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澤送於小暖回了於府,還沒他等到家,就在路上被人截住了。

“前面的可是冷懷澤?”

一輛豪華的馬車橫在路中間,把冷懷澤的去路擋得嚴嚴實實。

“是我。”冷懷澤應得乾脆。

對面的馬車忽然掀起一角,一隻修長瑩白的手掌對著冷懷澤勾了勾:“上來。”

冷懷澤正想拒絕,車裡忽然傳來輕飄飄一句話:“事關於小暖,來不來?”

想到這神秘兮兮的人沒準會對於小暖不利,冷懷澤咬了咬牙,無論如何也要上車探上一回。

“坐。”年輕男子的桃花眼微微含笑,只是他的坐姿輕佻,看來完全沒將冷懷澤放在心上。

冷懷澤全身的肌肉緊繃,緊挨著車門的位置跪坐下來:“你是?”

“皇城司。”

對於皇城司的人,冷懷澤雖然不怎麼厭惡,但也沒什麼好感:“什麼事?”

“讓你去鎮西軍的命令,估計一會就到。”

冷懷澤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所以?”

“看你順眼,給你個安西道下一衛指揮噹噹。”丁無忌隨意地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放到小桌上,用食中二指壓著,推到冷懷澤的面前。

安寧村一事,冷懷逸上報朝廷的文書還沒到。

但因為他最近幾個月一直在給於小暖寫信,說不得就讓丁無忌上了心,責令平安縣那邊的皇城司探子多忙累些。

安寧村的事兒,自然是在冷懷逸給於小暖的信送達之前,就已經傳到了丁無忌的耳朵裡。

於小暖今日前腳收了信,後腳就跑去於府。丁無忌估摸著按她的性格,十有八九是要去打抱不平的。

不方便直接給於小暖安插護衛的人手,而這一路上,又哪裡有比冷懷澤更好的保鏢呢?

至於這下一衛指揮,職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因為皇城司直屬於皇帝,公出時持此令牌,是有權力臨時徵調當地官府的官吏做些事情的。

只不過皇城司畢竟潛伏於暗處,很少會有人這麼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就是了。

給冷懷澤這個令牌,自然是丁無忌怕於小暖路上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又不在身邊。

想到這裡,丁無忌的眼神黯了黯。

若是自己有一天能站在明處庇護著她,那該多好?

可惜,這一切就算在夢裡,恐怕都難以實現了吧……

這些思量,丁無忌不方便跟冷懷澤直說。

冷懷澤看著送到面前的令牌,輕輕搖了搖頭:“說吧,條件是?”

“沒什麼條件。”為了於小暖,丁無忌還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冷懷澤眯了眯眼,拱起手作勢準備離開:“若是如此,這令牌,恕在下不敢接。”

丁無忌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需要你到了安西道之後,盯著鎮西軍的動靜。”

這話就說得過去了。

冷懷澤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只要進了鎮西軍,很快就能升上去。

陛下想要盯緊鎮西軍,自己這種沒有背景的新人,正合適。

“好。”

這任務不難,冷懷澤只是直爽,又不是傻子,痛快地收起了令牌。

他的眼睛依舊盯著丁無忌:“你說事關於小暖,何意?”

“騙你上車而已。”丁無忌不想多談,擺出一副無賴嘴臉,低下頭將指甲彈得叭叭作響。

冷懷澤聽到這個回答,只有沉默不語。

片刻後,看著從馬車上跳下去的冷懷澤,丁無忌那雙桃花眼中的羨慕之意毫不掩飾……

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反覆思量的於小暖,此時正準備伸手去拍發愣的冷懷澤。

感覺到有人接近,冷懷澤下意識地擺了個架勢,之後才想起眼前的是於小暖和三弟。

他訕笑著摸了摸鼻尖:“剛才想事情想入神了,沒事。”

於小暖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別做飯了,咱們直接去一鍋端慶祝慶祝吧!”

不由分說地拉著冷家兩個小的出門到了店裡,於小暖讓夥計挑著最新鮮的菜品上了一桌。

“祝懷澤你往後前程似錦,武運昌隆!”

“武運昌隆!”

幾隻碗碰在一處,淡淡的酒香飄滿了整個包間。

三天後,京城西郊。

冷懷澤趕著的馬車,不緊不慢地晃出了城。

於弘方死活要塞給於小暖的護衛,正騎著馬晃晃悠悠地跟在馬車後面。

城外的山包上,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這輛馬車。

直到馬車的蹤跡消失在了地平線的深處,戀戀不捨的目光終於撤了回來。

丁無忌揮了揮手:“你們也出發吧。”

一支商隊模樣的車隊,從山包後繞出來,追著於小暖馬車的方向而去。

希望路上不要遇到什麼麻煩吧。

這一走,就是一個來月。

越往西走,道路越發崎嶇顛簸。

於小暖蹭著“商隊”的保護,終於進了平安縣的境內。

“小暖姐姐,咱們快到了。”冷懷澤望著遠處低矮的縣衙,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模樣。

於小暖扒開車窗的簾子,驚喜地探出頭去:“太好了!”

這一個月都在趕路,可把於小暖顛得腰痠背疼。

馬車停在縣衙門口,讓護衛們在門口守著,冷懷澤扶著於小暖下了車,昂首挺胸地就要往大堂後面走。

“哎,你們兩個,幹什麼的!”新上任的典吏剛好從前院路過,腳步頓了頓,打算喝止這兩個“閒雜人等”。

縣裡的人他可都認識得清清楚楚,這兩個生面孔突然來了縣衙,到底想做什麼?

冷懷澤拱了拱手:“我們是來找冷大人的。”

“找冷大人?”典吏挑著半邊眉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幾眼,“找大人作甚?”

於小暖此時心情不錯,笑吟吟地指著冷懷澤:“這是冷懷逸的二弟。”

“冷大人的弟弟?”典吏還有些將信將疑。

畢竟冷懷逸長得清俊瀟灑,冷懷澤卻是個健壯修長的小黑皮,二人的氣質可是大不相同。

只不過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兄弟之間長得不像倒也情有可原。

典吏想了想,把頭轉向於小暖:“那你呢?”

“她是我的朋友。”清冷明亮的嗓音從縣衙門外傳來。

冷懷逸剛從外面回來,見到停在門口的馬車,腳下便像生了風一樣,徑直奔著院子而來。

“你來了。”冷懷逸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欣喜如同三月春風,瞬間拂遍冷懷逸的四肢百骸。

少女的身影印在冷懷逸的眸子當中,將他漆黑的瞳孔徹底點亮。

滿目星光流轉,裡面漾著化不開的喜悅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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