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微微吹來,搖動乾枯的枝幹,晶瑩剔透的露珠掉落在瀝青地面,傳來細小的啪嗒聲。
夏淺淺身背黑色書包,開啟別墅的大門。一扭頭,就看到了剛出門的裴暮寒。
夏淺淺小跑到他身邊,上身扭頭,明媚的小臉露出明豔的笑容,“早上好,裴暮寒。”
少年雙手插進白色羽絨服口袋,點了點頭,“嗯。”
同穿白色羽絨服的夏淺淺快步跟在他的身側,裴暮寒低頭,皺了皺眉頭,加快了步伐。
少年腿長,夏淺淺很快落在了他的身後。
上午體育課,同學們做完體操後,開始了自由活動。
夏淺淺與小姐妹何方柏在操場上打羽毛球,冬季的陽光明媚,北方冰冷乾燥的寒風吹動青年們的髮絲顯露出蓬勃與活力,青春盎然是他們現在的真實寫照。
裴暮寒坐在學校體育館門口,安靜的在讀書。
北方的風是凌冽吹人的。它捲起少年的書頁,吹動少年的髮梢。
也許是這兩天的輔導時光,夏淺淺開始注意到他。
他總是獨自一人,似乎是沒有朋友。
夏淺淺心想,或許他們可以成為朋友吧。
週五,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早早的收拾好書包,衝出了教室。
夏淺淺每週六要抽出時間去少年宮學習古典舞蹈。
舞蹈老師張老師先帶他們複習了基本功,然後再檢查舞蹈功課。
少女身穿淡藍色古風長裙,荷葉邊的捲翹裙襬長至腳踝,裙襬跟隨著她的曼妙身姿肆意張揚的舞動,輕盈的身姿在空中搖曳,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舞畢,老師讚許的點了點頭。
臨近中午,夏淺淺短暫的歇息後便準備回家。
少年宮的走廊中掛著許多優秀畫作,在極齊明豔的畫作當中,夏淺淺第一眼便被一幅黑天鵝畫作吸引了目光。
畫作上,一個黑色的天鵝揚起脖頸,在波雲詭譎的灰色背景下,透著一副黏糊糊的陰冷感。
她看著這幅畫作,皺了皺眉。
畫的右下角有作者的名字裴暮寒。
回到家中,她聽到了爸爸的聲音。
“夏教授,你女兒期中成績進步明顯啊!恭喜恭喜!”電話中傳來一陣女音,夏淺淺知道這是班主任的聲音。
夏爸爸一聽,內心一喜,肯定了裴暮寒輔導功課的作用。
“哈哈,謝謝孫老師關心與肯定。”
“下學期初二開學考試十分重要,如果進不了年級前100名是不能進入火箭班的。”
夏父與孫老師又簡單交流幾句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夏淺淺抬頭看爸爸,無奈的微微搖頭。
她父母全都從事教育行業,特別是父親,發表過許多學術週刊,是泰斗級別的存在。
夏母站在廚房門口處,手中端著她愛吃的糖醋魚,“淺淺,乖女兒,媽媽做好飯了喲。”
“哈哈,謝謝媽媽。”
夏父走向廚房,拿出碗筷,“咱淺淺期中考試進步明顯,多虧了裴老爺子的孫子。”
“以後讓咱淺淺多去那裡。我看那孩子性格沉穩,做事穩重。兩人性格互補,或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夏淺淺聽到後,內心泛起絲絲的漣漪。
但他們誰都想不到的是,如今的裴暮寒只是內裡黑暗的偽裝表象。等表象撕破,一切都只剩枉然。
下午,夏淺淺在爸爸的催促下去了他家寫作業。
夏淺淺看到客廳內的裴老爺子後點頭微笑,露出明媚的笑容:“爺爺。”
裴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梨花木椅上,放下手中的報紙,“哎呀,小丫頭來了,來找他的吧。這小子一天只知道悶在屋裡,也不接觸外面的…唉。”
“他在二樓臥室裡那,你去找他吧。”
夏淺淺揹著書包,走向了二樓。敲了敲裴暮寒的門。
“進。”
室內光線昏暗,窗簾緊緊的拉上,走廊上的光線照進室內。
她被眼前的景象驚的走不動路。
裴暮寒正在用銀色的手術刀解剖兔子。他面部輪廓清晰,極具清冷感的臉上無波無瀾。
兔子的四肢在小幅度的顫抖,它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流淌向地板,染紅了少年纖細骨感的雙手、染紅了少年陰暗病態的雙眸,少女被眼前的場景驚到。
恐懼與疑惑湧向少女心頭,感受到此刻他的危險,她強壓下想要離去的步伐。
裴暮寒剛從虐殺動物的刺激中恢復理智,一雙眼如有實質的緊緊的盯著夏淺淺。
她只覺背後一涼,渾身一哆嗦,就像那冷血動物·蛇緊緊纏在了脖子後面,讓人汗毛林立。
“你殺它幹嘛?”,少女肉感的白嫩小手摸向燈處。
屋內瞬時間變亮,夏淺淺緊張的心在這一刻消散很多。
少年站起身,拿起紙巾擦拭手上的血跡,用清冽的嗓音緩慢講道:“研究兔子的骨體結構。”
What?,少女嘴角一斜,頓感無語。
不一會兒,裴暮寒將房間收拾乾淨。
她坐在書桌旁,視線落在了少年的臉上。
少年的瞳孔直徑很大,瞳色漆黑如眸,眼尾上挑。此刻,因為虐殺的·興奮泛著淡淡的粉色。
裴暮寒此時的心在砰砰砰的鼓動著,也許是因為剛才的凌虐的快感,也許是因為剛才秘密差點被發現的緊張。
他刺激的指尖還在輕微的抖動著。
“你先寫作業,不會的圈點出來。”
“你的作業哪?寫完了嗎?”
“我都會。”
“……”
夏淺淺用明眸大眼斜倪了他一眼,看他在翻高中的物理課本,內心突然湧出絲絲的嫉妒。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裴暮寒從床邊下去,走到門前,將門開啟。
“夏父夏母未來幾天要出國研學,將夏淺淺託付給我們照顧幾天,你好好照顧人家。”
裴老爺子在對裴暮寒說話時少了平時的威嚴氣勢,多了絲絲的寵溺。
“照顧好人家,明年暑假讓你回姥姥家。”
接著,裴老爺子走進房內對夏淺淺說道,“淺淺,你父母未來幾天要出國研學,這幾天住在這裡吧!”
夏淺淺不難看出 ,裴老很是喜歡他的孫子。
夏淺淺點頭,並對裴爺爺說道:“謝謝爺爺。”他們兩家是多年的鄰居,夏淺淺對裴爺爺是百分百的信任。
聽到這裡,裴暮寒眼裡閃過不滿,礙於本人在屋內並未表達不滿。
裴老爺子將隔壁客房作為夏淺淺的臥室。
第二天,他倆用過早飯,便一起去上學。
這是裴暮寒與夏淺淺第一次一起去上學。
清晨道路邊的楓樹被陽光普照,在道路上投下斑駁光影。嫩葉緩緩舒展開腰肢,道路上行人並不多,此時此刻,一片歲月安靜祥和的模樣。
“今天該上什麼自習了?”
“語文。”
“我最喜歡語文了,我跟你講…”,少女肉粉色唇瓣一張一合,對他講著學校內的趣事。
她銀鈴般的笑聲盪漾在裴暮寒耳邊,他稍稍抬頭望向她。
似乎有些吵。他長腿一邁,加快了趕往學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