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磨蹭蹭的不肯脫風衣,某人雖然在跟其他人聊天,但眼神卻時不時往我這邊看,看得我毛骨悚然。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硬著頭皮在胡珂目光的注視下脫掉了風衣。
我一手捂著呼之欲出的大白兔,一手捏著側叉快要開到大腿根的裙子,拘束扭捏的往紅毯走去。
胡珂陰沉著臉把我從頭打量到腳,我打算忽視他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假裝鎮定的往前邁著步子。
“現在走上紅毯的是《宮女的開掛人生》一眾主創主演人員。”
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我們一行五人走上了紅毯,張志豪在最中間,左右兩邊站著導演和沈一傑,我和蔣暮芸分別站在最外面兩側。
他們都很自然的微笑著招手跟粉絲和記者打招呼。
在心裡權衡再三,我選擇抬起拽著裙子的那隻手,學著他們的樣子招手,只是好像沒人要搭理我的樣子。
走到紅毯中央,禮儀小姐給我們每人一支筆,讓我們簽名。
以前在電視上看那些明星簽名就跟鬼畫符似的,那名寫的恐怕連自己都不認識。
“今天就讓姐姐教教你們簽名的正確開啟方式。”
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筆我在心裡暗暗的想。
我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簽名區,做了一個很瀟灑的脫筆帽的動作,準備秀一下我娟秀工整的字型。
然而老天爺偏不給我整頓娛樂圈的機會,我在簽名板上畫了半天,愣是沒有畫出一絲痕跡。
媽的,給我一直沒有墨的筆是幾個意思?是覺得我不配留名嗎?
我左右看看,其他幾個人已經簽完名把筆遞還給禮儀小姐了,我見狀也只好把筆遞還回去了。
兩位主持人對其他四人相當熱情,有說有笑的採訪著他們。
而我完全被視為空氣,站在那裡只能用微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不容易熬過了紅毯環節,更讓人難堪的是來到頒獎典禮現場。
張志豪、沈一傑、徐導自然是坐在第一排,蔣暮芸坐在第二排。
至於我,很遺憾,沒有我的位子。
我想可能是張志豪這樣的大老闆每天都日理萬機,像給我這個無名小卒安排座位這種小事他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試想一下,一個穿著性感(暴露)的美女侷促的站在那裡,說是禮儀小姐吧,好歹穿著上百萬的高定禮服;說是嘉賓吧,又沒人給安排座位。
你能想象我當時有多麼的侷促不安嗎?我但凡穿一件不那麼節省布料的衣服,也不至於這麼拘謹。
張志豪這孫子光顧著和其他人議論風生了,大概都忘了我的存在了。
壓軸出場的胡珂都已經進來了,我還站在一位禮儀小姐身後無聊的扣著手指。
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我,如同看一件展示品。
看到胡珂,我如同看到了救星,興奮的向他招手,
“老大,老大。”
胡珂一進來眼神就在不斷的搜尋我,待聽到我的聲音後朝我走了過來。
他的臉拉的沒有剛才那麼長了,看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霎時沒了脾氣,把拿在手裡的我的那件風衣給我披到身上了。
我驚訝問道:
“老大,我的衣服怎麼在你那兒?”
我記得我把衣服隨手遞給了旁邊的一位工作人員,怎麼到他手裡了。
胡珂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顯然還在介意我這件禮服。
我湊到他耳朵旁說道:
“老大,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進來了。
我發誓我這輩子就沒有像今天這麼尷尬過。
我後悔了,真不該跟張志豪那鱉孫一起來。
他太不是東西了,帶我來這裡也不管我的死活。”
胡珂聽到我的話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他低下頭低聲說了句:“跟我來!”
還是我男人靠譜,跟工作人員溝通後,直接把我安排到了第一排胡珂旁邊的座位上。
這個座位本來安排的是一位在圈內頗負盛名的實力派女演員。
該女演員家在北京,是個大齡孕婦,今天上午突然羊水破了,匆匆送往醫院,下午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嬰。
於是我就撿了個漏,有幸坐到了第一排。這是多少演員夢寐以求的位置,胡珂輕輕鬆鬆的就幫我拿下了。
我的另一邊坐的正好是張志豪,他彷彿才想起來有我這個人似的,拍著腦門對我說:
“抱歉,以沫,我光顧著聊天了,把你給忘記了,真是失禮了。”
我笑了一下說:
“沒關係,豪哥,你不用自責,胡老師已經幫我安排好了。”
張志豪點了點頭,對著胡珂說:
“老胡,多虧了你。”
胡珂掛著職業微笑說:
“順帶手的事。”
他們倆隔著我聊起了天,得虧胡珂把我的風衣給我帶進來了,否則我就該如坐針氈了。
場內的主持人嘴皮子還挺溜,把在場的所有演員都cue了一遍,幽默的說話方式一下子就把氣氛活躍起來了。
在搬了兩個獎項後,安排了一個男演員唱歌,這男演員長的是真不賴,但唱起歌來是真要命,關鍵是人家還不自知,在上面又唱又跳的嗨到爆。
他唱歌唱得讓我有一種想上廁所的衝動。
我把身體向胡珂那邊傾斜了一丟丟說道:
“老大,我想上廁所,你知道衛生間在哪兒嗎?”
這摧殘耳膜的一曲終於結束了,胡珂邊鼓掌邊小聲說:
“從剛才進來的那個門出去,向左拐,走到盡頭再右拐就能看到了。”
我身子躬的就跟個蝦米一樣從一眾大佬面前快步走過。
出來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身心一下子輕鬆了不少,還是待在外面舒服。
我按照胡珂給我指的路往廁所走去,這一路走去一個人都沒有。
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奇怪,這麼重要的頒獎典禮,怎麼門外連個安保人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