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流沒有感言,聶流想哭。

他這邊還沒哭出來,秋遠歌倒是快瘋了。

“你們怎麼一起來的?!”男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目光從謝九琅臉上掃回聶流身上:“流火門知道了?!”

聶流如哽在喉。

不,流火門可能還不知道。

目睹自己頗有好感的小師妹一個眨眼變成了男人,聶流一顆火熱的少男心直接碎成了一片片的。青年拎著扇子站在寒山院碎石場地邊,面如死灰:“……所以你來流火門,就是為了妖脈儀?”

謝九琅這賬號在老區曾經加入過流火門,知道聶流說的東西是什麼。

妖脈儀是每個大門派都有的東西,算是一個叫靈脈儀的,可以勘察地脈靈氣的上品靈器改版。只不過製作靈脈儀需要一顆相當貴重的純淨天靈晶為核,妖脈儀則粗暴得多:用靈火把妖氣烤進一枚品質上等的妖獸丹,等妖丹裡面本就不多的靈氣都被後烤進去的妖氣逼出來,把烤好的妖丹塞進半成品司南里即可。

靈脈儀造價貴重,即使玩家都鮮少有人能拿出靈脈儀。至於妖脈儀這東西,在玩家加入那幾個正道宗門後,根據等級提升,宗門任務裡會出現剷除或封印妖脈的日常任務。如果玩家在宗門內聲望低,每次任務發一個得還回去的限時道具,而等到聲望達到了500,宗門會直接送玩家一個。

說白了,算是半個爛大街的玩意。

秋遠歌入門不久,聲望肯定到不了擁有妖脈儀的地步。玩家的500聲望取之容易,做做任務誅殺眾魔就能拿到,在npc這裡,恐怕只有聶流這種頗有本事的內門弟子才能夠得到聲望500大關。

“我入流火門為了什麼,師兄已經不需要知道了。”秋遠歌的手握上那把怨血劍,冷冷的俯瞰二人:“多說無益,既然流火門知道了這件事,那就不該只派你一個人來阻攔我——”

熾熱的血光在剎那燒了半邊天。

眼看秋遠歌拔劍,聶流後退半步,側身把謝九琅護在身後。

他是名門正派弟子,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正是這種心態使得他面對謝九琅帶著一群人鍥而不捨的挑戰都沒有下死手。

也正是這種責任感,令他本能的保護著身後的少女。

謝九琅需要他的保護嗎?謝九琅不需要。

“你聽好,以這個院子九塊石磚正中的那塊為中心,我們現在的朝向為左右,等會兒我喊你往哪躲就往哪躲。”

少女猛地拍了一下她側過來的肩膀,走到聶流身側,將手裡做工粗拙的玉簫湊到唇邊。

“啊?”聶二百五沒反應過來:“你來真的啊?”

不然呢。謝九琅懶得搭理他,少女站在場地右側下方的格子裡,鼓起一口氣吹響玉簫。

聶流還記得這姑娘用劍用錘切的有多流暢,見謝九琅做好起手式準備不再猶豫,腿下蓄了靈氣,手上騰起靈火,運起身法直取秋遠歌咽喉。

在他衝出去的瞬間,帶著氣音,飄飄忽忽嘔啞嘲哳的雜音隨著音波盪開響徹整片場地。

這聲音實在太難聽,堪比用石塊劃玻璃,聶流一個踉蹌,就連秋遠歌動作都是一滯。

不過久經戰鬥的內門弟子就是內門弟子,在秋遠歌停滯的瞬間,聶流硬是把差點崴了的腳重心挪了回去。青年一把火直接拍上往後閃躲卻沒避開的秋遠歌袍角,忍住去捂耳朵的衝動,頭也不回破口大罵:“你吹的是什麼東西!”

謝九琅的音拐了幾個彎。

為了方便團隊交流,音修裡有以音傳訊的手段,靈力凝在聲音裡,讓聲音自己去演奏,落在同為修士的人耳中與說話並無兩樣。

[謝九琅: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百分之十五的加速呢。

秋遠歌被這百分之十五的加速弄得措手不及,男人向後撤步躲開這一擊。身高近兩米的高大漢子單手拎著劍,身上赤紅妖異的靈力被劍瘋狂吸入,形成一個明紅色的漩渦,另一手狼狽的去拍被點燃的碎袍子。

聶流快瘋了。

他出身聶家,是正兒八經的世族公子,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難聽的曲兒。

青年腳下生風,敏捷的像只紅色靈貓,在吱吱嗚嗚如怨如訴如同鬼哭的簫聲裡額角青筋暴跳,看上去比一邊躲避他攻擊,一邊調動靈力蓄力的秋遠歌還狼狽:“有用到快把我送走了!”

正在此時,秋遠歌手中的怨血劍紅光一閃。

謝九琅目光一凝,瞥過怨血劍劍身,自己往旁邊小小挪了半步,簫聲急變:[去右邊斜上方!]

聶流也看到了那一閃,心裡剛升起提防,聽見謝九琅的聲音本能向右邊斜上方一踏。

“轟——”一條猩紅的劍光擦著鬢角就過去了。

謝九琅站的位置比他還險,猩紅的刀氣幾乎是貼著少女門面刮過去,打在後面直接削倒了二人身後的楓樹。

楓樹被整齊削斷,緩慢向後傾倒。火紅楓葉搖落下來,被風吹著掃進院中,拂過輕盈立在一旁的灰炮少女明澈銳利的眼瞳。

年輕的流火門內門弟子呆住了。

“啊?????”他下意識發出質疑:“你怎麼知道的???”

謝九琅瞥他一眼,沒時間詳細解釋:[專心打怪。]

怪是秋遠歌,雖然這個用詞有點詭異,但是聶流聽懂了。

“等會兒再問你!”他吸了口氣,收起心中輕視,決定先聽謝九琅指揮。

如果剛剛再慢一步他就要被正面擊中了,秋遠歌也不知道是怎麼揮出這種遠超於他境界的劍氣,謝九琅喊著他躲過這險險的一擊絕對不是偶然。

秋遠歌一擊落空,頗有些不可置信。但男人也只是微微停頓一瞬,下一劍跟著劈出!

暗紅色光芒出現的瞬間,謝九琅自己動了一步,挪到九宮格左邊。

聶流看見那暗紅光芒本能的等謝九琅的簫聲告訴他走位,誰知這少女只淡淡瞥了這邊一眼。年輕的還不習慣被指揮的流火門弟子汗毛倒豎,一瞬間竟以為謝九琅打算賣隊友!

在他念頭騰起的同時,猩紅劍光一閃而過,從九宮格中間貫了過去,離他至少六步遠。

聶流:“……”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事已至此,他終於不再懷疑謝九琅的專業性。青年一個箭步衝上去對著秋遠歌就是一頓窮追猛打。

boss打boss,那傷害量可和玩家在那裡磨boss完全不一樣。

聶流幾道火拍過去,秋遠歌身上就焦的焦糊的糊。

假如面前站的還是他小師妹,聶流下手可能還要猶豫上那麼幾息,不過小師妹已經大變活男了,少男心破碎的聶流幾乎招招都盯著秋遠歌的破綻打。

身份是假的,但之前朝夕相伴的修煉都是真的。

沒人比一個師兄更清楚自己師弟師妹的弱點。

終於,在頭頂的頭髮也被燒著之後,秋遠歌怒吼一聲,猛地站定。

他手中怨血劍光芒大盛,秋遠歌鬆開手,怨血劍刷的升上高空。

聶流一個收步閃回謝九琅身側,謝九琅給的位置太準確,青年那身妖冶的紅袍幾乎不沾纖塵:“往哪躲?”

他身邊的灰袍少女神色淡淡:“AOE,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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