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柔和雷天結婚以後,總是聚少離多。

兩人也想多多守在一起,可沒辦法,雷天的船隊有那麼多人養,少了他不行。

景承就尋思著,如果能讓董春柔管這事,至少倆人能在船上相遇啊。

尤其是雷天,年紀也不小了,總要有個孩子吧。

何況,雷天很喜歡孩子,羨慕他早早就有了兒子不說,現在司恬又懷孕了。

“也是……他們兩個人常年聚不到一起。”

好在二人都是經歷過風雨的人,思想堅定。

否則就這種異地生活,早就出現變故了。

“好,那我明天去找春柔姐商量商量。”

心裡的事有了著落後,司恬的心終於安靜了。

人也放鬆了許多,靠在景承身邊,一邊絮叨最近幾天發生的事,一邊想著該如何給景銘澤做學前教育。

“他不小了,總不能讓他一直跟著冷衝學功夫,其他的也要學習啊?”

司恬覺得自己不雞娃,主打孩子快樂成長。

但該有的禮貌,該清楚的禮儀,該明白的教養,這些還是要教的。

“唔,和縣在學前教育這一塊的確挺弱的,早前我也考慮過在這裡開辦一家國際幼兒園。

我記得,你的計劃書上有寫。”

提到計劃書,那還是司恬在穿書後沒幾個月的時候寫的。

那時候一邊複習高考,一邊做生意,一邊操心將來的事。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寫下來。

包括孩子教育這方面。

趁著做賣奶茶做生意的空檔,對和縣的所有幼兒園進行了瞭解。

其實一共就兩所幼兒園。

一所是公立的幼兒園,一所是個人的。

連營業執照啥的都沒有,就是自發的,幫助周圍的家長看孩子。

家長意思意思,給點錢。

畢竟有雙職工的,白天沒時間帶孩子。

所以並不正規。

提到教什麼知識,那更是不可能。

除了簡單的數數,就是簡單的學讀和寫字,要麼就是背誦幾首兒歌和古詩。

公立的幼兒園雖然正規,但教授的課程也沒多哪去。

所以當時,司恬就在自己的計劃書上寫下了,如果條件允許,一定要建立一座國際雙語幼兒園。

面積足夠大,老師足夠多,寓教於樂設施足夠先進。

可是建造這樣一個幼兒園花費真的很大。

相當於私人投資。

不過景承看見這一條的時候,卻牢牢記在心裡。

他並沒有忘記。

最近一年多的時間,他一直在搞步行街的建設。

對於開辦幼兒園這件事,只是初步與和縣的縣長,梁家明商量了下。

沒想到對方十分支援他的工作。

並且還表明,如果想要開辦幼兒園,所有的手續,縣裡一應辦全。

並且還會批一塊地皮給他,做足了支援的姿態。

有了這種保證,景承心裡踏實了。

就想著等自己得空了,和妻子商量商量。

畢竟自家的孩子也不小了,總要有個上學的地方。

尤其建築隊還沒解散。

眼下,司恬聽到大佬的話,愣怔了許久。

最後喃喃的開口,“你……你還記得我的計劃書?”

那本計劃書只是她閒來無事瞎寫的,也是給自己定個目標。

後來因為很忙,本子都不知道弄哪去了。

“本子一直在我這,那上面你寫的所有,我都記在心上。

我覺得很有用。”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只他們好,有錢,有權,有什麼用呢?

也要教育好下一代,下下一代,才能受用無窮。

聽到大佬的話,司恬羞赧的笑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大佬會記得這麼多。

“謝謝你……”

那時候自己寫的計劃書,完全是對比原來世界計劃的。

就想著,如果真的回不去,至少還有以前世界的影子。

包括家裡的裝修風格,包括步行街的建設風格。

她設計的所有理想,都是參照以前世界的。

看著那些熟悉的建築,才能讓她感覺,自己曾經的一切。

否則有的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隻做了一個夢而已。

“你跟我客氣什麼,這幾天我不忙,剛好聯絡了梁家明,他說如今縣裡收入還可以,所以也想為幼兒園做點什麼。”

“啊?他的意思是,我們一起開辦?”

景承沒想到妻子會反應這麼快,隨後點點頭。

可見對方不是很贊同的模樣,又接著問了句。

“怎麼,你覺得不好?”

“唔……教育這方面,最反感的就是意見不統一,他參與也可以,不參與管理,否則就我們自己做。”

一間學校,全都是管事的,只有一個做事的。

司恬不想自己先進的理念,被人質疑。

如果有的家長接受不了,或者感慨其他什麼的。

例如帶著孩子出去旅遊,承辦晚會,鍛鍊孩子們,或者讓孩子們報各種特長班。

學校提供老師,提供學識。

但偶爾也需要家長的配合,例如,晚會的服裝錢啊。

或者你學習特長所需要的樂器啊等等這些。

聽到妻子提出的這些可能性,景承也覺得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原來,你對學校還有這麼多要求呢?”

“當然,現在的孩子自然不能和以後的孩子比,世界在發展,人也在進步。”

如果不提前預設到將來發生的事。

那麼你的孩子,就會輸在起跑線上。

她既然來自藍星,來自先進的世界,當然不能讓這些遺憾出現在自家孩子身上。

“也對,行,我明天再和他商量商量。”

就在倆人正聊的起勁兒的時候,房門突然那被開啟了。

景銘澤氣沖沖的跑進來,直接跑到沙發前,摟住司恬的脖頸。

“媽媽,唔唔唔……”

哭了!

他們都已經多久沒見孩子哭了。

景承不可思議的看看妻子,見對方也愣怔的抱著孩子。

“寶貝,乖,不哭,告訴媽媽怎麼了?”

“哇……”

聽到媽媽的安慰,景銘澤哭的更大聲。

司恬:…………

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還不等景銘澤說清楚到底咋回事,那邊冷衝黑著臉走進來。

得!

司恬和景承瞬間明白了咋回事。

這估計是被冷衝罰了。

司恬強忍著笑意,輕輕的安撫著自家小崽子。

“怎麼了,是不是冷叔叔罰你啦?”

見媽媽猜對了,景銘澤哭的更大聲。

“媽媽……媽媽,我不要跟著他學功夫了,太嚇人了,太變態了。”

景承瞅了自家小崽子一眼,又看看滿臉黑的冷衝,抿著唇站起身。

“怎麼?”

“還怎麼?你問問這個小兔崽子到底幹了啥?還說我太嚇人,太變態了!”

冷衝難得生氣,此刻已經火冒三丈。

見冷衝如此,司恬趕緊扯開景銘澤的胳膊,讓對方與自己直視。

“不許哭了,你說說,到底怎麼惹冷叔叔生氣了。”

景銘澤一邊抽噎著,一邊偷摸回頭看冷衝。

結果看到對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打了個冷顫。

“媽媽……我……我……”

完蛋!

只要是景銘澤結巴,那就一定犯了大錯。

“說吧,我看看冷叔叔冤枉沒冤枉你,如果沒冤枉,就回去接受處罰。”

景銘澤見媽媽也不幫自己,爸爸?

爸爸跟沒有一樣,根本就不會幫自己。

最後垮著臉說出了自己如何惹冷叔叔生氣的。

他下午的時候拿著冷叔叔的水杯玩來著。

最後還將水杯給弄壞了,並且扔到了垃圾堆。

在他看來不就是一個水杯嗎?

誰讓冷叔叔對他那麼嚴格,他搞個惡作劇沒啥吧。

“水杯?哪個水杯?不會是青瓷外面畫著芙蓉花的那個吧?”

“嗯,就是那個,多醜啊!”

聽到這句話,司恬和景承匆忙的對視了一眼。

分別看到對方眸中的感慨。

那個水杯,是冷衝父母留下的唯一物件。

這麼多年,他一直帶在身邊。

水杯邊緣都有豁口了,還在使用。

也算是對兩位老人的一種懷念。

“景銘澤,你知道嗎?那個水杯是冷叔叔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個物件。

你冷叔叔睹物思人,平日裡看見水杯,就能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

你如今將它弄壞了,甚至還丟了!應該被罰。”

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要做到心中有數。

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景銘澤!”

“媽媽……”

景銘澤也沒想到那個杯子那麼重要。

他只是覺得自己被爸爸媽媽扔給冷衝教育,心裡有點憋氣。

而且冷叔叔在教授功夫的時候,跟變了個人似得。

他有點接受不了。

這與他以前世界的教授模式不一樣。

總之,痛苦!

所以就想耍耍脾氣,沒想到卻做了件令人傷心的事。

景銘澤抬起頭見媽媽無比嚴肅的看著自己,最後轉過身走到冷衝面前。

“冷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杯子對你如此重要。”

看到小傢伙誠懇的與自己道歉。

冷衝長長的嘆了一聲。

“這件事你的確做錯了,所以是要受到懲罰的,跟我走吧。”

在教育孩子方面,冷衝從來沒心軟過。

他覺得錯就是錯了,無論是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

尤其是小孩子,小孩子的三觀要儘早形成。

錯了要罰,成功了要獎。

“哦……”

景銘澤回頭看看媽媽,見對方並沒有開口求情,也曉得這次自己是難逃懲罰了。

但還是乖乖的回到媽媽身邊。

“媽媽,對不起,這次我真的錯了。”

見孩子知道錯了,當媽媽的總會於心不忍。

司恬抬起手摸摸對方的後背。

“寶貝,不是媽媽不求情,只是媽媽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每個人都有底線,你不能反覆在人家的底線上來回蹦達,那樣早晚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做事沒分寸怎麼行?

“我知道了,媽媽。”

景銘澤低著頭跟著冷衝離開了。

如此,司恬癱軟在沙發上,無聲的看著門口。

“怎麼,心疼了?”

“自己的孩子怎麼會不心疼,但這次他確實有點過分了,小孩子怎麼能有那麼強的報復心呢。”

要不得,要不得!

景承聽到妻子說這些,無奈的笑笑。

不過還是感慨了一句。

“教孩子不容易啊。”

那邊,冷衝也並沒有多懲罰景銘澤。

嚇的對方回去找媽媽,這種心裡負擔已經足夠了。

其他的其實就是意思意思。

讓小傢伙蹲馬步蹲了半個小時。

這對於一個剛練功夫的娃娃來說,半個小時的馬步已經是極限了。

果不其然,小傢伙站一會兒,腿就開始抖。

但還挺倔強的,無論抖成什麼樣。

中途的動作有多麼不正規,甚至還累到跪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景銘澤是被冷衝抱著送到司恬懷裡的。

“蹲了半個小時馬步,累的睡著了。”

“沒事,以後他不乖,你就訓他。”

小男孩,小時候立不了規矩,長大了就不好管教。

“我會的!”

家裡的孩子都是男孩,冷衝覺得應該好好管管。

見冷衝離開,景承這才從媳婦手裡接過孩子。

低頭一看,小傢伙臉上還有淚水呢。

“看來,這次是受苦了。”

景承以為小孩子麼,聰明點的,怎麼都有點記性。

這次受罰,累成這樣。

下次就不會犯錯了。

哪成想,自從跟著冷衝學習功夫以後。

幾乎兩天一小罰,三天一大罰。

後來哪天沒聽到景銘澤受罰,司恬和景承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甚至還得放掛鞭炮,慶祝一下。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翌日,景銘澤被罰的事,全家人都知道了。

可沒有一個去找冷衝說好話的。

陳柳因為此事,提心吊膽了一晚上。

這會兒見大家都沒提,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得空,將冷衝拉到一旁,小聲的嘀咕著。

“我還以為司恬和景承生氣了呢!”

蹲半個小時馬步啊。

她兒子都沒被這麼罰過。

而且景銘澤才剛開始學功夫。

半個小時馬步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

“你以為司恬和景承都像你一樣啊,只心疼孩子。”

陳柳很多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就是見不得自己孩子受苦。

有時候冷衝罰魏天羽,陳柳就會心疼,然後將孩子帶走。

最開始的時候,冷衝放任不管。

後來覺得這樣不行,找陳柳談了好幾次。

陳柳才將這個毛病改掉。

自從她不再搭理兒子後,魏天羽的那些小毛病也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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