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

龐龍去絲毫沒有當回事,“王大人請便,剛好我可以去叫內人準備一些茶點過來。”

“多謝!”

“王大人可以了!”

龐龍沒什麼不放心的,以王建東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身份,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宰相府,即便是御書房,估計也沒人不放心。

王建東目送龐龍走了以後,這才走到了一個書架前,抽出一個卷軸後,將裡面的機關開啟,書架緩緩挪動,開啟了一條密道出來。

“呼!”

長舒一口氣後,王建東這才緩緩走進了密道里,然後徑直走到了一面蓋著黑布的鏡子前,伸手將黑布拉開。

鏡子裡面緩緩倒影出了他自己的影子。

“你來了?”

一個冷漠的聲音徐徐傳來。

王建東點了點頭,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來了。”

“如何了?”

鏡子中,依舊是王建東坐在一張椅子上,只是椅子上的那個人,緩緩變成了一個穿著黑雨衣,帶著雨帽的身影。

“情況和你所料的相差無幾,不過也有出入。”

“哦?比如呢?”

“比如乾皇壽辰的時候,程芸熙突然站出來,揚言要帶我走,惹怒了乾皇的替身,將我打入大牢,而我在大牢裡,遇到了真正的乾皇,再比如,叛亂平息後,乾皇直接下令讓我上前線,我甚至連回家換雙鞋子的時間都沒有,就只能遠赴戰場。”

王建東徐徐開口,“再比如,你料想,日後九皇子登基後,我是作為協同者,掏空家底,耗時兩年半,才拿下了南夷,可事實是,我只用了不到兩個月,就在乾皇的威逼下,拿下了南夷。”

“還有,乾皇已經死了,不過九皇子卻還沒有登基,他為了保我,選擇在我走了以後才登基,而我也已經選擇辭職歸田。”

這些都是鏡中人沒有說對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我的出現,導致歷史的軌跡發生了變化,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好的。”

鏡中人緩緩抬起頭,看向王建東,“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安心回家搞發明創造,直至老死為止。”

“不,你做不到的。”

“為何?”

“因為歷史軌跡,雖然因為我的出現而有所變化,但大體上,還是源著預想中的大方向進行,只是一切都提前了一些罷了。”

“現在南夷都已經收復了,莫爾科、西亞咖、奧羅三國,已經對大乾構不成威脅了,相反,槍炮的出現,讓他們聞風喪膽,以他們國家當前的技術,估計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也製造不出槍炮來,我為何不能安心養老?”

“你太低估莫爾科、西亞咖和奧羅三國了,也太低估南夷了,最重要的是,你還低估了乾治國的野心。”

鏡中人一雙黑眸,盯著王建東,一眨不眨,“如果歷史程序沒有被你加快,在大概三年以後,南夷會聯合莫爾科、西亞咖、奧羅,組成聯盟軍,大舉進犯大乾,而他們進攻的第一戰,就是你的桃花村,或者說,現在應該稱它為興關鎮。”

“他們哪裡來的膽子?”

“因為三年後,他們所持有的武器裝備,雖然不如大乾,但四國聯手,大乾也根本無力招架,不只是興關鎮,到時候,甚至連整個大乾,都會被吞沒。”

“不可能!”

王建東坐直了身體,“他們能製造出槍炮?”

“造不了,槍炮乃是跨時代產品,除了你,沒人能製造出。”

“那他們憑什麼能擊敗大乾?”

“就憑南夷能源源不斷地從大乾引進槍炮,等到引進槍炮到達一定數量,不就可以了?”

“乾治國又不是傻子。”

“他當然不是傻子,不過南夷雖然成為了附屬國,可乾治國並不滿足僅僅只是附屬國,而是想要將它徹底融為大乾的一部分,為此,他不惜派重兵,駐守在南夷各個地方,可南夷地大物博,人員縱多,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小規模的戰爭,就沒有停過。”

戰爭,就伴隨著死亡,死亡了掉武器裝備。

乾治國為了更好的統治南夷,就只能源源不斷地將新的武器裝備,運輸到前線。

長此以往……

王建東不敢想象,“我就想問一句,大乾如果被滅了,我的家人……”

“慘不忍睹!”

鏡中人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激動,“你的兩個兒子,會被他們抓起來當著你的面淨身,然後扔進鍋裡燉,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一點點沸騰。”

“爸爸……爸爸……爸爸……”

“他們會拼命喊著你的名字,直到徹底沒有了力氣,然後被切割成一坨坨肉,強行餵給你吃。”

“你的三個女兒更慘!”

“女人再小……也是女人。”

“而你的幾位妻子,將會成為有史以來最慘的幾個女人,她們會創造九州有史以來,單日接客次數一百多次的記錄。”

“而你,王建東!”

“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走你的兒子、女兒、妻子,在你面前,被他們折磨至死,卻無能為力。”

“你能想象那種痛苦,你能想象那種折磨嗎?”

鏡中人越說越激動,然後一把將頭上的雨帽扯開,露出了一張滿是疤痕的臉,頭上還沒有頭髮,全是疤痕,“好好看看這張臉,我的現在,就是你的將來!”

“不可能!”

王建東怒吼一聲,站起身來,“我和他們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如此對我?”

“無冤無仇?你發明的那些劃時代武器,破壞了多少家庭,又傷害了多少人?你知道你在那時候,都造出什麼東西來了嗎?什麼坦克、殲擊機、載核導彈,應有盡有。”

“我不信!”

“你當然可以選擇不信,你不會相信,你從剛開始的絕望,慢慢變成冷漠,然後是自甘墮落,最後是接受,直至實在是熬不過漫漫長夜,才被迫無奈,發明了它!”

鏡中人指了指鏡子的邊緣,“你能想象,不管你如何醉生夢死,骨肉分離,只要眼睛一閉上,都會是你的妻兒拼命呼喚你的場景嗎?你能想象,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無時無刻都會有一個個熟悉的求饒哀嚎聲在你耳邊徘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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