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小白鼠
付豔麗和唐孝裡很會抓重點。
聽到了司恬話裡的潛臺詞。
慢慢治療？
就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慢慢治療？
“司恬醫生，你的意思是，我老頭子的病能治？”
“那要等我給老爺子把完脈後，看他的情況如何！如果真的很嚴重，沒有治療的辦法，我也無能為力。
這一點，我事先說明！你們也要理解！”
“我們懂，我們懂！”
付豔麗連忙看向自家老頭子，示意對方趕緊伸手腕。
她可不傻，連吳老爺子都沒說能治，司恬竟然敢說出那麼不嚴謹的話？
一定是有門的！
唐老爺子也很配合，直接將胳膊放在脈枕上。
司恬再次將手指放在對方的手腕上，不經意的掃了旁邊一眼。
剛好看見顧不凡盯著自己的炙熱的眼神。
司恬微微一愣，手指的動作停了兩秒。
一直關注她的付豔麗見此，也看向大外孫子，便發現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醫生，忙拉扯了下對方的衣袖。
顧不凡被扯的瞬間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司恬笑笑，不以為意，繼續把脈。
差不多過去了十分鐘，換成另一隻手。
兩隻手診了將近半個小時。
這可是司恬診過最慢的脈象。
也是最複雜的。
正如付豔麗所說，因為唐孝裡常年服用各種中藥，且還都是不同的方子。
有些方子相沖，有些方子互補，他們也從來沒考慮過這些狀況。
所以弄到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
看來吳老爺子之所以不給唐孝裡看病，開方子，也是因為如此。
苦於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子調理這種情況。
上次她並不知道這些情況，所以並沒有開方子，只是開了藥浴的方子，讓對方吃的清淡些。
好在沒有吃藥，否則真的能出亂子。
“醫生，我家老頭子？”
“他這病確實不太好治療，以往你們吃了太多的藥，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藥吃多了總是不好的。
有殘餘，也會留有不同的反應。”
能遇到相輔相成的那自然好，可如果遇到對立的，身體就會變得糟糕。
司恬解釋的很詳細，並且詢問了以往吃過藥的藥方。
這些付豔麗全都帶著，已經是慣例了。
因為別的醫生看病也會要求看這些。
尤其是藥方。
司恬坐在椅子上，仔細的翻閱了那些藥方。
看到前面的還能接受，可越往後看越覺得開那些藥方的醫生有些離譜。
“其實你們還得多感謝吳老爺子，要不是他的藥方緩和了唐老爺子的那些症狀，怕是堅持不到現在。”
吳老爺子的醫術當真強，從開的藥方就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儘量去平衡以往那些藥方的害處。
甚至還開了幾種溫和的藥材，用以滋補唐老爺子的身體。
聽到司恬這麼說，付豔麗看看老伴，雖然什麼都沒說，可那意思唐孝裡看明白了。
前陣子他們去找吳老爺子的時候，對方雖然沒直接拒絕，可也能看出，十分的為難。
只給開了一種溫補的藥方。
要不是沒有辦法，倆人也不會來找司恬。
畢竟司恬的年紀擺在那，根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醫生，那……”
“這樣吧，我先給你們一種藥丸，這種藥丸是我自己製作的……
所以，沒有標！”
標！
意思就是沒有各種執行證書，更沒有醫藥部門的認證。
老兩口子疑惑的看著司恬。
反而是坐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顧不凡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姥姥，姥爺，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更糟糕的吧，既然你們都來找司恬醫生看病，就沒有不相信人家的道理。”
小孩子難得說句人話。
還別說，老兩口真的聽進去了。
因為顧不凡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唐孝裡的身體等不得，要不是因為藥石無醫，也不尋到這裡。
沒想到這段時間，唐孝裡的身體大有好轉。
“對不起啊，司恬醫生，原諒我們剛剛的態度。
我們確實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沒關係的，這藥是我自己製成的，你們可以使用，也可以不使用。
選擇權在你們，因為只有五粒並不多。
畢竟製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各種藥草等等很多複雜的步驟。
這藥可以緩解唐老爺子身體的症狀，當然我也不敢保證。
每天服用一粒，我會密切觀察老爺子的各種變化。
如果真的能緩解，那麼我就可以繼續製作這種藥。”
司恬儘可能的表述自己的觀點和理念。
可無論怎麼解釋，或者說的怎麼溫和。
其實都在表述一件事。
唐老爺子願意當小白鼠嗎
願意的話，那麼吃了藥身體好轉，她就會繼續製作這種藥。
老爺子的身體也會好轉。
痊癒不可能，至少能安於現狀。
可如果不吃，那就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她也不會繼續治療。
畢竟，根據唐老爺子的身體，哪個醫生見了估計都不敢給治療。
尤其對方的背景還不淺。
考慮到諸多因素，司恬說完最後一句便閉上嘴巴，緘口不言。
顧不凡見姥姥，姥爺猶豫了許久也不給答案。
等的這有些不耐煩。
“司恬醫生，你救救我姥爺吧，他願意試藥。”
這麼簡單的問題，誰聽不懂？
至少顧不凡是聽明白了。
所以才不懂為什麼姥姥和姥爺猶豫。
現在已經到了沒辦法挽回的地步，還猶豫啥啊！
不應該是有一線機會，便要牢牢抓住嗎？
“哎呀，姥姥，姥爺，你們再猶豫，司恬醫生可就要反悔了！”
還別說，當真是顧不凡瞭解自己的家人，總之這句話過後，老兩口直接同意了。
到此，司恬緩緩站起身。
“我去拿藥，你們等著。”
這五粒藥是她花了半個月時間研製的。
研製完後，發現沒什麼用處。
畢竟哪有人願意給她當小白鼠？誰也不願意生病。
所以這件事便一直放著，沒想到今天反而有了機會。
“這是藥，每天一粒，睡前服用。
吃完藥後，要大量喝水。
每天八點到我這來複查，然後待在我家中直到晚上八點離開。
隨時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