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我也將會不確定,我會用怎樣生不如死的方式……懲罰你。”

江清蕊聽出了濃濃的警告意味。

她抬手,主動撫摸著陸澤的下頜:“我不會背叛你。我只會……殺了你。”

男人下頜處的鬍渣有些扎手,卻讓她像是上癮般反覆輕撫著。

距離這麼近,近到江清蕊都能夠看到他面板的紋理。

陸澤簡直帥到沒天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近乎完美。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他勾起唇角,“畢竟,你失敗過一次。”

“別太囂張了陸澤!”

“討好我。”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也許我一高興,連命都願意給你。”

說完,陸澤意味深長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轉身走進了臥室。

江清蕊站在原地,還在發懵。

連命都願意給她?

真是動聽,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第二天。

江清蕊沒有去公司,而是目標明確的,直奔趙思娜的家。

這女人一回國,就跟她各種過不去,她得要好好的回報回報才是!

不過,江清蕊才還沒靠近趙家,就看見趙思娜戴著墨鏡和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出門了。

這麼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裡?

江清蕊直接跟上了她。

路越來越窄,地方越來越偏,都離開市中心,往郊區的方向走了。

趙思娜這是要去幹嘛啊……

江清蕊心生疑惑,一路跟到底,最終,來到了一座墓園山腳下。

看著趙思娜輕車熟路的樣子,像是常來的樣子。

她不敢靠得太近,怕被發現,只能遠遠的尾隨著,直到趙思娜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江清蕊躲在樹後。

隱約的,她聽到趙思娜的聲音:“那個女人像你,但又不是你……可是,阿澤的心,已經在被她慢慢佔據了。”

“我才應該是最合適站在阿澤身邊的那個人吧,你得不到他,換我來。總比讓江清蕊搶走了好。”

“你要是真有心的話,就保佑我和阿澤長長久久吧……”

從這些字裡行間,江清蕊慢慢的猜測到,這是許安眠的墓碑!

沒想到今天有這麼大的收穫!

江清蕊藏在一顆大樹後。

沒多久,趙思娜離開了,全程目不斜視,根本沒有傳送異樣。

確定趙思娜走遠,不會折返,江清蕊才從樹後走出來,慢慢的朝著許安眠的墓碑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沉重。

江清蕊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終於,她站在了許安眠的墓碑前,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黑白照片。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許安眠的模樣。

江清蕊有些站不穩,身體晃了晃。

何止是像,何止是五官相似,簡直……宛若一對雙胞胎。

江清蕊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每個人看到她的時候,都是一臉震驚見了鬼的表情。

連她自己都忍不住驚訝,她為什麼會跟許安眠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母親有流落在外的女兒嗎?不可能啊。

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江清蕊顫抖著伸出手去,指尖輕輕的掃過許安眠的照片。

黑白照片裡的女人,冷豔,沒有笑意。

“原來,你就是許安眠啊……”江清蕊自言自語,“初次見面,你好。”

“我終於見到你這位正主了,也明白陸澤一再容忍我,是因為我這張臉。哪怕,我想他死。”

“你是幸運的,得到了陸澤全部的愛。可你也是不幸的,因為你死了,什麼都沒有享受到。”

江清蕊眺望著遠處,這裡環境很好,面朝大海,有花有樹。

長眠在一個如此優美的地方,是陸澤精心挑選的吧。

她也希望自己死後,能夠葬在這裡。

江清蕊想要站起身來,但是,頭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要炸開似的。

她猛地跌倒在墓碑前,上面刻著“愛人許安眠之墓”。

一抬頭,映入眼簾的就是許安眠的照片。

她的模樣慢慢的刻入記憶的最深處,頭更疼了。

腦海裡,像是走馬觀燈一樣,閃過了無數個畫面碎片。

一幕幕一幅幅一張張,是親身經歷,又彷彿如夢一場。

模糊的回憶裡,那個人,到底是她還是許安眠……

“啊——”江清蕊抱著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聲音迴盪得很遠很遠,驚起遠處樹木上的飛鳥。

一分鐘後,一切歸於平靜。

江清蕊逃也似的離開了墓園,不敢回頭。

生怕慢一秒,她就會跌進這無休止的深淵。

她是她,不是許安眠。

…………

陸苑。

車門開啟,陸澤的長腿邁下,夾雜著一身凌厲的氣場。

“陸先生,”管家上前,“您回來了。”

他徑直往裡走去:“江清蕊呢。”

“太太下午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主臥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她在做什麼?”

“我們也不清楚。”管家回答道,“傭人送過水果和晚餐,但太太沒有開門,就一直放在門口。”

陸澤臉色沉了沉,快步上樓。

他推開門,就看見江清蕊坐在床上,頭髮散亂,雙眼無神,聽見開門的動靜,她像是一隻驚弓之鳥,嚇得往後縮了縮。

“我有這麼可怕?”陸澤冷著臉,“嗯?”

江清蕊只是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走到床邊,伸手抓向她的腳踝,往自己面前一扯。

江清蕊頓時落入他的懷裡。

“你……你是陸澤,”她喃喃道,“你回來了啊。”

他擰眉,江清蕊這個樣子似乎不太正常,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一切正常。

不然,讓司墨過來給她看看?

陸澤正要說話,江清蕊卻忽然主動的抱住了他。

他渾身一僵。

她像是受驚的小鹿,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是你,我就不害怕了……”

江清蕊從來沒有這麼依賴過他。

陸澤心,軟得像是一攤春水,聲音都不自覺的放柔了:“怎麼了?怕什麼?”

“我就是害怕。”江清蕊緊緊的靠在他的胸膛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有我在,不怕。”

“你會保護我嗎?”

“會。”陸澤回答得十分肯定,嘴角滿足的勾起,“只要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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