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黑眸斜睨的向自已衣領處看去。純白色的衣領,赫然有一個豔紅的口紅印。
口紅印是他讓李助理親上去的。她會在意嗎?裴暮寒心一緊,面色如常的走向床邊:“醒了?”
夏淺淺仍舊躺在床上,眼神輕飄飄的, 沒給他一絲的反應。
“淺淺。”,男人聲音沉了沉。
女人這才移開視線,費力的從床邊坐起。因為側臥太久,半邊身子麻的厲害。
他腦袋向飯桌上的飯菜看了看:“都是你喜歡吃的飯菜,下來吃還是床上吃?”
“都可以。”
“嗯,那就下來吃。”,裴暮寒將她抱起來,放在了椅子上。男人坐在了她的對面。
兩人頭頂有圓盤亮燈,白色的燈光明亮,愈發襯托的那口紅印記明顯。
她顯然也注意到了。只看了一瞬,就收回了視線。
裴暮寒正在佈置飯菜,察覺到她目光的一瞬,立馬繃緊了身體。
她,難道不吃醋嗎?
他側眸,女人低垂著眼簾,漂亮的鹿眸平靜沒有漣漪。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不在意,她根本不在意。
“哪裡來的小妖精,敢在你衣領上蓋章?”
女人驚怒卻還有絲絲軟乎乎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
不吃醋等於不在乎,都不在乎了,還談什麼愛與不愛?
男人身體頓住,將手中的黑米粥放在了她的身前。他的動作並不溫柔,碗與冰涼大理石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女人身體一緊,低著腦袋,捧起來黑米粥小口小口的吞嚥。
“淺淺,抬頭看我。”,男人聲音平淡。
放下手中的碗,看向了男人。
男人站立,脊背微彎,雙手撐在桌面。襯衫領口處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點緊實的胸肌。本就清冷俊美的臉龐,因為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涼,增加了幾分危險氣息。
女人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強忍著懼意,不敢和他對視:“怎、怎麼了?”
“看,我今天的不同。”
鐘錶滴答滴答的轉動,男人語氣冷凝,周身氣壓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的寒涼。
“看不出來嗎?”,男人來到她身側,俯下身體:“那我離近一點。”
男人來到了她身側,兩人的身體緊挨著,衣服與衣服摩擦,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
女人沒有扭轉腦袋,男人伸出手,強硬的鉗制住她的下巴,扭轉向自已的衣領處。
“這是其他女人的口紅印,你就不吃醋嗎?”
她怎麼可以不吃醋?怎麼可以?他和別的男人對視一眼他都會難過,憑什麼她能這麼不在意?
在這一刻,她不愛他的想法無比清晰的揭露出來,以前,他可以裝作自已毫不在意,可那自我安慰的掩飾是一團雲霧,很輕易的就能被吹散,最後,留下的,是佈滿荊棘、血淋淋的心。
她側了側腦袋,躲開了他打手的鉗制:“你要的不就是我這個人嗎?”
在乎這麼多幹什麼?畢竟已經如願了呢,裴暮寒。
夏淺淺不想說太多話,疲憊的依靠著椅背。
對,裴暮寒,在乎這麼多幹什麼,你想要得到的已經擁有了,不是嗎?他所追求的從來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
可心中的刺痛還在一陣陣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在崩潰的邊緣遊走,直至最後的某一天,一切都徹底的坍塌,不復重建。
今晚,是最近以來她睡的最安穩的一晚。裴暮寒在看著她吃完飯後就出去了。
霖清的繁華在夜晚體現的淋漓盡致,高矮錯落的大廈散發著暖或亮的光,在黑色夜幕背景下,竟也能成為震撼的“風景”。
這邊,裴暮寒還是白襯衫和黑褲,外面隨意的套了一款灰色薄款大衣。
問他去哪裡,他也不知道。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旁。
巨大的湖面上,四周滿是高樓大廈,城市的燈光照射在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奪目。
四周人群分散,在路過他時,卻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雙手搭在湖岸的石頭做的防護欄上,稍稍鬆懈的將重心放在上面。
岸邊吹起一陣溼潤的風,捲起男人的髮梢,高挺的身姿挺立,周身氣勢如虹。只隨意的一眼,就足夠吸引他們的目光。
有一個膽子大的姑娘盯了他好久,在閨蜜的慫恿下,鼓足了勇氣,來到了她的身邊。
“你好,可、可不可以加你一個微信……”
男人側轉腦袋,對上她的眸。女人身體立馬定住,慌亂的移開了視線。
這…,未免也太帥了!
男人原本冷峻的眼眸,在觸及她的一瞬間,定住。
這個人,竟然和她有三分相像。
“抱歉,小姐,我已經結婚了。”,裴暮寒語氣平淡,沒給她反應,離開了這裡。
一直走著,一直走著。
一棵巨大的裝飾樹下,有一對小情侶吸引了他的視線。
女人爬上了他的脊背,雙腳不停的亂晃,手中還拿著一個冰激凌,時不時的在他眼前晃弄。
最後,男人猛然的將她放下來,然後擒住她的唇,吻了上去。
女人閉上眼睛,圈住他的脖頸,溫柔的回應。
裴暮寒內心越來越煩躁,他好似意識到他行為上的偏執是背後的導火線,但是,他就算回頭,他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所以,就這樣繼續錯下去好了……,裴暮寒想明白了,打了個車回到了公司。
次日,夏淺淺還在睡著,房間內傳來了敲門聲,女人下床,開啟房間。發現有三四個工人,搬著高大的四四方方的東西。
“這是?”
“是裴總訂購的床。”
這個vip病房只有一張單人病床,裴暮寒直接買了一張雙人床。
此後的幾日,又恢復到在臨清別墅臥房的幾天,裴暮寒每每都要折騰她到很晚才肯罷休。
這日,醫生照例給他就診完後,沒想到一會不久,就又有人來了。
三四個人,為首的人滿頭的白髮,臉上也有斑斑點點,戴著個大大的口罩和老土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