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琴也已經聽說了會試發榜的事,想來於弘方應該對冷懷逸的成績很是滿意。

可現在於弘方居然氣成這個樣子?

看來,她特意把於小暖回了京的事隱瞞不報,果然沒錯……

眼底閃過一抹得色,宋寄琴臉上帶著擔憂上前給於弘方輕揉著胸口順氣:“老爺,您別急,慢慢說。”

看著宋寄琴乖順柔和的樣子,於弘方長嘆了一口氣:“小暖那孩子要是性子上有半點像你,我就謝天謝地了!”話雖這樣說,可他眼裡的神情,明顯是懷念多於埋怨。

“您可別這麼說,小暖那孩子還是挺孝順的。”宋寄琴輕輕偏了偏頭,佯作不知地問道,“只是您怎麼突然又提起小暖了?”

“還不是那冷家小子!”於弘方想著連聲都不吭的冷懷逸,又是一陣怒火中燒。

宋寄琴趕緊添油加醋:“他們不是在江北道過得好好的,怎麼會惹著老爺您呢?”

“什麼江北道?”於弘方脖子都氣紅了,“冷懷逸那小子偷偷摸摸跑到京城參加會試來了!”

宋寄琴趕緊幫他順氣,於弘方卻是嘴上不停:“要不是會試的名單要報到禮部,我都不知道那小子拿了個會元!”

“會元?”宋寄琴儘管提前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卻還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用手捂著嘴巴,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於弘方失望地搖了搖頭:“這小子才學倒是不差,就是怎麼不知道來家裡看看呢!”

宋寄琴裝模作樣地替冷懷逸開脫:“沒準是他怕被人看見,說是走了咱們家的門路。又或者,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呢?”

她的心底倒是越發洋洋得意。於小暖先是去上巳遊河,後去東市買鋪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回頭這賬,卻是要跟她一併算了。

到時看在於弘方的心裡,於小暖這死丫頭的地位,到底會不會還和之前一樣穩固!

跟宋寄琴嘟囔了半天,於弘方的心情彷彿好了不少。

臉上的紅意消退,他重新正了正冠:“我去衙門了,今日事務繁忙,興許會晚些。”

“去讓小廚房燉上一鍋銀耳羹,等老爺回來的時候,讓小姐親自送過去。”宋寄琴目送於弘方離開,扭頭囑咐起來。

剛回了禮部衙門,於弘方就被陛下的新旨意嚇了一跳:“什麼?後日便開殿試!”

“我的於大人吶,咱們就別站著感嘆了,趕緊讓下面那些人動起來啊!”尚書大人這會兒也不在衙門,於弘方便是最大的官,當然要他來下命令。

因為禮部要負責組織這些人進宮面聖,還要提前培訓他們面聖的規矩,以免御前失儀。

這些事情聽起來不大,實際的工作量可不小,來通知他的員外郎急得快要火上房。

往常會試之後,總要過上十天半個月,看陛下的心情擇日再開殿試。那些中試的考生循著慣例,估計有不少人已經在跟親朋好友推杯換盞慶祝起來了。

此時再貼告示,肯定會有人看不見。萬一延誤了殿試,這責任誰都擔不起。

最好的辦法便是挨個通知。

好在這些人在京的住址都有記錄,畢竟會試的喜報還是要發的。

於弘方到底也是有經驗的主官了:“你帶兩個人,去分發宜義坊、永達坊、豐安坊和道德坊,趙四顧負責開明坊、保寧坊……”

命令流水一般下發出去,整個禮部如同機器般隆隆開動起來。

“對了,會元那邊,一會我親自去,你們就不必再跑了。”想著若是與冷懷逸於宮城初見,難保自己會情緒失控,沒得讓同僚們看了笑話,於弘方決定乾脆自己找上門去,跟冷懷逸把話說個清楚。

但凡他有一丁點虧待了於小暖,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裝飾華麗的馬車駛入巷子口,緩緩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院旁邊。

於弘方也不下車,只是讓隨從過去拍門,自己端坐在車裡,掀開一絲簾子偷偷望出去。

吱呀。

院門開啟,走出一名黑袍男子來,卻讓於弘方的瞳孔猛地縮緊。

怎麼會是龍武軍?

隨從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可對龍武軍這身黑袍,他自是心存敬畏,不由得收起了於弘方讓他擺出的找茬姿態,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請問冷懷逸冷公子,可是現居此處?”

龍武軍的軍士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你是何人?”

“家中大人想邀冷公子一敘。”於弘方不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隨從只好指了指遠處的車,話裡多少有些含糊。

龍武軍卻不依不饒地追問:“哪位大人?”

隨從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實話實說:“這……”

“你讓冷懷逸出來,便說是於家人來了。”車裡的於弘方終於開了口。

龍武軍看著於弘方露出的那一角緋袍,也是不敢怠慢,叉手行了一禮:“大人請稍等。”

說著,他利落地進了院子,撒腿就往冷懷逸的房間跑去:“冷公子,於姑娘,於家人來啦!”

於小暖正盤算著晚上去哪吃點好吃的慶祝一下,腦子裡還沒轉過個兒來,隨口答了一句:“哦,冷懷逸,有人找。”

冷懷逸的眉頭挑了挑。

龍武軍軍士的步子瞬間頓住。

門外來的那個,應該是於家人沒錯啊,怎麼於姑娘對孃家人這麼冷淡?

冷懷逸輕咳一聲:“小暖,是於家人。”

“於家,嗯,好……”敷衍的話出了口,於小暖這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勁,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杏眼瞪得圓溜溜的,“我家來人了?”

龍武軍卻是拿不準,只能含糊應道:“門外的馬車上坐著一位緋袍官人,看上去四十來歲,他說自己是於家人。”

緋袍至少要四品以上才能穿著。

滿朝堂算下去,姓於,還要是四品以上,恐怕也只有於小暖她爹一個了。

“走吧,隨我一起去拜見岳父。”冷懷逸倒是說得自然。

於小暖聽見這個稱呼,耳朵不覺紅了紅,有點癢癢。

既然上了原主的身,那就要順了這段因果。

她咬了咬牙,跟在冷懷逸的身側,走出了院子。

院門一開,門口的隨從看見於小暖,瞬間眼眶微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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