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千琴這些年都沒和家裡聯絡,畢竟那些人曉得她死了丈夫,孩子也死了。

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能耐,聯絡的話沒準還要往裡搭錢。

所以即便戴千琴想和家裡人聯絡,他們也不會搭理的。

這些情況,戴千琴心裡十分清楚。

而且她也不想回那個家,畢竟受了太多委屈。

就想離的遠遠的。

“唉……其實這次我都不想請那些人了,是你乾爸說……”

戴千琴也想揚眉吐氣一把,最重要的是,司恬的話她聽進去了。

萬一以後有了孩子,總不能讓孩子活的憋憋屈屈的。

所以她打算和那些家人直接面對。

哪成想,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改變。

“我……本想拒絕的。”

戴千琴兩隻手無助的搓著,可是最後還是受那些人使喚。

見千琴姐這般,司恬忙上前安慰。

她很明白心理陰影是怎麼回事。

從小到大被那些人使喚,即便脫離了這麼久,可一旦看見,內心深處的恐懼還是有的。

“乾媽,沒事,你以後不用害怕,有我和乾爸給你撐腰呢!你面子大的很。”

從房間出來以後,馬珩川已經和朋友聊完了。

今天是他的喜事,很多好朋友雖然沒到場,但也都送了禮物,道了祝福。

馬珩川心中高興,結果從房間出來後,卻沒看見媳婦和女兒。

剛尋思問問怎麼回事,就見倆人從一旁的房間裡出來。

女兒臉上不怎麼開心的模樣。

至於媳婦……

媳婦的表情也有點不對勁兒。

馬珩川壓下心中的疑問,慢慢走到兩人身邊。

“宴席開始了,走,我們也去吃點。”

剛想拉著人走,就被司恬攔住了。

只見其故意的朝飯桌那邊看去,且大聲說道。

“爸,今天是你和媽的好日子,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媽說嗎?”

馬珩川:……

他回頭看看女兒,這是新安排的節目?

明明昨天還商量著,就直接吃飯就行,畢竟戴千琴臉小,容易害羞,所以就啥都不說了。

今天怎麼還改了呢?

馬珩川雖然有疑惑,但還是往宴席桌那邊看看,隨後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怎麼會沒話說呢!既然宴席快要開始了,我就先說幾句。”

馬珩川拉著戴千琴的手走到宴席桌附近,看看圍坐在三桌周圍的親人,朋友。

笑著說道。

“今天是我和千琴的大喜日子,說實話,這麼大歲數了,還能尋到自己喜歡之人,確實不容易。

所以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珍惜千琴。

絕對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

前面那些話都沒啥用,最有用的就是最後那句話。

尤其說這句話的時候,馬珩川的目光是直視戴千琴親戚那一桌。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人自然也看到了。

馬珩川的威名在和縣,也是眾所周知的。

雖然現在歲數大了,但早些年年輕的時候,誰都不敢惹他。

尤其這麼多年,他一直做碼頭的扛把子。

想要去碼頭幹活,必須透過他這關,所以大家打從心眼裡畏懼他。

即便有很多人根本沒見過本人,只聽到名字,就已經心生恐懼。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今天就是簡單的家宴,見證我和千琴的大喜之日。

大家吃好,喝好!”

多餘的話一句沒說,但好像又說了很多。

話落,倆人和司恬坐在景承那一桌開始吃飯。

司恬面前擺放的全都是景承為其夾的菜,全都是她愛吃的。

可這次懷孕和上次明顯不太一樣,也不知道怎麼的。

特別喜歡吃甜的。

於是,司恬回頭看看那一桌的飯後甜點,嘴唇不由的抿抿。

景承順著媳婦的視線,往左側一看,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不是你說的,飯前吃甜食不好嗎?

等吃完飯,可以吃一塊。”

其實不止是飯前吃甜食不好,孕期乃至平時,甜食吃多了都不好。

然司恬就是想吃。

“我就吃一小塊,全當開胃了。”

景承垂著眼眸,見妻子討好的望著自己,最終還是不捨得,起身給對方夾了一小塊奶油蛋糕。

是特意到蛋糕店定製的類似生日蛋糕。

然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擺放在盤子裡。

看著小碟子裡的奶油蛋糕,司恬幾口便吃光了。

而且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勺子。

大家見她這般,忍不住笑出聲。

“就這麼饞嗎?”

陳老太太見外孫女都饞到舔勺子了,實在沒忍住,問了句。

“姥姥,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很想吃甜的。”

以前不這樣的。

就算吃,也是有數量的。

主要是,讓她多吃,也吃不下去。

“吃點飯吧,吃完飯,要是沒飽就再吃一塊。”

陳老太太都特赦了,別人哪還敢管。

一場宴席下來,兩個小時。

大家都吃的極好。

尤其是司恬,她覺得這種自助式的餐食真的挺好的。

反而是馬珩川和戴千琴兩人有點拘束,甚至吃的不怎麼開心。

但礙於外人在,倆人什麼都沒說。

直到眾人都離開了,只剩下戴千琴家的幾個親戚,馬珩川方才冷著臉坐在院中的椅子上。

戴千琴的前婆婆見此,忙攛掇自己的兒媳婦上前說話。

那兒媳婦也是傻的,婆婆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原本就是在家裡商量好的。

去宴席後,要多多給戴千琴下馬威,能損就損幾句,能罵就罵幾句。

但那是在沒見馬珩川以前說的。

可自從見了馬珩川后,但凡聽說過馬珩川威名的,幾乎都不敢上前。

包括小老太太的幾個兒子,兒媳。

唯獨有一個兒媳,傻了吧唧的,啥也不懂。

還按照以前商量好了,直接竄到戴千琴面前,一個巴掌呼了過去。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

戴千琴已經被打了一巴掌。

這巴掌可不輕,紅紅的印跡直接印在戴千琴的右臉上。

等司恬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那女的哈哈大笑。

“戴千琴,別以為你嫁了人,就找到了靠山,我告訴你,你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這麼多年,你能活到現在,全是我們家給的。

你欠我們的。”

這句話倒是沒錯。

雖然他們家人對千琴並不好,可至少沒讓其餓死。

小老太太也為其尋了一門比較好的親事。

只看這些,戴千琴的確是欠人家的。

可前些年,戴千琴還能養活自己的時候,雖然不和家裡人聯絡,但錢沒少給。

至少一個月給二十塊錢。

八十年代的二十塊錢,已經算很大一筆錢了。

一個正式的在職工人,一個月也就幾十塊錢而已。

如若不是這樣,依照小老太太的性格,估計早就來和縣尋人了。

還能讓戴千琴這麼心安理得的在和縣生活?

眾人聽到女人的叫喊聲,全都看向戴千琴。

戴千琴低著頭,呼吸都變的不勻。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心裡頭悶的。

總之,整個人似乎都進入了一種想要爆發的狀態。

馬珩川掃了媳婦一眼,最後,慢慢的拉住對方的手。

啥話都沒說,只是抬抬下巴。

遂即,大山和小山速度極快的走到那女人面前。

二話不說,直接將女人給揍了。

大山和小山是馬珩川的保鏢。

功夫自然了得。

別人打一巴掌或許沒事,可他倆打一巴掌,頂普通人打好幾巴掌。

不過就是幾下,小老太太的兒媳婦直接昏倒了。

甚至根本都看不到臉上有青紫。

“這麼不經打?”

大山伸出腳踢踢女人的身體,隨後冷嗤了一聲。

“誰還想出來試試?我不介意練練手,剛好許久沒打人了,手癢癢。”

“大哥,我看你還是輕點,這些普通人哪裡經得起你打一下啊,你可是拳王啊。”

在外國,大山可是拿過拳王的。

沒點真本事,怎麼可能跟著馬珩川這麼多年。

馬珩川從來沒苛待過這哥倆。

哥倆也都誠心跟著他。

雖然沒結婚,但啥都不缺。

眼前,大山聽到弟弟的調侃,忍不住笑出聲。

“那成,我不打了,換你來打!你拳頭輕點。”

大山往後退了兩步,小山則笑嘻嘻的上前。

可無論倆人怎麼站在那叫囂,戴千琴家的其他親戚都跟孫子似得,垂著腦袋,不敢往前上一步。

哪裡還有剛剛宴席前的那種囂張態度?

尤其是小老太太,直接所在自己兒子的身後,肩膀甚至都顫抖不已。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見那幾個親戚再也不敢出來叫喚。

大山方才回過頭看向老大,又看看嫂子。

“我告訴你們,我嫂子以後可不是你們能招惹的。

把你們的眼睛放亮點,別衝撞了她,否則我不會饒了你們的。”

大山走到小老太太的幾個兒子面前,就那麼逼人的警告著。

“如果你們再敢放肆,我不介意讓你們家沒有任何香火。”

撂狠話,誰能有大山和小山厲害?

總之,小老太太和他的幾個兒子,兒媳婦被嚇的不輕。

夾著尾巴就跑了。

甚至都沒敢看戴千琴一眼。

見那些人灰頭土臉的跑了,司恬哈哈大笑起來。

“爸,我還以為他們多厲害,腰板多硬呢原來這麼害怕大山叔啊!”

見女兒一掃先前的不愉快,這會兒笑的賊開心。

馬珩川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牽著戴千琴的手,緊緊的握了握。

感受到對方的力度,戴千琴抬起頭看看丈夫。

“不用怕,如今你是我的媳婦,誰敢招惹你,那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可以依靠我的!”

馬珩川覺得戴千琴還是不相信他的能力。

也對,他現在年紀大了,自然是不能和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比。

不過,他的威懾力還在的。

“如果以後他們還來找你的麻煩,或者管你要錢,你要麼告訴我,要麼告訴大山,小山。

再不濟,你告訴恬恬和景承也行。

還能讓他們欺負了去。”

馬珩川那輕鬆的語氣終於讓戴千琴放鬆了些。

剛剛她的身體都是僵直的。

被打的時候,腦海裡閃過的全是小時候受過的那些欺負。

無論是毒打,謾罵,或者是言語攻擊,總之,當時的所有畫面,全都出現在腦海裡。

她甚至都忘記了反應。

要不是大山和小山出手,她估計還會被打第二次。

“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們欺負我了。”

如今的底氣,確實是馬珩川和司恬給的。

雖然宴席上出現了點變故。

戴千琴被打了一巴掌。

但婚宴還全完美,至少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至此,戴千琴從西街衚衕搬到了馬珩川的小院子。

過起了人人羨慕的幸福生活。

這天,司恬正在給楊蓓蓓針灸,就見慕家老兩口匆匆跑來。

甚至就連陳柳都沒能攔住他們。

“恬恬,對不起啊,我實在沒攔住他們。”

平時,司恬給幾人針灸治療,在一樓的一間客房裡。

客房被改成了臨時的治療室。

只有兩張病床,還有一些治療器具。

這會兒,見陳柳滿眼歉意的望著自己,司恬只是無聲的揚揚下巴。

陳柳立刻會意,留下慕家老兩口,並且悄悄的關上門。

看來,這是有要事談啊。

房間裡,楊蓓蓓聽到有人來,忙閉上眼睛。

慕家老兩口還以為躺在床上的病人睡著了,所以便有點沒顧忌的說道。

“司恬醫生,我和我老伴兒最近總感覺胸口悶呢!”

慕老太太看看司恬,又看看自家老頭子。

見對方微微點頭,立刻明白,自己剛剛的話說對了。

只可惜,她問完以後,司恬並沒回答她。

所以便只能等著。

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司恬方才收起楊蓓蓓身上的銀針。

一場針灸下來,其實是很累的。

還要應付慕家老兩口。

其實,司恬心中有點煩躁。

但還是耐心的回答他們。

“你們的病症不僅需要我的針灸治療,還需要藥物輔助。

可現在,藥還沒到位。有幾種藥,他們賣的價格太貴了。

並且因為數量有限,要排到三個月後。

所以我也只能等著。”

司恬沒騙這倆人,情況的確如此。

因為新藥方里,出現了三味藥。

這三味藥雖然不難找,但供應的數量的確有限。

司恬需要大量的,所以才說沒有的。

“啊?藥商的號碼不是給你們了,我們也打招呼了,他們也這麼說嗎?”

“對,因為那三種藥的確……是這樣的。”

“所以,你們就彆著急了,等等吧,等著是又不是我們自己,還有其他人呢。”

總不能為了你的病,就枉顧其他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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