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且放寬心。”於小暖想了想,決定暫時還是不把自己合夥開酒樓的事告訴他。等到酒樓開業的時候,再請他直接過去,也算是個驚喜。

看著於小暖的笑容裡比出嫁前多了幾分溫和柔順,少了幾分肆意張狂,於弘方的心裡卻是不知到底是憂是喜。

按理說,這孩子長大了,就該有些懂事的樣子不假。

可若是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懂事,那也不是於弘方想看到的結果。

患得患失的老父親坐在車裡,一時居然怔怔。

於小暖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伸出小手搭在於弘方的大手上:“爹,您先回去忙。等這邊的事情落定,我們再回府看您。”

於弘方知道龍武軍這事關係重大,只好勉強地抿了抿嘴,略帶失望地點了點頭。

於五福跟在車邊,也是一步三回頭地離了巷子。

“走吧,回去說。”看著於小暖微微有些怔愣的樣子,冷懷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於小暖下意識地抬頭,對上冷懷逸溫和的眼眸。

她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他剛剛對著於弘方保證出的那句話。

“只要有我冷懷逸一日,任何人都欺負不了小暖去!”

他這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正思忖間,冷懷逸俊美的臉龐忽然湊近,嚇了於小暖一跳。

他勾了勾唇,梨渦淺淡:“為何……盯著我看?”

於小暖只覺得心口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撞上來了似的。

“沒有……”她趕緊把頭扭到一邊,對著院門快步走去。

看著於小暖脖頸上那抹淡淡的緋紅,冷懷逸的薄唇終於勾出了一道愉悅的弧線。

而謝府裡,正有人緊緊地攥著手帕,嘴唇繃得緊緊的。

“阿杭,你可曾聽說了,那冷懷逸中了會元!”謝建安大踏步走進了謝葦杭的小院裡。

謝葦杭的臉頰似乎比之前更蒼白瘦削了些。

眼底閃過一抹妒意,謝葦杭銀牙輕咬:“早就知道他的才學出眾,只恨前幾日未能將他約出來。”

謝建安煩躁地拿起摺扇搖了搖:“現在再約,恐怕更難打動他了。”

謝葦杭簡直要把手裡的帕子絞成一團:“還有機會。”

“你的意思是?”謝建安的眉頭也像帕子般擰成個疙瘩。

謝葦杭緩了緩神,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不如我親自再去試探一回。”

上次從臨陽山口到龍武軍,她似乎隱約察覺到同行的冷懷逸對自己並非拒之千里。

自己無論是姿色還是才智,都不比那於小暖差。

而文淵閣大學士的侄女婿身份,更是不知多少人趨之若鶩。

只要自己想辦法,將那生米煮成熟飯。時日一久,於小暖又哪裡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這裡,謝葦杭也不再猶豫,將手中的帕子擲到地上:“一會麻煩哥哥多跑一趟,再送一次拜帖。只不過殿試就在眼前,也只能等殿試之後,再行相見了。”

這次的拜帖,卻不是以謝建安的名義,而是謝家。

只要冷懷逸不傻,他便不好再落了謝大學士的面子。

轉眼便到了殿試那天。

也不知道這一夜姚景中到底睡沒睡著,總之在冷懷逸出到小院裡剛準備喊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小院裡踱著圈子了。

“逸之兄,咱們這就出發?”看見冷懷逸出來,姚景中抬頭期許地望了過去。

冷懷逸卻輕輕搖了搖頭,走到旁邊的廚房裡翻出於小暖提前準備好的糕餅,拍到姚景中手裡:“吃完再走。”

殿試的時間與上朝的時間別無二致,都是卯時進殿。

天色依舊黑漆漆的,宮牆外卻已經人頭攢動。寅時就要在宮外列隊守候,這是規矩。

“會元還沒到?”於弘方特意跑到考生這邊來看了兩次,還沒發現冷懷逸的身影,頓時有些氣惱。

知道於弘方和冷懷逸的關係,那些負責秩序的員外郎只好賠著笑臉:“於大人,莫急,還早。”

“我知道還早,可這小子,唉!”於弘方嘴上說著不急,眼睛卻不斷往火把盡頭的黑暗中張望。

終於,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的步子不算太大,但每一步走得都很堅定。

帶著些許親近的意圖,冷懷逸徑直走到於弘方面前行了一禮:“於大人。”

於弘方這才鬆了口氣,假意皺著眉頭:“像殿試如此重要之事,怎可放鬆?下次再早著些!”

冷懷逸恭謹應下,按著安排站在了諸位考生的最前面。

那第一次見到冷懷逸的員外郎,腦子裡忽然只剩下了一句話在來回重複。

“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

他滿心羨慕地看了於弘方一眼。怪不得於大人如此惦記著冷懷逸,也不知道自己那三歲的小閨女,以後能不能尋得像冷懷逸這般的如意郎君……

正胡思亂想著,宮門忽然開了。

員外郎連忙大聲整肅隊伍:“注意形象,莫要御前失儀!”

一行人浩浩蕩蕩,終於往宮城中迤邐而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考生們伏跪在地,趴得整整齊齊。

皇帝輕笑一聲,顯然心情不錯:“平身。”

看著冷懷逸優雅起身不卑不亢的姿態,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心裡倒是暗自稱讚了一句。

不愧是冷家子,這沉穩勁跟他祖父幾乎如出一轍。

皇帝的目光卻沒多在他的身上停留。

環視殿內諸人一週,看著大多數人滿是畏懼與敬服的表情,皇帝又是輕輕一笑,只是話中沒有絲毫的笑意。

“諸位都是我林國的棟樑之材,今日殿試……”一大段不知講了多少年的套話順口就來,卻還是有不少人感動得快要熱淚盈眶。

冷懷逸的注意力,倒是放在了丁無忌的身上。

侍立在皇帝身旁的丁無忌,目光與冷懷逸對到一處,忽然挑了挑眉。

冷懷逸心知肚明,這是他對那日書信的提醒。他輕輕點了點頭,重新把目光移開。

丁無忌左側的唇角微彎。

這小子,倒是知趣。

“這次殿試的題目,不若就以論封建為題罷。”皇帝說著說著,突然丟下這麼一句話,隨即拂袖離開。

考生們頓時有點發懵。

好在禮部諸官帶了個頭:“恭送陛下!”

眾人這才七手八腳地跪送,隨即各自入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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