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逸知道這硯臺的價值,只不過在他的眼裡,再貴重的物品,也僅僅是物品而已。

王七變看在眼裡,更覺得冷懷逸這人值得交往。

不貪財,又有才氣,長得還英俊。

他剛想往冷懷逸這邊走過來再聊上幾句,卻看到蘇先生對著眾人拱手:“諸位,今日的評判事宜已了,家裡還有些俗務,就不能多陪各位了。”

說完,冷懷逸就跟在蘇先生身後,沉默地走了出去。

冷懷逸這一走,眾人頓時覺得詩會越發索然無味。

不出一刻鐘,剩下的人便都散了個乾淨。

曹暘趁機走到假山後面,去看曹茵的情況。

只不過假山後面空無一人,曹茵不知道何時已經走開了,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他稍稍鬆了口氣,可一絲隱憂還是湧上了曹暘的心頭。

不如一會先去打探一下妹妹的情況。

若是她還堅持的話,那……就去問問冷懷逸?

冷懷逸跟著車把蘇先生送了回去,人卻沒有進蘇府的大門,而是直接回了梁樓。

還沒進大堂,冷懷逸就聽見於小暖脆生生的笑傳了出來。

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快了三分。

他剛一上臺階,於小暖就眼尖地看見了他:“你回來啦~”

不等冷懷逸答話,於小暖就從旁邊的小壺裡倒出一杯黑褐色的液體,送到了他的面前,滿臉期待地揚了揚下巴:“嚐嚐?”

看見這烏漆漆的顏色,冷懷逸剛要嫌棄地皺眉,卻強行忍住了。

他不忍心看於小暖不開心。

接過杯子打量著,他發現黑漆漆的液體上層,還漂著小小的黃色顆粒。

杯子剛靠近嘴巴,一股獨特的香味就直奔他的鼻腔躥了進來。

他輕輕抿了一口。

唔,酸中帶甜,回甘中又帶著桂花的香氣。

於小暖見他不拒絕,得意地一手叉腰,一手伸到冷懷逸面前:“密制酸梅湯,承惠十文一杯。”

冷懷逸愣了愣。他今日出門,身上可是一文錢都沒帶,於小暖是知道的。

於小暖看著他略顯窘迫的樣子,這才仰天大笑:“逗你玩的,快喝吧,一會熱了就不好喝了!”

手中的杯子透出絲絲縷縷的涼意,冷懷逸這才回過神來。

這應該是特意用冰鎮過的。

梁樓倒是捨得下本錢建冰窖,還拿冰出來給於小暖用呢。

梁大爺笑著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小暖,你這酸梅湯用來解暑,味道確實不錯!”

於小暖眨眨眼睛:“方子您要嗎?”

“貴不貴?”大爺一咬牙。

“看您說的!”於小暖俏皮地擠了擠眼睛,“這酸梅湯的方子,送您了。”

大爺的臉卻沉了下來:“哪有白拿你方子的道理?”

“那不如這樣……”於小暖稍稍沉吟了一會,“我們在這住的幾日,您每天幫我熬一份,如何?”

“你這丫頭!”大爺虛虛指了一下於小暖,還是點了頭,給於小暖去拿紙筆。

只不過不知為何,大爺的手莫名其妙地滑了一下。

裝著半盞墨汁的硯臺噹啷一聲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眼看飛起的墨汁就要濺到於小暖的身上,冷懷逸想都沒想,上了一步背轉身子,將於小暖擋得嚴嚴實實。

月白色的長袍下襬,被墨水粘染出一片星星點點。

“沒事吧?”於小暖趕緊拉著冷懷逸的袖口,繞著他轉了一圈。

冷懷逸只覺得心跳快了兩拍,別過頭去只作若無其事:“沒事。”

於小暖又檢查了兩下,這才“哦”了一聲,準備去重新找點墨水來。

沒想到一塊嶄新的硯臺已經遞到了她的面前。

“先用這個。”

於小暖看著不知從哪變出塊硯臺的冷懷逸,表情有一丟丟古怪。

冷大首輔這是兼職哆啦A夢去了?

怎麼要啥有啥呢!

接過硯臺的於小暖,再看冷懷逸時,他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揹著手站在旁邊了。

於小暖也沒多想,從旁邊找了點茶水,一板一眼地研起墨來。

“山楂幹、甘草各三錢,洛神花、陳皮各二錢,烏梅四錢,幹桂花少許,幹薄荷、桑葚幹若干,冰糖三兩。”

一邊在嘴裡唸叨著各種配料的分量,於小暖一邊下筆寫著。

只是她這一手毛筆字,著實叫人不敢恭維。

大爺叫人來打掃了硯臺的碎片,走到於小暖的旁邊。

一看於小暖的字,大爺笑得幾乎打跌:“都說字如其人,你這字跟你怎麼就毫無關係呢?”

於小暖小臉一紅,偏生嘴上還理直氣壯:“這不是顯得我比字好看得多了麼!”

大爺哈哈大笑:“你這嘴,怎麼說都有理!”

冷懷逸聽著於小暖的狡辯,嘴角也勾了起來。

哈哈笑了一陣的大爺,目光這才落到那塊嶄新的硯臺上。

隨即,大爺的瞳孔猛縮,一步就躥到旁邊,小心翼翼地繞著圈,檢視起這方硯臺來。

於小暖也不管大爺這奇奇怪怪的行為,繼續寫著方子。

“烏梅、陳皮、甘草、山楂、洛神花洗淨,清水浸泡半個時辰。大火燒開轉小火,熬煮半個時辰放冰糖攪開。放涼,濾清渣滓,再加薄荷桑葚,撒上少許桂花。”

停筆放到硯臺上,於小暖卻被大爺瞪了一眼。

於小暖不解:“您這是幹啥?”

“這毛筆,怎麼能隨便就擺到硯臺上呢?”大爺痛心疾首。

於小暖更奇怪了:“毛筆不放硯臺上,難道頂頭上?”

“頂頭上也行啊!”大爺氣呼呼的,彷彿於小暖做了些暴殄天物的事情。

於小暖實在搞不懂大爺的意圖,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冷懷逸。

冷懷逸眉梢輕挑:“不用聽大爺的,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哎,你這小子!”大爺更急了,連冷公子都不叫了,直接把稱呼改成這小子,“這硯可得悉心養護著!”

冷懷逸微微搖頭,看向於小暖的目光裡,多了一分寵溺:“她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大爺氣鼓鼓的,鼻子尖都紅了:“你知道這是什麼硯麼?還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不就是澄泥硯?”冷懷逸還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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