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滿臉和煦的笑容，“放輕鬆，朕現在又不是在太和殿，你就當朕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好了。”
“遵旨。”
王建東儘量讓自己放輕鬆。
程芸熙膽子比王建東還要小，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躲在王建東身後就行了，就算是要死，也是王建東先死。
“聽聞，你發明了一種暗器，可千里之外，取敵將首級，可有此事？”
“沒那麼遠。”
“再給你些許時日，你總歸是能發明出來的吧？”
“這個……不一定。”
“朕相信你能。”
乾皇看著王建東，滿臉和煦的笑容，“你現在應該有兩位夫人了吧？”
“對。”
“徐若寒和你是什麼關係？”
“尚未過門的妻子。”
“哦，那你身後這位……應該是叫程芸熙吧？她是被你選中的流民，你準備娶她嗎？”
乾皇此話一出。
程芸熙渾身一顫，瞬間聚精會神。
王建東也是有些吃驚，這個乾皇，明知道三皇子在謀反，居然還有心思打聽他的家事？
“短時間內，下官不想再娶。”
“是不想娶她，還是一個都不想娶了？”
“一個都不想娶了。”
“那徐若寒怎麼說？”
“就是因為要去她，所以才不敢再談婚事，否則……下官的名聲可能會不太好。”
“呵呵，娶妻納妾，有能者為之，有什麼名聲好不好的，朕有後宮佳麗三千，若是按你所言，豈非早就惡名遠揚了？”
“下官只是一個主薄，陛下是九五之尊，不能一概而論。”
“誒，有什麼能不能的，只要身體吃得消，能養活，多娶幾個很正常。”
乾皇的這話，說到了程芸熙的心坎上。
看來乾皇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這是準備要幫她說媒了嘛？
可程芸熙和乾皇還是第一次見面啊！他憑什麼幫她？
難道是因為她天生麗質？
一定是了！
王建東不知道程芸熙在想些什麼，也不想去知道，他只知道，乾皇要說媒了，“不知陛下，想將誰許配與下官？”
“當然是朕最寵愛的菲菲公主。”
乾皇滿臉笑意，“你還沒見過她吧？等你見過了，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她，她不但天生麗質，貌美如花，而且聰慧過人。”
“你不是不喜歡當官，只喜歡搞發明嗎？”
“娶了她，你可以繼續搞發明，不用進官場，但大乾境內，卻沒人敢再難為與你。”
“怎麼算，這筆賬，都是你最賺，朕想不到你拒絕的理由。”
聽起來，的確不錯。
可為什麼這個時代的人，想要套牢一個人，總是要透過聯姻的方式呢？
王建東看著眼前這個和煦的老人，“您這麼瞭解我的嗎？”
“朕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你，不如，你來猜猜，朕為何會如此瞭解你？”
“這還用問嗎？您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唄。”
“那你覺得是誰？”
“坦白說，我選人非常嚴格，我身邊也有擅長這方面事務的人，即便是您想要安插人到身邊，也很難進入我的核心關係圈，但您還是做到了，我比較好奇的是，您到底是怎麼說服我夫人，讓他為您做事？”
王建東很是納悶，其實從鏡中人口中得知他身邊的細作的時候，王建東萬分震驚。
“你夫人？你哪位夫人？”
“陛下，您就別賣關子了，我一共就兩位夫人，二夫人秦淮玉，即便是要投靠，也會和她的孃家人保持一致，除了柳小小以外，下官想不到其他人了。”
“那你為何會懷疑到她？你核心圈子裡的人可不少，暗影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吧？”
“呵呵，這您就不用問了，總之，我已經確定了，只是我想不通，她為何會與您有聯絡，還會幫您做事？”
王建東當然不會說，是鏡中人告訴他，柳小小就是那個‘叛徒’。
講實話，即便是鏡中人說了柳小小是‘叛徒’，王建東至今還是不肯相信，所以才會由此試探。
“她並非幫朕做事，嚴格來說，她其實是在幫乾王做事，只是乾王派去的人，剛好是朕的人罷了。”
乾皇滿臉笑意。
“那她為何會為了太子殿下，背叛我？”
“朕可以告訴你其中緣由，不過你得答應朕一件事。”
“娶菲菲公主？”
“對！”
“可以！”
王建東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法拒絕。
“這要從她的身世講起。”
乾皇盤起雙腿，慢慢講了起來，“柳小小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南夷遠征大將軍忽而烈之女，她隨她父親一同出征，不過在戰亂中走散，被當成流民抓了起來，一路下放到桃花村，讓你撿了個大便宜。”
“此事，本來神不知鬼不覺，怪就怪在，乾坤去找南夷談判時，忽而烈提出了讓乾坤交出他的女兒忽而娜娜，可乾坤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忽而娜娜，只拿回了一張畫像。”
“而這張畫像，落入了太子手中，陰差陽錯之下，讓徐若寒給認出來了。”
“之後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王建東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柳小小居然是南夷人，而且還是遠征大將軍的女兒，難怪她一直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這個身份一旦暴露，整個大乾境內，恐怕再無她的容身之所。
當然！
桃花村除外！
王建東才不管柳小小是什麼身份呢！
大乾和南夷交戰，跟他有什麼關係？
柳小小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是什麼壞人。
不是王建東不愛國，但愛國也有個限度，別人或許不管那麼多，但王建東總不能因為愛國，拿自己的妻子出去祭吧？
“你知道了這事，會不會成為一種負擔？”
乾皇看向王建東，笑意很濃。
王建東搖了搖頭，“我要是早知道了，你們就沒有威脅她的籌碼了。”
“對，的確如此，她很愛你，捨不得離開你，也不想讓你因為她而被株連九族，所以她才願意跟朕的人合作，現在你既然知道了，也不在乎這事，朕的確很難威脅她了，也不想威脅她了，因為朕完全可以直接威脅你，你說對吧？”
“陛下深謀遠慮，下官佩服之至。”
王建東對著乾皇拱手作揖，心裡卻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