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錢

從慕家別墅出來，慕妍才知外面下起了大雨。

頃刻之間，她身上便溼透。

到醫院時，天已經黑透了。衣服黏在身上，走廊裡冷氣十足，凍得她嘴唇發紫。

她不想讓阿浩的媽媽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特意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才走進病房。

“蘇伯母。”

“妍妍，好孩子對不起，伯母沒有辦法了。”李鳳蘭愧色地講著，話都沒講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慕妍看著病床上毫無聲息的蘇玉，壓著聲音講道：“阿玉睡著了，我們去外邊講。”

出了病房，慕妍努力讓凍僵的臉上有一絲笑容。

“蘇伯母，可是阿玉的病嚴重了？”

“是醫藥費，阿玉對以前的藥物產生了排斥，醫生說要換新藥，否則阿玉就沒有命了。可惜要需要進口，我根本就支付不起……妍妍對不起，阿浩都不在了，我們還得拖累著你，真的對不起……”李鳳蘭哽咽的開口。

聽到李鳳蘭提到“阿浩”這兩個字，慕妍的眼睛有些泛酸。

緩了許久，她才哽咽開口：“我答應過阿浩的。”

“蘇伯母，阿玉需要多少錢，二十萬夠嗎？”

李鳳蘭哭著點了點頭，她感激得抓住慕妍的手，紅腫的眼睛還在不斷的流眼淚。

“妍妍真的對不起，但凡我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你，有時候我也會想，就讓阿玉死了吧，我也好跟著他們去了，可是我做不到，阿玉也是好孩子啊，和阿浩一樣的好孩子啊……”

慕妍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尤其她提到阿浩，她眼淚也要跟著不爭氣的流下。

半晌，她才拍著李鳳蘭的背安慰說道：“我去交費，天色已晚，等下宵禁就出不去了，您好好照顧阿玉。”

從病房下來，慕妍翻了所有卡的餘額，才給沈月打電話，借了十五萬充到賬上。

充完錢才發現，慕妍站在馬路邊發呆許久，才想起自己身上沒錢了，住不起酒店。

她給沈月打了電話，沈月在包廂裡已經喝高了，但聽到她的電話，還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慕妍不會開車，她們倆找了代駕。

沈月的車很寬敞，慕妍纖瘦的身子坐在後座顯得著實冷清空曠。

“月月，那十五萬等我工作後攢夠了立刻還你。”慕妍坐在車上對沈月講道。

沈月眯著眼身向她身後的醫院，無所謂地笑道。“沒事，錢我也不缺，天天喝酒泡吧的幹不了什麼正經事，還不如為社會做點貢獻，說不定還能挽救一條生命！”

到了沈月的小公寓樓下，代駕把車鑰匙給了慕妍，慕妍從沈月身上摸出了五百塊錢給代駕，才架著沈月的胳膊跌跌撞撞地進了門。

進了公寓，她把沈月安置在床上，自己拿了個毯子窩在客廳的沙發上。

還好月月喝醉了，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月月可能會問的那些問題。

……

天矇矇亮的時候，失眠嚴重的慕妍就醒了，但意識太混沌，她一直被困在似真似假的夢裡，怎麼也醒不過來。

直到臥室裡傳出沈月的驚呼聲。“臥槽，陸覃竟然不是gay啊，他喜歡的竟然是女人！”

慕妍慢慢地睜開眼睛，窗子裡透進來的光很刺眼。

沈月跑了出來，將手機上推送的新聞給她看。“阿淺，你看今天的頭條是什麼，陸覃深夜跟女人開房間，他竟然搞地下戀情，不過這女人看著好熟悉……”

沈月將手機放在慕妍旁邊，看了看照片中的女人，又看了看慕妍，似乎在對比著什麼。

正思考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沈月才放下手機去開門。

慕妍拿起沈月的手機，看著手機上的八卦新聞——“陸覃夜戰平民女友，一夜七次郎！”

她的瞳孔收緊，那晚竟然真的有人偷拍！

往下看文章中的配圖，拳頭不由得攥緊，但還好，照片是偷拍的，畫素很差，照片裡只能隱約看出模糊的輪廓，並不能看清楚她的臉。

她剛把手機放下，沈月就提著外賣餐盒走了過來。

“我這沒人會做飯，也沒屯糧，只能叫外賣。”講著話，沈月頓了頓，嘴角翹起一抹苦澀，“你說我好歹也是沈家大小姐，怎麼過的跟個孤家寡人似的，這麼悽慘呢！”

慕妍聽著沈月的抱怨，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麼，嗯了一聲，穿了鞋子去洗手間洗漱。

刷牙的時候，沈月趴在門框上問她：“阿淺，我覺得你跟兩年前不一樣了，你這兩年發生了什麼？”

慕妍將嘴裡的水吐掉。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不還是我嗎？”

沈月側過身子看她。“我覺得你比之前冷了，有種讓人心疼的感覺，對了，你那個平民男友呢？”

慕妍刷牙的動作僵了片刻才繼續，她沒回答沈月的問題，而是吞著泡沫含糊不清地問：“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墨軒肯娶你了嗎？”

沈月覺察到慕妍的異樣，鬆開環著的雙臂往客廳走去。

“別跟姑奶奶提他，姑奶奶已經把他戒了，他就是個有眼無珠的混蛋！”

兩分鐘後，慕妍擦乾臉上的水從洗手間出來，沈月沒再問什麼，沒讓她尷尬。

月月一直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好女孩，墨軒真的是有眼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