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踐自己的代價
沒多久，慕妍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心裡懷著忐忑。
她問過方才傳話的助理，可對方神情古怪遮遮掩掩，不肯告訴她陸覃找她的原因。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有什麼不好直說的？
慕妍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抬眼看了眼裡面的男人，果然那張臉陰沉得很。
“陸總，你找我？”慕妍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陸覃將手中的檔案丟到了辦公桌上，沉冷著聲音開口：“公司的氣氛，還習慣麼？”
慕妍遲疑了一下：“還好。”
“真的還好？”陸覃掀起眼看她，目光深邃銳利，帶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審視。
這人這是怎麼了？慕妍有點搞不懂，只被他看得心裡發慌。
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下一刻男人便忽地站了起來，推開轉椅，來到她面前。
慕妍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不料對方也闊步跟了上來，到最後竟直接把她逼到了牆壁。
陸覃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寒潭如翻滾的墨浪。
開口，已經是嘲諷中夾帶著怒意的語氣：“被人設計誣陷成小偷敲竹槓，真的還挺好是麼？被人說是一個專門陪睡的，腿張開就來錢，也挺好是麼？”
這事兒他怎麼會知道？慕妍心裡一震，臉也旋即紅了起來。
轉念一想，整個公司都是他的，整棟樓裡不定多少眼線，知道了也不奇怪。
只是現在，她覺得挺尷尬的，莫名其妙的也有些憤怒。
因為這事兒把她叫來質問，還這種審問的陣仗，怎麼就給人一種是別人欺負了她，而是她做錯了事情的錯覺呢？
“發生了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就在這時，陸覃的手狠狠地一掐。
“啊……”慕妍頓時痛得眼底泛出了淚。
陸覃鬆了些力道，卻依舊逼著她，等她解釋。
慕妍沒有解釋，只是看著他冷笑。
陸覃有些不解，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看著陸覃那張怒意盛騰的臉，慕妍一句冷嘲脫口而出：“跟你說有什麼用？反正你跟那些人的想法都一樣。陸總你自己是怎麼看我的，難道忘了嗎？”
陸覃微怔，心裡莫名發堵。
她竟是這麼想的嗎？
見他視線閃爍，慕妍毫不畏懼地仰起頭與之對視，似更加確定了一般，眼底深處湧起濃濃的嘲意，夾雜著若隱若現的痛楚，說話的語氣卻也更加涼薄。
“陸大總裁，要我提醒你麼？我就是靠睡了你，才得到總裁助理這個職位的。”
慕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明明每一個字都能狠狠地剝下一層尊嚴，卻強撐著笑容，顯得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陸覃苦笑，眼前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冷血的白眼狼，真是枉費他的一番關心。
“我沒忘，我怎麼可能忘了呢。”
他怒極反笑，伸手將慕妍的一縷頭髮按在了牆上，將對方小小的身體禁錮在在即懷裡。
“原來是你喜歡被人作踐，那我的擔心倒是多餘的了。”
語氣冰地說著，陸覃的目光落在了那微微顫抖的紅唇上。
腦海中浮現起那晚熱烈似火的情景，忽然就又萌生了一絲燥熱。
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又倔強，又固執，還不知好歹，偏偏就是能激起他無盡的征服欲來。
他的氣息愈發炙熱，一點一點逼近了那張櫻唇。
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侵略氣息，慕妍頓時緊張得繃緊了身子，手心裡開始沁出汗來。
她紅著臉想要躲閃，不料剛一扭頭就扯動了被壓著的頭髮。
“嘶……”
下一秒，一張溫熱的手將她的臉扭轉，陸覃的唇敷了下來，開始狂風暴雨似地侵襲。
……
只是吻了一場而已，慕妍卻如打了一場惡戰一般狼狽不堪。
她的頭髮亂了，一張紅的發燙的臉上，脖子上，全是斑駁的痕跡。
看了她一會兒，陸覃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
“去處理下，補個妝吧。”
慕妍沒動，反倒極為冷靜地問了一句：“這就是我作踐自己的代價嗎？”
“不好麼？難道你真喜歡被人敲詐勒索，不在乎自己的工資？”便宜佔盡之後，陸覃感到沒那麼生氣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幾分。
慕妍沒有回答，她在乎，她現在窮的要命，還欠了債，她非常在乎。
可是在陸覃面前，她不想承認。
看她微微低下了頭，陸覃也沒有繼續逼問，拿起座機直接撥通了人事部的電話號碼。
“給李雅雲開除決定，立刻。”
慕妍心裡一震，她沒想到陸覃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是在護著她麼？她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慕妍心裡天人交戰了半天，最終還是沒開口。
處理完之後，陸覃將老闆椅轉了過來，臉色又嚴肅起來：“以後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大膽跟我說就是。你是我的助理，怎麼能窩囊到隨便讓人欺負。”
“我知道。”
慕妍的心裡微微有絲暖意升起，她現在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
之前，陸覃那麼生氣地質問她，或許真的是有擔心的成分。
要對這傢伙說謝謝麼？慕妍想了想，硬生生地表了個態取而代之：“其實也只是同事之間的小摩擦而已，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不勞陸總掛心。”
聽慕妍這麼說，陸覃一怔，輕嗤了一聲。
到底還是不肯領情啊，骨子裡的驕傲還是挺深的。
這樣想著，陸覃的臉色又沉了下來：“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是不會給你善後的。”
慕妍覺得，他就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的禽獸，瞬間又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模樣。
下一秒，卻又聽到更無恥的：“搞不定的話，就來找我。不過，還得要付出作踐自己的代價。”
話中的意味自然不用多說，慕妍心裡明白的很。
沒好氣地瞥了那人一眼，她低著頭進了洗手間。
陸覃仰躺在老闆椅上，伸出雙腿搭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愜意至極。
看著此刻正在衛生間裡對著鏡子補妝的女人，他的唇角勾起了一彎得意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