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豹哥,您請上座。”第二日中午,待黑石平從晉陽鎮返回狩獵營地,姜林點驗了一番黑石平帶來的物什後,便請人將申公豹邀請至昨日的山包處。在自己坐的大石旁又添了一塊大石,待申公豹獨自登上山包後,姜林便起身相迎,招呼申公豹坐在另一塊大石上。

“姜首領,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此時,山包上姜林、申公豹二人對向而坐,其他人遠遠地站在山包腳下,大有一副最後的談判的意思。

“豹哥,是這樣的,待會小弟無論說什麼,你一定要先別發火,等小弟一一講解完畢,你定會理解小弟的難處。好吧,現在就是我說,你聽的時間。等我說完,你再發表你的意見。否則小弟總是被打斷,也是要生氣的。來,咱們開始吧。情況呢,是這樣的,昨日小弟回去後,又進入了沉睡的狀態,幸運的是師父他老人家也來和小弟赴會了。待小弟給師父說完豹哥要小弟跟隨一起回朝歌的事,師父他老人家在夢中卜了一卦。豹哥可知卦相如何?”姜林故弄玄虛地說道。

“如何?”申公豹焦急地問道。

“卦象為兇啊!”姜林沉痛地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解完卦後告訴我,此次我隨豹哥回朝歌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怎麼解?”申公豹繼續焦急地問道。

“師父說此去朝歌,有奸人會妒忌我的才能和技藝,會在大王面前中傷我,而因你是引薦之人,也會牽連與你。”姜林繼續說道。

申公豹聽完,費仲和惡來二人往日醜惡的嘴臉立刻浮現在眼前,往日裡三人對一些忠良之臣以及說了三人壞話的臣子,便是在大王面前不斷地中傷此人,直至大王冷落此人或者打入死牢才算完結。有一些樑子結得深的甚至還要親自送走才算安心。姜林此番說辭,儼然已經和往日裡三人的做派非常吻合。此人從未去過朝歌,此地離朝歌也有千里之遠,一般的傳言根本無法傳至此地,因此結合此前姜林所說的大王的秘辛之事,更加地堅定了眼前這個人是神仙弟子的身份。

“嗯,你說的有道理。大王身邊確實是有那麼幾個妒賢嫉能的奸賊,此前是我大意了,你師父的一番卦辭倒提醒了我。你師父他老人家還說了什麼?”申公豹終於心平氣和地和姜林說道,顯然已經接受了姜林神仙弟子的身份。

“師父他老人家是這麼說的,說目前大王式微只是暫時的,只要大王及時覺醒,能去女媧娘娘廟裡真心懺悔一番,女媧娘娘定會饒恕大王以往的過錯,再護佑大王重整往日河山。哦,對了,師父昨日賜我一件寶物,說是女媧娘娘託他轉交與我的,讓我轉呈給你帶給大王,此物乃女媧娘娘親用之物,您稍等片刻。”姜林說罷,拍了三下手,片刻後不見有人上前,便又拍了三下手,等了一會還不見人上來,便尷尬地起身向山包下走了兩步,朝山下大聲喊道:“平,你耳朵塞驢毛啦?”

“來啦,來啦,沒聽見沒聽見啊。”黑石平著急忙慌地抱著一卷獸皮跑上來,姜林上前接過獸皮,一腳將黑石平踹下山坡。轉身走到申公豹跟前:“豹哥,你且自己看看。”說著便將獸皮卷遞給申公豹。申公豹小心翼翼地將獸皮卷鋪開,只見一個空礦泉水瓶赫然出現在眼前。

“嘶,姜兄弟?此乃何物?”申公豹雙手捧著獸皮卷,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個空礦泉水瓶,一臉驚訝地表情朝姜林看了過來。要說申公豹這半生,奇珍異寶可是見了不少,身為國師,大王的寶庫申公豹也曾多次觀賞過,甚至有時候還會受大王邀請一起進入寶庫對一些寶物進行鑑賞,可眼前這個東西彷彿以前連聽都沒聽過,頓時好奇心大起。

“豹哥,這便是我說的女媧娘娘託我師父轉交給我的寶瓶,說是女媧娘娘外出之時攜帶飲水的瓶子,請將此瓶轉呈給大王,長期使用此瓶飲水,可達到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功效呢。但是,使用此瓶有一個條件?”姜林故弄玄虛道。

“什麼條件?”申公豹繼續虔誠地捧著礦泉水瓶,焦急地問道。

“第一,大王在使用此瓶之前必須非常誠懇地去女媧娘娘廟內懺悔;第二,此物不可沾婦人之手,此物是女媧娘娘的私人用品,再經其他婦人之手,此瓶便會自動腐朽破損,另外也會再次惹惱女媧娘娘。”姜林心知這礦泉水瓶乃是塑膠製品,短期內忽悠人可以,長期隨著在空氣中的降解,定有一日會破損,不提前做好預防,恐怕日後那紂王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而自己這麼說,不但提前埋下了伏筆,而且以那蘇妲己的品性,聽說了此事,能不設法摸一摸這礦泉水瓶?這一摸,便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了。

“原來如此。好,我定會將此物轉呈送大王,將兩個條件告知大王。”申公豹繼續虔誠地說道。

“豹哥,不要這麼緊張嘛,來,你試試此物。此物是摔不碎的,你看。”說著,姜林便將獸皮捲上的礦泉水瓶拿起,使勁的在另一隻手上拍打起來,嚇得一邊的申公豹哆哆嗦嗦。

“豹哥,放鬆點,我師父說了,此物乃是用女媧娘娘補天所剩的五色石中提取的特殊物質製作而成,雖然柔軟但是結實無比。你看,這個蓋子使勁一擰,便開啟了。內裡注滿水,放置半天飲用,便可達到方才所說的效果。走,咱們下去裝一瓶水,今晚咱們二人先服用一下,緩解一下近幾日的疲勞如何?”姜林拉著申公豹便要走下山坡。

“使不得使不得,姜兄弟使不得,萬一我們使用了此瓶惹怒了女媧娘娘……使不得啊。”申公豹看著姜林繼續若無其事地拿著礦泉水瓶在手上拍打著,腿肚子都不停地哆嗦起來。聽到姜林說要使用此瓶飲水,嚇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豹哥,女媧娘娘說了此物不可沾婦人之手,又沒說不能沾男性之手。再說了,你我二人為大王試試此物有沒有毒,大王總不會怪罪我二人對吧。至於女媧娘娘生氣,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師父與女媧娘娘乃是同門師兄妹,我算是女媧娘娘的子侄,她能和我一般見識嗎?她不和我一般見識,自然和我的好朋友豹哥你也不會一般見識啊。”姜林上前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二人摟著肩膀便下了山。

山下一眾人見二人如此親密得走下山包來,互相戒備的情緒也消失了。申公豹朝一眾衛士吩咐道:“去,準備一隻肥羊來,今日我要和姜兄弟暢飲一番。”

“不不不,豹哥,我這人,不喜吃羊肉。我這狩獵營中有昨日剛獵得的麋鹿,不如今日嚐嚐烤全鹿如何?”姜林一想到昨日那衛士拖著兩隻羊宰殺時的情景,心中又陣痛起來。

“好,那便在你營中烤全鹿,來啊,去將我的美酒取來。再挑幾名姿色姣好的女奴過來為我和姜兄弟助助興。”申公豹吩咐著。

“豹哥且慢。你我二人還有一些私密之事需要談,這女奴,我看還是日後再說。”姜林想起自己家的母老虎,萬一此事情傳至她的耳中,自己上次被那一抓已經留下了陰影,現在每每想起此事,都隱隱地感覺到蛋疼。

“姜兄弟,我申公豹往日還真沒有佩服之人,今日卻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遇到你這樣為人仗義、不近女色之人,真是讓哥哥覺得不虛此行啊。好,便聽賢弟之言。去,取酒來便是。”說罷,姜林和申公豹二人攜手走進了狩獵隊,晉陽鎮的獵手們在狩獵隊的空地上架起篝火,開始烤制起麋鹿來?

“嘶,賢弟,那是何物?怎麼如此雪白?”突然,申公豹指著一名獵手手中端著的一陶碗鹽問道。

“來,端過來讓我豹哥瞧瞧。”姜林朝那獵手喊道。

“豹哥,你嚐嚐。”姜林接過獵手手中的陶碗,遞給申公豹說道。

“此物能吃?”申公豹詫異地問道。

“你嚐嚐便知。”姜林故作神秘地說道。

“嘶,這是……鹽?”申公豹不知輕重,捏了一大撮鹽放入口呢,頓時齁得嗓子變了音。

“不錯,這是鹽。怎麼樣?豹哥,此前你可見過這樣的鹽?”姜林往邊上的一塊巨石上一靠,看著申公豹幽幽地說道。

“此鹽,和往日的鹽不一樣。此鹽很鹹,沒有苦澀的味道。好像比大王賞賜的鹽還要好。”申公豹慢慢地回味著,說道。

“豹哥真是見多識廣,來啊!”說著,姜林拍了三下手,片刻後不見有人前來。姜林尷尬地站起身,朝著一片草棚的方向喊道:“平,抬上來。”片刻後,只見黑石平和一人抬著一麻包東西走到申公豹面前,將麻包放下便離開了。

“豹哥,你開啟看看。”姜林指著那麻包東西,對申公豹說道。說完,又接過獵手遞過來的剛烤制好的鹿腿,啃了起來。渾然不顧一邊費力拆解麻包的申公豹。

“這些,都是鹽?這麼白這麼細的鹽,此前真沒見過。”申公豹捧起一把鹽,只覺得細鹽從指縫中柔順地滑過,那種感覺非常舒服,非常美妙。再想起剛才那種鹹味,一時痴迷起來。一邊的姜林將這一切都看到眼中,將口中的鹿肉吞下後說道:“豹哥,來,你嚐嚐這鹽烹製的食物如何?”說罷,獵手將另外一隻鹿腿遞了上來。申公豹放下手中的鹽,接過姜林遞上來的鹿腿,輕輕地咬了一口,仔細品嚐起來。

“嗯,賢弟,這烤鹿肉和以往吃的烤鹿肉大不一樣啊。”申公豹品嚐了一口以後,頓時被手中的美味所吸引,一邊大口啃咬,一邊和姜林聊起來。

“豹哥,你可知哪裡不一樣?”姜林也大口啃咬起來,咀嚼的間隙,趕忙問了一句。

“為什麼?賢弟快快道來。”申公豹由於吃的太急,一口肉噎住半天緩不過勁來。待緩過來後,朝姜林問道。

“就是因為這鹽。豹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鹽,恐怕比朝歌城裡大王吃的鹽都要好。你信也不信?”

“我信。大王在宮內設宴時也有這道烤鹿腿,味道便不如你這味道。苦澀味掩蓋住了肉的香味,吃起來也沒有如此香甜。賢弟,此鹽,你是從何處得來的?”申公豹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不瞞豹哥,此鹽乃我晉陽鎮自制的。製鹽之法便是我師父親授給我的……”姜林欲言又止地說道。

“賢弟為何不將此法獻與大王……”申公豹正欲開口詢問,只見姜林手一揮,打斷了申公豹的話。

“豹哥,萬萬不可。倘若將此法獻與大王,大王最多隻給我兄弟二人一時之賞賜。之後便將此法交於可靠之人去制這精鹽,若干年後還有多少人會記得你我二人的功勞?豹哥,小弟我感覺和你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幾日下來也算傾心相交。不如豹哥回去,只說此鹽只有晉陽鎮可產,你我兄弟二人合作,我在此處產鹽,你在朝歌城負責銷售出去,利潤所得你我兄弟二人分成,或者在朝歌城中再給小弟這晉陽鎮換成一些急需的物資運輸過來,小弟還會給豹哥另外的報酬。你覺得如何?”姜林終於丟擲了誘餌,就看申公豹咬不咬鉤了。

“賢弟啊,賢弟,哥哥真是相見恨晚啊。你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讓哥哥真的是萬分敬佩啊。你既如此為哥哥著想,哥哥豈有不答應的的道理。好,哥哥答應了。”申公豹咬咬牙,下定了決心,咬上了姜林丟擲的誘餌。“但是,賢弟,大王能派我出來,定是希望我能訪得那能幫其解決目前困境的賢能之人的。此次尋得賢弟,雖然賢弟無法隨哥哥去朝歌城,但有這寶瓶,哥哥也算能交差了。但是大王之事還是沒有解決啊。近幾年,那西邊的諸侯西伯侯姬昌的勢力日漸強盛,大王手下的諸多諸侯都叛向西伯侯。前段時日,那姬昌之子姬發更是變本加厲,直接糾集各諸侯率兵會盟於孟津渡口。若不是臨戰前卜卦天命未到,恐怕此時哥哥也來不了你這晉陽鎮了。”

“如果再有下次,恐怕哥哥都不能存活於世了,更不用說和弟弟合作做這生意了。所以,急大王之事,便是急哥哥性命之事,急哥哥性命之事,便是急我兄弟二人合作之事啊。賢弟,你師父可曾授你謀略之法,西伯侯的威脅不解除,你我兄弟二人的合作終有一日要完結啊。”申公豹已經開始痛哭流涕起來。

姜林放下啃得差不多的鹿腿,起身揹著手開始踱起步子來。思索半天,一條計策湧上心頭,便幽幽地說道:“關於此事,我師父倒是說過。他老人家說大王天命所歸,一些宵小之徒還不至於威脅到大王的統治。只要大王誠心向女媧娘娘懺悔,女媧娘娘收回報復之心,定會護佑大王重整河山。不過這幽冥之事凡人無法說清楚,我們還是要做一些準備才行。”

“豹哥,你且看,這是朝歌城,這是我晉陽鎮,那西伯侯在何處?”姜林在地上用樹枝畫出了兩個點,明知故問地問道。

“大約在此處。”申公豹接過樹枝,按距離的比例畫出了西岐的位置。

“豹哥,你看,西岐、我晉陽鎮、朝歌城呈三角形,而朝歌城和我晉陽鎮距離較近,西岐如果要進攻朝歌,我晉陽鎮處在進攻路線的側翼。如果西岐在進攻朝歌的同時,我晉陽鎮進攻其側翼,你想,西岐軍隊是不是會潰敗?”姜林在地上邊畫邊說,申公豹聽得頻頻點頭。

“不錯。賢弟所說確實有道理。即便不進攻,只是在朝歌和西岐雙方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側面出現一支軍隊,其士氣便可一蹶不振。”申公豹精神一振,又開口道:“那你晉陽鎮現在能組織起多少人的軍伍?”

“沒有軍伍,晉陽鎮就是一個小鎮子,就這還是小弟剛剛將幾個村落整合起來的,男女老幼加起來總共不到千人。連個像樣的兵刃都沒有。”姜林開始哭起窮來。

“那你這方略有何用啊。不到千人的鎮子,男丁最多三四百人,一個照面就全解決了,賢弟,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申公豹焦躁起來。

“所以,要靠哥哥幫忙啊。我晉陽鎮人手不足,但是哥哥哪裡有人啊?”姜林終於將自己的終極目標說了出來。

“我哪裡有人,只有一支二十人的衛隊。留下來我怎麼回朝歌城?”申公豹已經非常生氣。

“哎呀,豹哥,你誤會了。我不要你的衛隊,你把那奴隸留給我。男的,我會訓練成兵丁,女的,就讓他去給咱們兄弟二人制鹽。”姜林嬉皮笑臉地說道。

“奴隸?奴隸怎麼打仗?奴隸可從來不打仗?你要指望奴隸打仗,恐怕你輸得更快。”申公豹聽姜林如此說,一顆心漸漸得放了下來,但是關鍵問題沒有解決,便繼續擔憂地說道。

“豹哥,你如果信得過我,就按我說的辦好了。此次回去,請你稟報大王,請大王將牢中的那些青年男女犯人都發配到此處來,男的便訓練成兵丁,女的還是我所說的,給咱們兄弟二人制鹽。不久的將來,兄弟我定將這些男奴訓練成一支強大的軍伍,那西岐膽敢進攻朝歌,弟弟定從這側翼給其狠狠地戳一下。”姜林信誓旦旦地說道。

“既然賢弟有此方略,總比哥哥我空手而回要好。哥哥回去試一試。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申公豹不無遺憾地搖搖頭說道。

“豹哥,這一包精鹽,你覺得到了朝歌城能換得多少利潤?”姜林指著地上的一麻包鹽朝申公豹問道。

申公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麻包,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說道:“這些鹽如果是往常的鹽的話,在朝歌城能售得十朋貝幣。”

“呃,昨日小弟的隨從給小弟兩串這個,是不是就是你說的貝幣?”說話間,姜林將昨日黑石平從申公豹的僕人手中收得到的兩串貝殼取了出來。

“不錯,這一串便是一朋貝幣。一朋貝幣所購的糧食,夠一成年男子一年所食。”申公豹提起一串貝幣看了看,又放在姜林手中。

“好,那這一麻包鹽,哥哥便在朝歌城中售貝幣五十朋。”姜林掂了掂手上的兩串貝幣,開口說道。

“你瘋了,五十朋?這鹽是比以往的鹽要好,但售價高出五倍,恐怕是一般的王侯家也很難用得起啊。再說,這貝幣其實在朝歌城中並不常用,朝歌城裡大多是以物易物。便是大王的府庫中貝幣的存量也是非常有限的,往日只賞賜有功之臣。普通人家根本用不上這貝幣。”申公豹說道。

“那一朋貝幣可買購得幾名奴隸?”姜林繼續問道。

“兩男,三女。量大還有贈送。”申公豹思索一番說道。

“好,豹哥。以後我們合作,我負責製鹽,你負責運輸銷售。你四,我六。此次我帶來了五包鹽,其中兩包便是你的,你願售得幾何便售得幾何,至於你是換成貝幣也好,換成其他的也罷,小弟不管。但是其中三包是我的,你要給我按每包五十朋貝幣的價值,換得一百名男奴,一百名女奴,以及五十名成人一年的糧食。多出來的收成便是小弟贈送給哥哥的,少的,下次弟弟補給哥哥。如何?”姜林思索一番後,終於將合作的條件開了出來。

“好,這一包鹽也沒有多少分量,每次派一小隊人過來也能運回不少。至於那些奴隸,你放心好了,哥哥一定給你辦妥了。這幾年大王不斷地征伐東夷,別的不敢說,這奴隸可是源源不斷啊。”申公豹拍拍手,終於定下心來繼續啃起手中的烤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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