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你小子肯定沒少被組長罵吧。”
“怎麼會呢，我可是遵紀守法三好員工，他誇我都來不及呢。”
“得了吧，狗都不信。”
沙利葉跟玄互相調侃著。新來的文職們也有序地進行工作，他們有說有笑，聊著自己將來的目標或去處。
畢竟都是被高工資吸引而來，況且他們也還未見識到它背後的黑暗。
這時候的休息室確實是格外溫馨的。
“綠色正午考驗到來，請各位員工做好鎮壓準備！”
但警報聲很快打破了這種平靜，人們惶恐地回到了休息室，這裡似乎是最安全的了。
但怕什麼來什麼，綠色正午正好降臨到了這裡，它紅色的燈閃爍著，啟動了沾滿血肉的電鋸和骯髒的槍管。
並毫不猶豫地揮向身旁的文職，隨著刺耳的機器嗡鳴聲，不少人被當場砍成了兩截或被槍彈打成了馬蜂窩。
處刑時的血腥和刺耳的慘叫聲使心理脆弱者當場崩潰。
這熟悉的場面，使沙利葉想到了之前的紫羅蘭正午。
正午考驗都這麼混亂了，那麼黃昏呢？
沙利葉本想拿著聖宣衝上前制裁那個正在行兇的機器人，但玄卻抬手攔住了他。
“做什麼？”
“我來吧。”
沙利葉瞥了他一眼，直接收起聖宣找了塊乾淨的地兒蹲著。
“行。”
黑色狗狗傻了眼，端著槍愣了會兒。
“……你就不再多阻攔一會兒或者說什麼要跟我一起上之類的話嗎？”
你怎麼都不按正常劇情發展呢？玄無語地望著已經開始數蝴蝶的沙利葉，對方擺了擺手後又低下了腦袋。
“能者多勞唄，你那把槍總不能是擺設吧。”
玄啞口無言，叼著菸斗，瞄向綠色正午，端起槍按下扳機，鐫刻著咒文的深藍色魔法陣閃爍在槍口。
隨著一聲槍響，藍色的彈痕貫穿了整個休息室，連沙利葉都停止了戳蝴蝶的動作，傻傻地看著被打得零件散落一地的綠色正午。
再補了幾槍機器人才全部散架，玄將貼在臉上的頭髮甩到腦後，將菸斗拿了下來，得意地看著沙利葉。
沙利葉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
“你這次居然沒被煙嗆到誒。”
“…………你關心的原來是這個嗎？”
玄打了個趔趄，槍一個沒拿穩差點摔地上。
“開玩笑啦，槍法不錯，雖然也挺近的。”
沙利葉順了順玄的毛，對方很不滿地將腦袋抽開。
“別加上後面那句話！”
他跟黑色狗狗一頓打鬧後，耳麥便傳來了主管的聲音。
“這裡的文職也損失了將近一半啊，沙利葉！去對T-06-27進行壓迫工作！”
“是挺可憐的……好好這就去。”
沙利葉尋著指示找到了這個較為偏僻的收容單元，這讓他以為這裡面關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在門口磨蹭了會兒，鼓起勇氣刷開了門。
反正只是TETH級的異想體而已嘛。
他輕輕踏入了收容單元內，令他納悶的是，這裡空無一物。
“腕錶壞掉了？總不能是公司閒的蛋疼多蓋了個收容間？”
在沙利葉進行了多種猜測，最後確信是主管在耍他玩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嘈雜的像是老舊收音機發出的聲音。
接著便是一個神秘的呼救聲，但細聽卻很難理解他在說些什麼。
呼救聲持續了幾分鐘後便戛然而止，接著傳出來的爆炸聲將沙利葉嚇得一震。
他精神一恍惚，突如其來的不適感讓他捂住腦袋，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於都市之中。
明明熟悉但在記憶裡又陌生的一切讓他感到害怕，都市還是灰濛濛的天，灰茫茫的住房區，以及行屍走肉般的人。
這是夢境嗎？要找到出口……
沙利葉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茫茫霧霾慢慢呈現在眼前。
路邊開始出現了很多倒在地上掙扎的人，他們嘔吐著、哭喊著，綠色的嘔吐物遍地都是。
遠處甚至還能聽到爆炸聲，難不成是有翼在打仗？
打仗倒是無所謂了，反正最後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羽”……
區區羽毛的脫落並不會影響到龐大的翼，翼仍然會自顧自的運轉下去。
沙利葉小心翼翼的跨過那些液體，繞開那些仍在垂死掙扎的人，完全沒有想停下來檢視的意思。
真可憐，他們無藥可救了不是嗎？
他突然感到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踉踉蹌蹌地跪倒在路旁，捂著腹部止不住的乾嘔著，瑩綠色的液體從口淌出。
嘛……自己原來也跟他們一樣病入膏肓了啊……
體力不支栽倒在地上，疼痛將他從這個幻境給拉了出來。
沙利葉還沒能從幻覺中回過神，他的眼前還回放著剛才的灰暗景象，耳旁還回響著人們的悲鳴，有氣無力地呼喚主管。
“咳咳！咳！主管……主管……你有沒有看到霧霾啊？有沒有……聽到有人在求救？”
“哇去你咋了……並沒有啊，我只能看到雪破圖幕一樣的東西和聽到嘈雜的聲音。
怎麼半死不活的，我怕不是能馬上吃上你的席？
豁，你居然還藏了只飛蛾。”
黑毛團從沙利葉身後探出了腦袋，吃力地拽起他的胳膊，讓他能夠勉強坐起身。一隻蝴蝶從他懷裡飛了出來。
“這是蝴蝶吧……說不定呢主管，我現在感覺很煩躁，而且好想吐……”
“滾那邊吐去。誒死掉了？這麼脆弱的嗎。”
主管抓住了蝴蝶，蝴蝶也安靜地待在他的手心，然後垂下了翅膀不再動彈。
他頗為遺憾的表情讓沙利葉不禁翻了個白眼。
合著蝴蝶比員工重要是吧！
他一邊不滿地嘀咕著一邊翻開揹著的棺材，好幾只銀白蝴蝶從裡面竄出，圍在主管頭上，抖落了不少鱗粉。
“飾品還能這麼玩啊？借我耍幾天！”
主管躍躍欲試地伸出手，沙利葉趕緊將棺材收了回去。
“別主管，對了，您怎麼會在這兒？”
“準備下班了啊，我不在這兒在哪兒？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主管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他則無語地盯了回去。
“不是要準備黃昏考驗嗎？”
“這個嘛……我覺得目前的EGO儲備和強度不夠，等我準備好了再說。
看來Malkuth的任務還得再耽擱會兒了。希望她不會介意。”
主管雙手合十作祈禱狀，而沙利葉無所謂地扒拉著他的小辮子，對方瞪了他一眼。
“我允許你先下班，滾回你的宿舍去！”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