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病
雲伯和周媽都不在了，而這個張叔，很顯然不是個善茬。
慕妍知道，自己往後在這裡的日子，大概是不好過了……
“少奶奶請吧。”張叔催促著。
慕妍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陸覃。
他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了，那個給她抽屜裡藏零食，幫她把吃完的零食包裝紙扔掉，和她一起照顧Sunday的那個男人。
想到Sunday，慕妍一陣內疚。
上次她偷偷地走，怕Sunday和她鬧驚動雲伯，提前將它騙到小房間讓它吃東西，然後將小房間的門鎖上了。
“Sunday，Sunday在哪裡？”
“賣給一個小販了，”陸覃淡淡地說。
他頓了一下，朝慕妍看過來，繼續說道，“我想，現在大概已經被殺掉了吧。”
殺掉了？
慕妍覺得心臟受到了重擊。
“殺掉了？”她喃喃地重複，“不會的，一定不會的！Sunday那麼可愛，沒有人會忍心殺掉它！”
陸覃輕蔑地一笑，“這世上多的是冷血無情的人，人都會殺，何況一隻狗？”
“不！你胡說！”眼淚從慕妍的眼中奔湧而出，她嘶聲喊道，“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不可能這麼殘忍！”
“我殘忍？呵……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殘忍？”陸覃冷笑著。
他現在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人。
為什麼？就因為她離家出走嗎？
可是如果不是他媽媽那麼折磨她，她會這麼做嗎？
慕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覃，傷心加上絕望，她暈倒了。
快要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口渴，但是到處都找不到水。
看到有一個人端著一杯水，她便朝著那個人走過去，但發現自己走不動。
一著急，她醒了過來。
她在臥室。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屋子裡開著燈，她沒有辦法判斷這是白天，還是天色已經黑了。
覺得口渴，她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脖子上拴著東西。
是一條皮質的帶子，正中間有個類似於錶盤的東西。
慕妍摸著自己的脖子，一時間難以判斷現在和剛才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夢。
“有人嗎？”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
她拖著有些痠麻的腳走到直飲機前，接了一杯水來喝。
一杯溫溫熱熱的水喝下去，她才漸漸明白過來。
她一定是被陸覃徹底囚禁起來了，脖子上的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監聽她說話的。
想到這裡，慕妍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果然，窗子上安了十分細密的防盜網，這是以前沒有的東西。
試著開了一下門，自然也是打不開。
慕妍閉上眼睛，沉下心來讓自己先接受這個事實，然後再圖反抗吧。
手機不在她身上，她想要透過手機聯絡外界分明是不可能的。
過了一會兒，有人扭動門鎖，將門開啟。
進來的人是那個張叔，她端著一盤食物，面無表情地對慕妍說道，“少奶奶，該吃晚飯了。”
“陸覃在哪？讓他來跟我說話！”慕妍輕聲道。
“抱歉少奶奶，少爺現在不想見您。”
“呵……當個縮頭烏龜就是他慣用的伎倆啊，你問問他就打算一直這麼不見我嗎？一直要派一隻狗來給他傳話？”
慕妍知道陸覃一定能聽到她說的話，所以一開口就得罪兩個。
沒想到這個張叔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既沒有表現出憤怒，也沒有表現出同情，將裝著食物的托盤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關門的時候他說，“我勸少奶奶還是抓緊時間吃飯，半個小時之後我會來收盤子。”
不是慕妍置氣不想吃，是她真的吃不下東西。
不但吃不下，她一看盤子裡那些冒著熱氣的食物，就覺得噁心反胃，她衝到洗手間去吐了。
半個小時之後，張叔果然進來，面無表情地收走了食物。
下一餐仍然如此。
但是慕妍感覺自己好像得了一種吃不下東西的疾病，只要是看見吃的東西，就條件反射的想吐，但是吃的東西端走，她又會覺得餓。
想著下一頓來了一定要好好吃，可看見吃的，她仍然覺得噁心。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妍覺得自己餓得渾身脫力，連走路走困難了。
晚上，陸覃書房。
“少爺，少奶奶已經將近兩天沒吃東西了，您看……”
“一口都沒吃嗎？”陸覃面無表情地問。
“是。”
“明天如果還不吃，我自有辦法，還有，你明天做飯的時候，青菜多一點吧，家裡吃得太膩了。”
“是。”
第二天早餐，當慕妍面對一碗紅棗小米粥的時候，她終於有了一點食慾。
可是當她喝了幾口之後，又吐了。
張叔彙報說，感覺少奶奶的狀態特別不對，剛開始兩天還會說點什麼，罵幾句人，這兩天沉默得可怕。
陸覃沒辦法，找來了醫生。
這兩個醫生都和陸覃有私交，答應不把他的事情告訴別人。
每次醫生來之前，陸覃就讓張叔把慕妍脖子上的帶子取了來，慕妍想要求救，卻沒有證據。
這一天，心理醫生和慕妍談了一會兒，慕妍突然問，“請問你能帶我出去嗎？”
“什麼？”
“我想出去走走，”慕妍笑一下，指著窗戶，“從這裡出去也行。”
醫生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出去之後對陸覃說，他觀察了這幾天，發現慕妍已經有了抑鬱症的症狀。
“什麼意思？”
“陸先生，按照我的專業判斷，慕妍小姐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表現出抑鬱症的症狀了吧？”
“比如什麼？”
“比如她在家裡會很沉默，和人交流的時候有意掩藏自己的情緒……這些都有嗎？”
陸覃沉默片刻，讓醫生離開。
抑鬱症需要進行治療，但是慕妍卻一點兒都不配合。
張叔某一天送飯的時候，才發現慕妍將藥片全部都藏了起來並沒有吃。
這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衝進馬桶的。
他去跟陸覃彙報，“怪不得胡醫生說少奶奶的病又有加重趨勢，她一次都沒有按時吃過藥。”
陸覃眼睛一下子變紅了，看著張叔，“你為什麼不看著她吃下去？”
“我……下次我會看著她吃。”
但是沒用，即使吃了藥，慕妍的病絲毫沒有好轉。
醫生告訴陸覃，這是心病，光吃藥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