱怨著,腳下卻誠實地加快了腳步。

可不能慢了,不然這丫頭那張嘴,一會兒還不知道又要說什麼寒磣他們呢。

受不住,可是受不住!

無虛也在靳樂生身後加快了腳步,蹭蹭蹭幾步就鑽進了廚房裡,趕在靳樂生之前開口解釋:“老靳非要和我說你像個管家婆,我不回答他就不讓我進來。”

靳樂生都還沒來得及罵諷刺他的無序呢,許多多目光如箭,已經射了過來。

“我像個管家婆是吧?”許多多冷笑一聲,在靳樂生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搶走他手上的兩個酒罈子,“今日這酒,你也別喝了。”

靳樂生當時就差點哭出聲來,給了無虛一肘子,咬牙切齒還不敢高聲語:“你說,怎麼辦?”

無虛遞給靳樂生一個眼神:別慌,我有招!

“多多,我琢磨著,咱們今日這麼好的菜,要是沒有酒助興,多少差點意思,你說是吧?”

許多多如箭的目光射到無虛身上,“你什麼意思?”

無虛心虛地撓了撓腦袋,臉上掛著看得出來的討好:“我是說,要不咱們一起喝兩杯,也不讓老靳多喝,就兩杯,少喝一點還有舒筋活絡的效果不是嗎?”

許多多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行吧。”

“呼——”剛才無虛和許多多討價還價的時候,靳樂生是一口大氣都不敢出,這會兒見事情搞定了,才長出一口氣。

好酒好菜的伺候著,靳樂生很難不開心。

一頓飯,也就他吃得最心無芥蒂了。

給許多多的菜,給池淵夾菜,給自己夾菜,給自己夾菜,給自己夾菜。

給許多多的菜,給池淵夾菜,給自己……

兩人看著他一通忙活,吃得不亦樂乎,也多了一點食慾,多吃了幾口靳樂生給他們夾過來的青菜。

飯畢,許多多想要洗碗,被無虛趕出去了,“你不是還有事嘛,出去吧,我來洗。”

這麼多年,只要是他在家裡,何曾讓許多多洗過碗?

許多多點了點頭,甜甜地說了句:“辛苦哥哥了。”就轉身出門了。

裙襬飛揚,帶起一蓬她身上的藥草香。

無虛聽著那聲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的“哥哥”,沉默半晌,終究還是坐在小凳子上,安心洗碗了。

許多多則是字院子裡準備草藥。

拓跋訣的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一般來說,他這種情況,只要不自己瞎折騰,不會太影響壽數。

但拓跋訣生存的環境導致他一旦沒了功夫,便沒了自保之力。

有人給他下了這樣的毒,自然就是想要他的性命的。

一次兩次,他身邊護衛能幫他頂過去,可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更遑論恭瑞王爺手握大權,又是個忠心耿耿的。

對方動不了他,自然會對他的兒子下手。

恭瑞王爺就這麼一個嫡子,寵愛有加。

若是拓跋訣出了什麼事,恭瑞王爺很難不出紕漏。

“朝廷這些紛爭啊。”許多多輕輕晃了晃腦袋,心底不無感慨。

無虛就坐在廚房門口,看著許多多神思不注地擺弄草藥,心,越發地不安了。

這谷底,怕是留不住許多多了。

無虛在看著許多多,殊不知,靳樂生也將兩人的模樣盡收眼底。

是夜,靳樂生敲響了無虛的房門。

無虛心中苦悶,本不欲與靳樂生交談。

然而,他剛吹熄了油燈,靳樂生就推門進來了。

“裝什麼呢?我過來的時候都看見你這屋裡亮著燈了!”

靳樂生隨手將晚飯剩下的半隻烤鴨和兩個大碗放在桌上,又將嘴裡叼著的酒罈子拿下來拍在桌上,“趕緊,把油燈點上,黑燈瞎火的,咋喝酒啊!”

黑暗中,無虛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又認命地將油燈點起來了。

“多多不讓你多飲酒,你這樣她知道了要生氣的。”無虛端著油燈來到桌邊。

好傢伙,多多晚上收起來的梨花白,又被他找出來了,他還真是長了一個好膽子,竟然都學會陽奉陰違了。

靳樂生大手一揮,已經拍開酒罈,倒了兩大碗酒出來,頃刻間,酒香四溢。

“怕什麼?你哪日出去再給我買一罈子補上,別讓她發現不就行了?”

無虛呵呵一聲,“你倒是會使喚個人!”

靳樂生已經端著碗“滋溜”一口,發出一聲喟嘆。

“大不了多多發現了,我就說是你喝的。”

無虛:我說大半夜找我喝酒呢,感情是打的這個主意!

今日也是月圓,靳樂生感慨一聲:“再有一個月,就是中秋了,眼瞅著,你們到我這家底都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無虛端起碗,灌了一大口。

酒氣辛辣,直通肺腑,在胸腔處,留下一道似是火焰灼燒過的刺痛。

七年了,他都獨佔多多七年了,他還有什麼可強求的呢?

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七年,十七年,二十七年……

他想要的,遠不止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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