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話是有些難聽,但都是我的心裡話。”姜亦歡回答,“抱歉了。”

羅雪蘭眼眶裡閃著淚光:“我是真的為你好啊,你跟著邵修文,不會幸福的。你知道嗎,歡歡,為了勸他不要追你,我在背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嗎?甚至……甚至我都在想,他要是還這麼無理取鬧下去的話,我就是和邵家撕破臉了,也在所不惜。”

“結果……”羅雪蘭擦了擦眼淚,“你這麼來傷我的心。”

姜亦歡咬咬唇,別開了臉。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傷人。

“叮——”

電梯門一開,姜亦歡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進去,頭也不回。

那麼決絕果斷,絲毫不留戀。

邵修文看了羅雪蘭一眼,又看了看傅寒君,也跟著走了。

傅寒君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姜亦歡的身上。

可惜……從頭到尾,姜亦歡都沒有再看他。

電梯緩緩合上,直到徹底關閉,樓層數字開始下降。

靜默了幾秒,姜亦歡才開始一點一點的表現出她的脆弱。

她慢慢的蹲下身,渾身無力,抱著膝蓋。

“亦歡……”

她沒有吭聲。

邵修文想去扶起她,她也給揮開了。

沒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姜亦歡沉默不語,出了電梯,一路往前走,腳步飛快。

走出小區,拐過街道,穿過十足路口,越走車輛越稀少,人也越少。

只有路燈落寞的亮著。

邵修文始終在她背後跟著。

語言在這一刻,是最蒼白的東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路邊的長椅旁邊,姜亦歡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先是四處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側身彎腰,弓著身子,吐出一口鮮紅的血。

血浸透著土地。

她怔怔的看著,擦了擦嘴角,沒過幾秒,又開始嘔血了。

邵修文看得心驚膽戰:“亦歡!”

“沒事。”姜亦歡很冷靜的開口,“很正常,我經常會這樣嘔血。”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聽著她沙啞的聲音,邵修文心如刀割。

他什麼都幫不了她。

他曾經希望,姜亦歡的病是不是誤診,也許並沒有那麼嚴重。

可是此時此刻,看見她嘔血的樣子,他只痛恨病魔為什麼找上了她。

“藥呢?你沒隨身帶嗎?”邵修文問,“不吃藥只會越來越嚴重!”

“吃藥也沒有用的。”

姜亦歡直起了身子,十分淡定的擦血。

“而且,”她笑了笑,“我停藥好幾天了,反而覺得更好受,沒有那麼痛了。可能那段時間和傅寒君待在一起,很快樂,能夠暫時的忘記疼痛。現在……反噬了,每天早上醒來,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我不想回傅家,是怕我的病情被發現。如你所說,已經到了瞞不住的地步了,晚上的時候,我都會痛醒,冷汗涔涔。可是看著睡在旁邊的傅寒君,我不敢出聲。”

姜亦歡將肩膀上的包取下來,低著頭,拉開拉鍊翻找著:“出來的時候,我特意做了準備,將藥和重要的證件都帶上了。怎麼樣,我聰明吧。”

她笑了笑,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邵修文看了一眼包。

藥只剩下幾板了,估計只夠兩天的量。

他按著她,在長椅上坐下,叮囑道:“我去給你買水,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嗯。我不會跑的,我還指望著你帶我離開江城呢。”

邵修文眼裡閃過一抹沉痛。

他去買水了。

一是為了方便姜亦歡吃藥,二是因為……

他也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男人的脆弱和無助,不想在女人面前展示出來。

邵修文的拳頭攥得死緊,不停的嚥著口水,反覆的做著深呼吸,想將胸口的痛意給壓下去。

他的腦海裡,不停的回放著她嘔血的樣子。

在私下裡,她一個人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啊!

姜亦歡靜靜的坐著,視線沒有焦點,雙眼無神,整個人都在放空狀態。

之前,她一直不敢挑明,總是在拖延,貪戀著和傅寒君在一起時的幸福快樂。

現在好了,鬧翻了。

看,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說幾句傷人的話,就行了。

傷害容易,和好才難。

邵修文折返回來的時候,看見她這麼安靜乖巧的模樣,心底那股憐愛疼惜的感覺,更深更濃了。

完了,他想,他是真的愛上姜亦歡了。

他在心疼她。

“給。”他將水遞過去。

“謝謝。”

接過,吃藥,姜亦歡平靜的做著這些事情。

邵修文坐在她的旁邊。

他淡淡道:“你告訴我,要我幫你的時候,我很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當我參與進來,一步一步配合你,完成你的計劃,我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是吧,我很聰明吧。”

“傅寒君太愛你了。”邵修文說,“他要是知道你的病情,然後治不好,你死在他的面前,他……要麼就瘋了,要麼就跟著你一起去了。總之,會對他是致命的打擊,他這一生就毀了。”

“但是,你以現在這種方式離開他,裝作變心了,移情別戀了,他雖然也會痛,不過這種傷害,是可以用時間來慢慢修復的。雖然不保證能夠完全修復,起碼,他能好好的活著。”

“一生還這樣長,也許,在未來的幾十年裡,傅寒君能夠接受別的女人。就算不能,他也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尋死覓活,一蹶不振。”

不管姜亦歡是變心了,

還是死了,對傅寒君來說,都是致命的。

可是,死,是改變不了的。

但變心,是可以接受的理由。

“你懂我就好。”姜亦歡吸了吸鼻子,“繼續配合我,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邵修文看著空曠的馬路,問了一句:“出國後,我帶你去治療吧。”

“我不想人生最後的時光,躺在醫院裡。如果我撐不住了,邵修文,我想選擇安樂死。在國外,安樂死是合法的,對吧?”

他皺了一下眉:“你能不能有點活下去的信念?什麼死不死的,萬一有奇蹟呢!?又不是每個得癌症的人,都會很快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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