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怕其中有詐,便將此事與馬家商量。馬家卻說:“不可能不重視竹兒,那柳任說謊,他故意將你們呢?要不然,你們砍掉竹兒一條胳膊,看看他們到底重視不?”

山匪疑心頗重,一邊觀察著馬氏的神情一邊與她周旋。冒如此大的風險將人擄來,不可能得不到銀子就離開。那柳任說了,要看到人安全才給錢。本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賠錢貨,若是再少條胳膊,誰還會要一個殘廢?

馬家分明是想借他們的手給柳家找不痛快。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山匪面上露出殺意。

馬家嚇到了,心知與山匪打交道同在刀口上舔血沒有區別。

不行,得趕緊離開村子。

離開清日村的山匪給柳任回了話說人安全,隨時可以贖人。但地點得由他們說了算,到時得到銀子再將二人都殺了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錢到手,什麼都好說。

但柳任卻說,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他要找個中間人去。這個中間人就是孩子的姥爺馬有才。孩子同姥爺的感情非常好,讓他去他放心。

山匪卻想笑出聲來,真是傻得可以,他們正是因為馬有才的通風報信才知道宋家很有錢的,還一臉天真的以為馬有才會救孩子呢?

山匪當下就同意了。

午時時分,假扮村民的山匪親眼看見柳任往馬家去。中途遇到一個不長眼的村民,將他身上的銀子撞掉在了地上。

柳任急忙撿起,罵了那村民兩句。

之後去了馬家。

親眼看到一百兩銀子掉在地上,山匪哪能不信。朝著同伴使了一個眼色,後分開行動。一人回去報信,一人跟著去馬家拿銀子。

到時再帶著孩子的屍體殺進清月村,搶了宋家。哈哈哈.....豈不快哉!!

哪裡知道馬家正收拾東西逃呢?想拿著他們的錢跑路,好一個膽大包天的馬家,竟然連他們的銀子都敢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即,那山匪回去叫人。將馬家一家老老少少堵在半道。“將銀子交出來。”

馬有才驚恐極了,哆哆嗦嗦道:“什,什麼銀子?”馬家所有人被突然衝出來的一眾山匪嚇得雙腿發軟,個個癱坐在地。

“沒有銀子?呵呵,還敢騙老子,老子親眼看到柳任拿著一百兩去了你家,還說沒有銀子。”

“不,你誤會了,那柳任是來了馬家沒錯,但他是來問罪的呀。沒有給我們銀子。”

“還敢狡辯,殺一個。”

“啊.....”馬二被一刀砍死。馬大手伸進包袱欲動手,被另一個山匪威脅住。“別動。”刀架在了脖子上。

“識相的速度交出銀子。”

馬有才見山匪動真格的,顫抖著將身上僅有的五十兩銀子拿出來。

山匪一見,面上的狠意更濃:“還說沒有銀子,這是什麼?剩下五十兩呢?”

馬有才忙說:“這,這不是柳任的銀子,這是我們馬家的。”

“少廢話,你一個窮落魄戶那裡來的五十兩,敢欺騙老子再殺一個。”

這一次死的是他的大兒媳。

馬大氣瘋了,拼著那口惡氣,抽出殺豬刀就朝著最近的山匪砍去。

很快,兩方人馬就在林子裡打了起來。馬家手無寸鐵的婦孺較多,沒幾下就被砍死當場,只有頑強的馬大和馬有才還在堅持。

“別動,都別動。繳械投降,否則死!”來的全是衙役,足有二十人之多。

“跑。”有山匪大喊。

結果想跑的都被擊殺。

剛把這邊的人全部押住,那邊的民兵也押著山匪過來團聚了。“大哥?”山匪們個個驚大了眼。

大哥怎麼也?

宋家三兄弟和牽著受了驚嚇的竹兒站在不遠處看著馬大和馬有才被綁的一幕。

柳任將兩人引開之後,宋言孝飛快的跑到鎮子去報官。那亭長急於立功,當然毫不猶豫的帶著人來了。

宋言順則是跟蹤另一人找到了關押竹兒的地方,就在前面林子不遠的一間破廟裡。

那山匪為了圍困馬家叫走大半的人,這邊就相對薄弱許多。

所以,宋言順和趕來匯合的柳任還有一些民兵輕鬆的救了出來,併成功的抓住了山匪頭目。

讓人震驚的是,山匪的每一步都被風輕離預料到,不知情的還以為風輕離才是山匪頭目。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眾人回到宋家,看風輕離的神情皆露出崇拜之意來。宋言順好奇的問風輕離:“你是如何能肯定馬家會逃。若是馬家沒有逃離清日村,那我們就.......”

風輕離在地上寫道:“很簡單。馬家也不相信我們會拿銀子出來贖人。”山匪惱羞成怒,必定會殺進村子。這才是馬家的真正目的。

馬家又擔心殺人不眨眼的山匪不放過他們,在這種不確定的因素下,只有逃才是上上之策,待風聲過了再回村也不遲。

此次能將山匪一網打盡,宋家立了大功。那亭長竟讓人送來了五百兩銀子作為獎賞。

所有人都開心不已,宋言孝給幫著演戲的那位村民分了五十兩。

剩下的銀錢與柳家平分。風輕離在背後出謀劃策,單獨分到一百兩。這是宋言孝要求的。

風輕離笑著擺手,將銀子退給宋言孝讓他去買布匹。

她缺的不是銀子,而是玉佩。

有了這麼些銀子,柳任帶著孩子和他娘回去了。說是也要蓋新房。給兩個孩子一個安定的家。

宋家很尊重他的決定。

兩個小傢伙依依不捨的離開宋家。

短短數日,兩人已經不想離開宋家了。

這裡多好啊,吃得飽,穿得暖,睡得也香。

**

“輕離妹妹,你累不累......”

“輕離妹妹,你渴嗎?我給你倒水喝吧?”

“輕離妹妹......”至從知道風輕離不僅多才多藝還足智多謀後,宋言順像個跟屁蟲一般跟在她身後獻殷勤。

與先前那個看不起風輕離的宋言順形成鮮明的對比。

宋言孝只笑笑不說話。

宋言軒難得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

今日趕集,因為此事耽擱,沒有去。

沈瀾那小子在鎮子口硬是等到了天黑。

“大公子,今日人沒有來。”沈化騰垂著頭候在一旁。

沈秋辰左手負在身後,欣賞著牆上的畫和那首墨跡都未乾的詩作。詩是他重新抄寫,每一個字都在細節上下了功夫且蒼迥有力,可想而知,用了一些心思。

“你說,那位女子戴著面紗?”沈秋辰問沈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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