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解釋著:“你別胡思亂想,這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就算地球爆炸了,太陽從西邊升起了,海水都乾涸了,我也會一如既往的愛你。”

“你可以無條件的永遠相信,我對你的愛永遠存在,小歡,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是我做得不夠好嗎?你說,我改,我馬上就該,一秒鐘都不帶耽誤的。”

傅寒君是真的慌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的。

姜亦歡悶悶的聲音響起:“我的意思是,你沒有之前那麼愛我了。愛在消失,在減少。”

“絕對沒有。”傅寒君字正腔圓,“我愛你,只會越來越多,不可能少!”

“是嗎?”

“是!當然是!”

他連忙做著保證,生怕她誤會了。

緊接著,他又說道:“小歡,如果你會有這種想法,那說明我做得不夠好,沒有讓你感覺到我的愛,是我的失職。同時,我也很高興,在你心裡有事的時候,你及時的跟我溝通,而不是埋在心裡,讓我去猜。”

“你給我今天這一晚的時間,我好好的反思反思,我哪裡沒有做得很好,我會改正,會調整。如果可以的話……你指出來,給我一點點提示,好嗎?”

他緊張的都屏住了呼吸。

“好。”姜亦歡應下了。

他的呼吸稍微鬆了鬆,但還是不敢過於鬆懈。

傅寒君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姜亦歡會離開他,會不開心。

現在她都在質疑他的愛了,他都快要質疑人生了。

姜亦歡動了動,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黑暗中,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

只聽見姜亦歡輕聲說道:“你每天晚上睡覺,都希望往我這邊擠。我只睡了一點點,翻個身都要滾下去了,床的一大半都被你佔著了。”

她越說越委屈:“你要是愛我,你會把床的一大半都讓給我睡。”

本來傅寒君精神高度集中,專注的聽著她說的話,自己認真記下,反覆琢磨。

結果……

姜亦歡說完之後,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他好像,被耍了。

耍得團團轉,並且還不自知。

姜亦歡繼續控訴:“哪有人這麼睡覺的,床是一人一半,你睡你那邊,我睡我這邊。我要是天天晚上擠你,你樂意麼?”

傅寒君的喉結滾了滾。

“我摟著你,”他說,“你不會摔下去的。”

“萬一呢。”

“沒有萬一。”傅寒君回答,“你睡在我的懷裡,稍微動一動,我就能夠感知到。”

他非常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可我就是想一人睡一半。”姜亦歡理直氣壯,“你挪過去點,快點,麻溜點。”

傅寒君呵呵的冷笑兩聲。

隨後,他徑直將姜亦歡翻身壓在身下。

“嫌我睡得太寬了?要一半的床?”傅寒君貼著她的耳垂,用氣音說道,“好,那麼,我睡你身上,我們倆只佔一個地方,你覺得這怎麼樣?嗯?”

姜亦歡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你好重啊……快點起開,壓著我了。”

“你不是要睡一半嗎?小歡,我成全你。你不止可以睡一半,整張床都是你的,你可還滿意?嗯?”

他的氣息撥出來,拂過她的耳畔,弄得她癢癢的。

不僅如此,他還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脖頸。

姜亦歡又癢又酥的,聳起了肩膀,笑著閃躲,又捶著他的肩膀:“呀……傅寒君,別鬧了。”

“鬧?”他說,“是你先跟我鬧的,小歡。”

他差點就信她了。

還以為真的是自己哪裡表現不好。

姜亦歡笑吟吟的:“慌了?怕了?”

“你說呢?”

他的手移到她的腰上,重重一掐。

姜亦歡連忙閃躲:“哎呀,睡覺睡覺,我錯了,我不該逗你的。你愛我,你最愛我了,我都知道的,也能感受得到,我……我胡說……哎呀,哈哈哈!”

傅寒君開始撓她癢癢了。

姜亦歡邊笑邊求饒:“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你能不能有點幽默精神,別這麼……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鬧成一團。

傅寒君直接掀開被子,將兩個人罩在一起。

夜色正深。

大床,咯吱咯吱的搖晃著。

外面,雪花正在大片大片的飄落。

下雪了。

在這深夜,鵝毛般的大雪往下落。

等早上起來一看,已經是銀裝素裹,白雪皚皚了。

夜裡下雪,溫度極低。

對於江城來說,下雪是極為罕見的事情,難得一見。

所以,傅朝陽和姜晨曦起床之後,看見雪花,高興得尖叫。

“哇!雪!下雪了!”

“好漂亮呀!”

“我要去打雪仗,堆雪人!”

兩個人作勢就要往外面衝。

“小少爺,小小姐,慢點,穿厚一點再出去。”管家跟在兩個人的身後,急忙的喊著,“戴好手套跟帽子,別凍著了!你們玩雪,也要有工具呀!”

然而,第一次看見雪的兩個孩子,早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太美了。

整個世界都是雪白的。

花園裡傳來歡呼聲,吵鬧聲,主臥的姜亦歡也聽到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了一下眼,看見外面的天色……

格外的亮。

隱約中,她聽見晨曦的聲音:“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雪,好好玩,太漂亮了。”

什麼?下雪了?

姜亦歡的瞌睡頓時全無,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直奔窗戶。

看見漫天大雪的時候,她也激動了。

“江城下雪了,這是好些年才會有的哎……”

她整個人都快要趴在窗戶上了,期待的看著外面。

樓下,傅朝陽和姜晨曦跑來跑去,留下一長串的腳印。

他們手裡還捏著雪球。

“不行,我也要去。”姜亦歡說,“我要加入他們!”

她轉身就走。

結果,結結實實的撞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

鼻尖都疼了。

傅寒君的雙臂圈住她:“毛毛躁躁的幹什麼?”

“下雪了!”

“我看見了。”他應著,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丫,“鞋都不穿?”

“我……”

姜亦歡的話還沒說完,傅寒君已經將她打橫抱起,走到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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