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劉老疤這才恍然大悟,“哦,張玉田啊!你不是被關進去了嘛?怎麼?放出來了?”
“對,沒錯!沒想到吧?我張玉田也有重獲自由的一天,不怕告訴你,這次我既然出來了,那麼曾經那些欺負我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了。”
“欺負你的人?誰呀?”
“王建東!”
想起王建東,張玉田就恨得咬牙切齒,“這傢伙不但霸佔了我家的地,還毀了我的人生,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吧。”
“你要收拾他啊?”
“不然呢?當我張玉田好欺負是吧?”
“那你去收拾他吧!他不在這裡,他到龍都去了。”
“去龍都了?”
“對啊!”
“那我豈不是報仇無門?龍都那麼大,我怎麼找得到他?”
“龍都大不大,我不知道,不夠你要是去龍都找建東的話,估計應該很好找,他很有名的,你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可能就能問到住處。”
劉大江看著張玉田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就有點想笑,可他強壓住了笑意,滿臉肅穆,“哦,對了,你要是去找他的話,跟我說一聲,幫我帶塊臘肉給他。”
“我是去找他報仇的!”
“你報你的仇,又不妨礙幫我送他一塊臘肉。”
“我要是真去了,他還有機會吃你的臘肉嗎?你還不如留著自己吃。”
“你別管那麼多,都一個村的,以前我對你也不薄吧?幫忙帶塊臘肉,幹不幹?”
“怎麼?他在龍都很出名嗎?你就不怕我帶過去找不到人嗎?”
“不怕!找得到,肯定找得到,因為建東已經不是出不出名的事了,那可是相當出名。”
劉大江板著臉,心裡卻忍不住想大笑。
“桃花村怎麼走來著?我找不到道了。”
“這就是桃花村啊!”
“怎麼可能!這裡怎麼可能是桃花村?”
“怎麼不可能!以前的桃花村,早就沒了,改成了現在的興關鎮。”
“那我老婆孩子呢?”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老婆孩子,本來在你出事以後,跑回孃家了,後來桃花村改建,她又帶著孩子跑回來了,還分了一棟房子呢,在哪裡,我記不太清楚了,你去找程東來,他知道。”
“程東來在哪兒?”
“那邊!”
劉大江示意了一個方向,“興關驛站,很大一個牌子,你過去就能看到了。”
“哦。”
張玉田這才順著劉大江指的方向找過去,還真就找到了一個興關驛站,不過這個驛站很大,再也不是以前那種隨便搭一個瓦屋棚,連睡覺都沒地的簡陋驛站了。
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縣衙。
修得那是相當好。
張玉田進去,很快就找到了程東來。
程東來長胖了,大胖子一個,走路的時候,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精神小夥了,和投路無門的張玉田簡單認識了一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張玉田家的房子在哪兒,而是開始和張玉田聊天。
聊一些什麼……妻子在外面找來了男人,丈夫回到家看到後,一怒之下,怒斬一對,然後被打入死牢,孩子有多慘多慘的案例。
或者說,丈夫看到後,隱忍了下來,選擇放手,後來過的日子又有多好多好。
這種案例,程東來一抓一大把,尤其是興關鎮建起來後,幾乎每天驛站都會接到這樣的案子,追究其根本原因,還是一個個有錢了,生活質量變高了,開始追求更高層次的精神享受了。
有老婆告老公的,也有老公告老婆的,但真正已婚的還是很少,大部分都是因為分房子的時候,分不清楚。
現在的興關鎮房價,比三和縣縣城的房價還要高,僅次於永州郡城的房價。
這可是一大筆錢。
張玉田聽得雲裡霧裡,但又不是傻子,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程大人,我老婆是不是跟人跑了?”
“沒跑啊!還住在我們鎮啊!”
“那她是不是有男人了。”
“這你也不能怪她呀!她一個婦道人家,帶一個小孩,生活本就過得不如意,要不是王老闆特意交代,要對她特別照顧,她估計沒被餓死,也肯定把房子早就賣了。”
“你就說,她是不是有新男人了!”
張玉田只管重點。
程東來對著張玉田又是一頓好言相勸。
張玉田哪裡受過這種氣,他不敢把程東來怎麼樣,就跑出去到處打聽,還真就打聽到了他老婆孩子的住處。
王建東可能是出於愧疚,給張玉田分房子的時候,特意分了一棟大點的房子,而且地處興關鎮中心地帶,每個月單單是收房租,就足足有十幾兩,更何況,相關扶持,也都給到位了。
張玉田的妻子現在過的日子,是那種每天只要起床,曬曬太陽,想想吃什麼的逍遙日子。
等張玉田找到家的時候,她還在家裡享受她新老公的按摩服務呢!
聽到有人錘門,她以為是那個租客鑰匙忘帶了,有些不耐煩地推開窗,“誰呀?”
“李春梅!”
張玉田抬頭,怒吼一聲,“下來開門!”
李春梅嚇得一個激靈,急忙縮回頭,“完了,張玉田回來了,不好,這個天煞的,怎麼還能回來呢?”
“張玉田是誰?”她男人問道。
“我以前的男人。”
“關大獄那個?”
“對啊!”
“那……那又怎麼樣?我們現在可是合法夫妻,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你以為他會跟你講道理嘛?人家手裡拿著刀來的!”
“那不完犢子了嘛!”
這下兩人都慌了。
還好,程東來帶人趕了過來,將張玉田和李春梅一起帶到了驛站,好言相勸。
張玉田聽不進去勸,非要砍了李春梅和她的老公,被逼無奈之下,程東來只能將張玉田再次關了進去。
關怕了的張玉田,只能選擇妥協,可李春梅那套房子,張玉田也有份,李春梅必須要給張玉田分一些,甚至還是大頭才行。
李春梅瞬間就不幹了,她現在日子過得逍遙得很,天天啥事不用做,還有錢收,多舒服,突然別人瓜分一大部分走,那如何能行,於是兩人針對房子的問題,由夫妻變成了最大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