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
打著漩渦朝東流去。
河邊有幾個婦人在捶洗衣服。
大乾沒有洗衣粉，洗衣全靠棒槌捶打。
王建東將魚蔞五個一組，用繩子串起，一頭系在河邊的樹上，再將魚蔞扔進河中。
細頸魚蔞，只要魚進去就出不來。
很科學的設計。
共有扔下五組。
依照昨天的經驗，應該收穫不小。
一旁的柳小小幫不上什麼忙。
跟著過來，主要是擔心王建東出事。
“小小，過來聊天啊！”
婦人招呼柳小小。
柳小小看一眼王建東，無聲叮囑他千萬不能下水。
王建東點頭會意。
他根本不下水。
大魚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柳小小來到幾個婦人跟前，剛在茵茵草地上蹲下，扭頭就發現滿臉笑意的王建東跟在她身後。
“你……跟著我幹嘛？我又不會跑掉！”
嘴上抱怨，心裡卻甜絲絲的。
“我和幾位嫂子溝通一下……”王建東笑嘻嘻。
幾個婦人也在笑。
“溝通啥？”
“晚上再來河邊溝通，你敢嗎？”
“哈哈哈……他要是敢來，小小非剪了他的禍根不可。”
“小小，你們兩個也得抓緊要個娃娃了。”
都是過來人，又是同村。
幾個婦人言語無忌。
柳小小早羞紅了臉，拿眼角的餘光瞟向王建東，見他笑容滿面從容淡定，不由心道：他臉皮真厚！
“嫂子們，我和小小早晚要生娃的！不過，我得養好了身子，爭取一炮雙響，弄個龍鳳胎出來。”王建東臉皮就是厚。
俗話說得好，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
“你有那個本事嗎？”
“我看你一個也搞不出來。”
“……”
王建東全然無懼，說道：“懷疑我的能力？玉秀嫂子，要不要切磋一下？”
“好啊！反正你福堂哥去石場幹活了，晚上來我家！小小，你同意嗎？”
柳小小扁了扁嘴巴，人家說的話，她半句也接不上。
主要是太狗血了。
“我才不管，他想幹嘛幹嘛！”說著，柳小小看向王建東。
王建東臉上的笑意陽光燦爛，他在開玩笑。
“嫂子們，等我掙夠銀子，騰出空來給你們造些肥皂，用肥皂洗衣服不僅乾淨還有香味。”王建東沒有吹牛，山裡有皂角樹，現成的原料。
“行，我們等你的肥皂。”
幾個婦人倒喜歡與他聊天。
她們都說王建東像變個了人，以前那個又喝又賭的王建東人見人厭，還是現在的他招人待見。
“噫！”
插不上嘴的柳小小發現魚蔞的繩子扽直。
“有魚進蔞啦！”
王建東拽出魚蔞。
六條大鯉魚撲愣愣，煞是喜人。
“真的可以哎！不用下水也能逮到魚，你……你……”妙目看向王建東，想誇他一句說他好厲害，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個上午。
王建東逮了好幾十條大魚。
“小小，你家這魚蔞是哪裡弄的，我們也想要。”幾個婦人端著木盆，見王建東逮了那些大魚，個個羨慕。
“這，這是我家相公自己編的。”
呀！
一句話出口，柳小小的臉瞬間發燙。
這還是她頭一次叫他相公。
“小小，你叫我啥？再叫一句，我喜歡聽！”王建東高興的像個孩子。
柳小小瞪了他一眼。
“嫂子們，你們想要魚蔞，回去我教你們編！每人拿一條魚，回去給孩子們改善一下生活。”
從不是小氣的人。
雖然還有官府罰銀沒有湊齊，但王建東相信自己！
二十一世紀主攻化學的名校高材生，來到大乾想發財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大乾的生活，發財是遲早的事。
“這我們可不能要。”
“教我們編魚蔞吧！”
“我們逮到魚了，每天給你兩條。”
“……”
王建東壞笑展露，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說道：“我不要你們的魚。”
“那你要啥？”
“我要你們以身相許。”
柳小小嗔著瞪了他一眼，舉起小拳頭捶了他一下。
“不要胡說啦！晚上教嫂子們編魚蔞吧，再胡說，我……”柳小小想要兇一下下，卻兇不起來。
“娘子，為夫遵命！”
說著，王建東還向柳小小施了一禮。
看得幾個婦人面面樂不可支，她們習慣了男人的冷臉呼來呵去，從未見過像王建東這樣的男人。
真是小刀剌屁股——開眼啦！
要是自家男人也像王建東這般，她們做夢都能笑醒。
“小小，你真有福氣。”
“小王他現在不喝酒了，腦子又靈光，會想辦法掙銀子，還懂得心疼人！”
“跟著小王能開心死。”
柳小小覺得這是夢，前幾天的鞭抽毒打，瘀痕猶在。
“嫂子們，你們快拿魚吧！馬上中午了，回家做飯去啊！”柳小小拿起大魚，每人一條。
幾個婦人轉身回村。
“娘子，你回家吧！今天中午就不要做我的飯了。”說歸說，正事也不能耽誤。
“你不吃飯？”柳小小忽閃著一雙大眼睛。
她是個漂亮的女人，粗布衣裙難掩她清秀之美。
“我去鎮上送魚啊！”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柳小小突然之間想跟著他，餓肚子也不怕。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乖，聽話，回家等我。”說著，抬手輕撫她的小腦袋。
剎那間，柳小小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摸頭殺給整懵了。
好暖！
好有安全感！
“相公……你，你路上注意安全。”叫一聲相公，倒是把她自己羞的抬不起頭。
王建東輕輕托起她圓潤的下巴。
四目相對。
她眼中有春風撫過待綻的桃花之姿。
“他，他想幹嘛？”柳小小緊張起來，小心臟撲嗵嗵跳像一群鴨子撲進水中激過凌亂漣漪。
王建東試探著，慢慢湊過去。
“呀！他肯定想親我了！要是他敢過來，我就給他一耳光。”柳小小豁出去了，這可是光天化日，不許他胡來。
他越來越近，氣息撲在她臉上。
不知為何，她突然失去了力氣！抬不起胳膊，沒有抽他耳光，反而合起眼眸，朱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