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來幹嗎?”
趙淮玉只知道徐若寒嫁人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也不想去打聽。
“她帶了個男人過來,您沒在的時候,他們兩個在那邊折騰了很久呢!那怪叫聲,此起彼伏,讓人生氣。”
“哦?”
趙淮玉看向鐵皮房的方向,“你把她關哪裡去幹嘛?她好歹曾經也是夫君的妻子。”
“哎呀夫人,您是不知道她當時有多過分!”
小丫將徐若寒和王建東回來的事,一五一十地和趙淮玉說了一遍。
趙淮玉聽完後,不覺眉頭緊鎖。
王建東?
多麼熟悉而且親切的名字,每次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哪怕是‘王’這個字,她都不會不覺精神一振。
現在聽說徐若寒居然還帶著一個叫王建東的人回來,到鐵皮房裡胡鬧一通後。
趙淮玉突然感覺透心涼,“去看看吧!”
王建東已經沒了,這是事實。
她不知道徐若寒從哪兒又找來一個王建東,但畢竟徐若寒好歹也曾經是王建東的妻子,於情於理,關起來都有失妥當。
鐵皮房的門開啟後,趙淮玉帶著李元芳等人,傲立在大門外,看向鐵皮房內。
此時,王建東正抱著徐若寒,躺在破舊的床上睡覺呢。
感覺到有人來了以後,他微微轉過頭,眯起眼睛看過去。
看到趙淮玉後,不覺虎軀一震,一個激靈,直接坐了起來,“淮玉!你回來了。”
“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淮玉也是你叫的嗎?”
小丫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你到底是誰?”
趙淮玉也沉著臉問道。
“我啊!你相公啊!”
“看來是沒關夠!什麼時候想好好聊聊了,我們接著聊。”
“等一下,別急著走嘛!”
王建東急忙跳下床,“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開始唸詩。
趙淮玉聽著一句句熟悉的詩詞,背對著王建東,不覺淚水浸溼了眼眶。
記得剛開始認識王建東的時候,就是被王建東的才華所吸引,然後慢慢接觸後才發現,王建東不只是有才華,而且頭腦靈活,幽默風趣,堅實可靠,然後兩人一來二去,才互生情愫。
現在再次聽到熟悉的詩詞,雖然明知道身後的人不是王建東,可和王建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是緩緩浮現在腦海裡,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如果有一天,我沒了,你會怎麼做?”
記得王建東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當時柳小小的回答是,“你要是沒了,我也不想活了,因為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過。”
徐若寒的回答是,“你要是沒了,妾身就再找一個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呀?”
而趙淮玉當時的回答是:“若真有那一天,我就帶著孩子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孤獨終老。”
本來的一句玩笑話,現如今,似乎都變成了現實。
“我現在只是沒有剃鬍子而已,剃了以後,你就發現,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帥,就是瘦了一些罷了。”
王建東唸完詩後,繼續開口,“不過目前,我還沒打算剃,因為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活了。”
“以前的我,一心想著發財發財,發大財!”
“未成想,錢多了,事就多了,需要與之匹配的權利,也大了許多。”
“忙忙碌碌十餘載,回頭一看才發現,什麼權利,財富,名聲,都是虛的,人走茶涼,那麼拼命幹嘛?”
“我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隱姓埋名,過好我們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在此之前,還得找到乾微微和柳小小,如果她們過得好,王建東就不去打擾了,反之,他還是想將她們接回來,安安心心過自己的生活,再也不去謀錢奪權搞什麼名聲了。
有什麼用?
除了自己的家人,那些都是虛的!
趙淮玉沒有回答王建東的話,依舊背對著王建東,無聲地流著淚。
“淮玉?”
王建東等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小丫頓時瞪圓了眼睛,看了看趙淮玉的方向,發現趙淮玉滿臉梨花帶雨,瞬間更氣了,“你哪裡跑出來的土冒,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會一首詩了不起啊?天底下會念詩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還記得以前的那個染布坊嗎?”
王建東看著趙淮玉的背影,“那時候的染布坊,還沒什麼規模,幾臺縫紉機,幾十個工人,又是紡布,又是縫製,那時候,我們也還沒有結為夫妻。”
“我只是臨時想去染布坊住一晚而已,一盞燈,一堆布……”
那是王建東和趙淮玉的第一次。
回想起來,王建東心裡還滿滿的都是幸福呢。
趙淮玉聽到這些話後,也不自覺地陷入回憶,她緩緩轉過頭,看向王建東的方向。
“誒,那張桌子,現在還在不在?”
王建東調皮一笑。
桌子下,有趙淮玉的第一次。
“你到底是誰!”
趙淮玉帶著哭腔,加重了語氣。
“我說了,我是你相公,王建東!”
王建東微微一笑,緩緩坐到了床邊,“你要是沒什麼大事的話,不如讓你的人先退下,我們好好聊聊,聊聊我的遭遇後,你若是還有所懷疑,也可以聊聊我們的以前,我讓你知道什麼叫真金不怕火煉。”
“行,我給你這個機會!”
說是給他機會,可趙淮玉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機會?
“小丫,你們先退下!”
“夫人,這傢伙明顯是個騙子。”
“退下!”
“您一個人不安全!”
“我讓你退下!”
趙淮玉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元芳,你怎麼看?”
王建東突然看向李元芳。
李元芳聽到這話,渾身一顫,隨後咧嘴一笑,“久違了,王老闆!”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王建東也是愣了一下,“哦?你相信我是王建東了?”
“信!”
李元芳點了點頭。
“這倒是奇怪了!”
王建東來了精神,“就因為一句,元芳你怎麼看?”
“當然不是。”
“那你憑什麼就覺得我就是王建東了。”
“直覺!”
李元芳微微一笑,“這個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但直覺告訴我,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