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好奇怪，太陽……灰色的，還有個腦袋……
……
李北山猛地把眼睛睜開，腦子啪一下反應過來，太陽是灰色的？開玩笑吧。
一個長著巨大媒婆痣的人在李北山面前晃，發出聲音“嗯？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沒了，那現在人齊了。”
離李北山稍微遠些人群，居然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
發現李北山半天不動，一個戴著泛著金屬光芒的三角形頭飾的人撅起嘴說。
“恭喜你又進到夢浮生來啦。恭喜恭喜。”
李北山把面前的媒婆痣拍開，將眼神投向四周，這群人應該不會再提供什麼價值了。
高樓大廈像被坐滿幾千人的火汽從四面八方衝撞過去卻定格在被撞後的一瞬之間。
像神用操場大的剪刀暴力裁開的，七零八落的天空。
浮起的大型石塊和中間直接斷開的樹幹顯示著這裡曾經發生的災難。
而自己周邊每個人都穿著統一的印著log衛衣和褲子。配飾卻是些奇怪的小石頭，貝殼以及有明顯敲打痕跡的金屬塊。
他們好像並不奇怪自己暈倒？
不過……昨天自己在做什麼？和皇甫一起去飯店。
去了之後就回家了啊。
媒婆痣打斷李北山腦子裡的聲音，伸手指向一個女生說“剛才我們已經聽完了這裡之前發生的事，分好隊了。你去和那個學生頭一起救人就可以啦。”
李北山點頭。
但是不想點頭，聽不明白。
救人？先跟著吧……
他們的樣子就像認識我一般。
學生頭走到李北山面前 ，厚重的劉海在李北山眼前飛揚，又輕又慢的聲音從劉海下傳出。
“我們這次，在夢浮生的事，是在很多人的包圍下，把一個反動隊的領頭人，救出來。”
“鄰頭人，現在，在，天才大廈的 ，地下停車場。”
李北山禪悟了，這人說幾個字停一下，就像喉嚨裡卡了痰，又得了重感冒。說幾個字就得停下來呼吸，不然喘不上氣。
沒關係，只要不說話，不問問題，他們就會以為我懂了。
放屁。
“請問，夢浮生是做什麼的？我們具體要幹什麼？”李北山身體非常誠實地向面前的女生提問。
媒婆痣聽到後又快速到李北山的面前，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時直接變成道縫。
因為距離原因放大的媒婆痣也並不好看“你怎麼了啊，難道又是一個不願接受現實的？我希望你不是。”
“喂！我希望你是裝的～哈哈哈”頭戴三角形金屬光芒的人惡劣地擠眉弄眼衝李北山發出種像劃破嗓子的笑。
場面一度不和平。
最後學生頭伸手，手上懸浮著一個明黃色月亮的圖案，飛向李北山“這是你的，你，叫什麼？我是，霞妹。”
“李哥。”
先用假的吧，人生地不熟的。
學生頭做完 ，隨即快速走到媒婆痣的地身旁和他低聲說話。
最後像決定了什麼。學生頭堅定地衝媒婆痣點了點頭。
月亮圖案落到李北山的手背上，然後消失不見。
李北山眼神黯然地看著自己的手背。這是啥……
落到手上的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抽轉盤。
霞妹站在天才大廈的最頂層，傳話下來說“李哥？你，跳啊。”
你 哥，我，心累。
抽轉盤的聲音早已停止。
像在等合適的時間再次出現。
在霞妹和媒婆痣說完話，媒婆痣最後抬手指向東方。
霞妹用手撩起頭髮，點幾下太陽穴，對李北山說“李哥，我們，走吧。”
在到達天才大廈的位置時，霞妹和李北山兩人發現天才大廈的一樓已經陷入了土地。
周邊的零散大塊混凝土將大樓包圍著，大門的位置肯定進不去。
霞妹看向李北山，衝李北山點點頭。
李北山看著霞妹衝自己點頭，
開始了自行理解。
嗯，明白了，她讓我找窗戶進去，懂了。
然後……
霞妹兩腳一蹬，把地面乾裂然後直接跳上天才大廈的頂層！
嗯？嗯？？嗯？？？
李北山無力的動動嘴唇 ，不是，我怎麼辦？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上樓？
霞妹站在天才大廈向李北山招手，聲音在這種距離也傳了過來“李哥？你，跳啊。”
李北山閉了閉眼，你李哥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霞妹看下面的李哥一直不動，徑直又跳了下來。
李北山麻了，看著霞妹留下兩處龜裂的地面走向自己，真的麻了。
霞妹伸出手，說“李哥，你不，準備從，樓上，走嗎。”
“……我覺得，要的地方是地下停車場 ，從樓上走太慢了。”李北山伸手指向離地面不高的窗戶，“走那裡。”
霞妹看了看李北山，走向窗戶邊矗立著的水泥塊，飛躍幾下，猛一腳把窗戶蹬破。
李北山站在原地看著霞妹炫技。
“李哥，你是不是，要死了？”霞妹站在窗邊，一臉緊張地看著拍身上灰塵的李北山。
“李哥，死了，我就沒辦法， 救人了，救人必須 ，是兩個人。”
這是激將法嗎？
李北山嘴角抽搐，翻著白眼語氣淒涼（咬牙切齒）地說“是啊，霞妹。”
只見霞妹拍了拍胸口，看上去有一種傷心欲絕的美，只見厚劉海傷心美人說“那我，保護你。你別，死了！”
嗯，更美了。
如果在自己上樓的時候能扶自己一把，而不是在那裡站著，看著自己摔了兩個跟斗……
她就是最美的。
轟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霞妹快速扯上李北山，伸手指向下，向下延伸的樓梯。
李北山皺眉說“是不是太簡單了？”
“對你，來說，不簡單了……”
簡單的，一針見血的。
“……”
轟隆——轟隆——
在不斷的轟鳴聲中，霞妹直接帶著李北山的半載手袖衝了下去，速度驚人！而且毫不猶豫！
而李北山被霞妹扯得跪在地上，毫不猶豫！
等樓層的晃動停止，李北山喘著粗氣抬頭，居然看到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子，就臥坐在李北山的面前！
那婚嫁女子向右伸長著脖頸，頭顱卻是面向著李北山，那臉上勾著一抹淺淡笑。
嫣紅的唇未動，卻傳出宛如老人般蒼老的嗓音“你，又要去哪裡？”
“我等你好久，好久，久到這裡都變成了孤墳！你為什麼不回來？”
李北山動了動唇，那婚嫁女子隻手一攬，明明還有著幾步的距離，卻直接抓住了李北山的手臂！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你就一點都不感動麼？”
李北山感受著自己的胳膊，麻了，指甲都掐進肉裡了，哪裡感動？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你又不記得了？我叫……殷智啊…”
紅衣女鬼在說出名字後，從兩個唇角直接裂開到耳後的割傷隨著身體的抖動不斷滲出血液。
李北山緊抿著唇，靜謐的氣氛宛如碎裂的紙屑和麵粉的混合。
什麼動作都會成為這場爆炸的導火索。
“我……”不等李北山說完頭頂上的天花板轟然破開，破開的水泥塊四散而飛！
霞妹從裂開的天花板中間的洞衝了下來，直接踹向李北山！
邦——
霞妹將罩著李北山的一個正方形防護罩踹出了裂紋！
殷智也不轉頭，或者她根本就不能轉頭！
只是將眼睛拼命向霞妹的位置瞪，眼城也因為憤怒而凸出。
有著黑色指甲而形態枯槁的手也拽著李北山向自己的位置。
殷智閉上眼睛，再睜眼時唇瓣微啟，聲音卻更加蒼老“你剛才要說什麼？我不急，我還可以繼續等。”
說完後殷智在李北山眼前開始變得透明“我，不急。我也可以等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