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不能說前世之事,只能提示,“不止,夫君可結合那件詭異之事細想。”

疏影不好再打擾他們夫妻,便低聲問一旁的霧影,“什麼詭異之事,你可知道?”

霧影時刻提醒規矩,“不知道,專心做你自已的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聽的別聽。”

疏影對他本身有幾分尊重在,況且再多言便真是沒規矩,便噤了聲,處理起公務。

墨昭華看楚玄遲苦思冥想,想到他還有公務要忙,不願耽誤他的時間,便及時打住。

“罷了,夫君先記著這籤文,得空時再想想,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如今先忙正事吧。”

鑑於還有霧影和疏影在,楚玄遲便等準備晚上就寢時再與她邊聊邊想,“好,我已記下。”

墨昭華換了個話題,“今日祁王與祁王妃入宮謝恩,妾身那庶妹在府裡,怕是又要吃味了。”

楚玄遲抿了抿唇,“以後這種日子還多的是,她若這般愛吃味,怕是可以去開一個陳醋鋪子。”

墨昭華聞言,好看的嘴角瞬間翹了起來,“開陳醋鋪子,夫君你這話說的真是極好。”

楚玄遲伸手撫上她彎彎的嘴角,“可不是,我家昭昭這嘴角都壓不住,好看的緊。”

墨昭華笑靨如花,“昨日敬茶之事,也不知查的如何了,今日可能查出個結果?”

疏影立刻回答,“昨日時間太晚不好檢驗,今日應該是沒問題,我們且等著結果吧。”

墨昭華有些驚訝,“疏影這般厲害麼,連這都能查到?難不成已把人安插進了祁王府?”

疏影回答,“屬下倒是想,奈何祁王看得緊,最終也只策反了一人,所能得到的訊息有限。”

墨昭華笑道:“無事,祁王娶妃又納妾,接下來那兩個院子必定要添人,這是個好機會。”

“主子也是這麼想得,我們已提前安排好了人,就等著牙婆帶他們給祁王府的人挑選。”

事情明明都是疏影做的,他卻把功勞推給楚玄遲,只為了讓他們能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院裡添的那些人應該沒問題吧?”墨昭華只帶兩個丫鬟陪嫁,曾在主院添了一批人。

“王妃放心,都是精挑細選,背景很乾淨。”主院添的人未經過魏正德的手,是疏影所安排。

“那就好,我看著倒是不錯,那以後便是自已人。”墨昭華很信任楚玄遲身邊這幾個護衛。

前世楚玄遲闖宮時,護送他到鳳儀宮的正是這些護衛,一共十來個,有幾個至今未出現。

***

當日下午。

祁王府,書房。

冷延向楚玄寒稟告,“主子,查出來了。”

昨日他已讓人將敬茶用的兩隻杯盞,一把茶壺全部送檢。

午前剛得到確切的結果,茶壺並無異常,但兩隻茶盞的材質有區別。

完好的那隻茶盞,倒入熱水也不會太燙手,碎掉的那隻則正好與之相反。

楚玄寒臉色陰沉的可怕,“除了材質,可還有其他異常?你都讓人查仔細了?”

冷延垂首而立,“都詳細查過,並未查出任何的毒素,只會比一般杯盞燙手些。”

楚玄寒確認無毒,才稍稍放心了些,繼續問冷延,“可有查到是何人所為?”

冷延態度恭謹,“那隻杯盞經手的人有幾個,都審問過,未能得到有用的資訊。”

楚玄寒話語冰冷,“嚴刑逼供,敢把手伸到本王府中,不處置了難道還留著當禍患?”

“這已是嚴刑逼供的結果,再用一遍刑他們怕是扛不住,恐怕會弄出人命來。”

人雖不是冷延親自審問,但府中私牢的審訊手段多殘忍,他心裡卻很清楚。

楚玄寒不以為然,“死便死了,左右府裡是要添下人,不就是幾個銀子的事兒?”

他提及人命,臉上只有冷漠和不屑,而不見絲毫的憐憫,在他眼裡人命不過是草芥。

冷延反倒於心不忍,小聲提醒,“怕只怕他們枉死,做了幕後真兇的替死鬼。”

楚玄寒不悅,“你何時變得如此婦人之仁?哪個成大事者不是踏著鮮血與白骨?”

冷延不敢再多言相勸,“主子教訓的是,屬下知錯。”

楚玄寒還是不滿,“你若非舅父的人,從小便跟著本王,本王早已容不得你。”

冷延立馬跪下請罪,“主子息怒,屬下知罪。”

楚玄寒森然下令,“此事由你負責,查不出個結果來,以後便讓冷鋒來跟著本王。”

“是,主子!”冷延應聲退下,去找了個不起眼的下人,低聲吩咐,“告訴老爺……”

***

晚膳時,楚玄寒去了明月居。

他藉著陪尉遲霽月用膳,與她說了調查的結果。

“是誰在挑撥妾身與庶妃的關係?”尉遲霽月閉口不提自已當時的小心思。

她有意晾著墨瑤華,任由對方跪在地上那麼多久,便是藉機懲罰,立主母之威。

楚玄寒卻是要為墨瑤華說話,“暫時不清楚,但至少可以證明,庶妃並非冒犯愛妃。”

“那是庶妃受委屈了,倚翠,你去小庫房挑幾件首飾,送到梧桐苑,向庶妃賠禮道歉。”

尉遲霽月不可能親自去道歉,她並不認為自已有錯,畢竟她也是遭了他人的算計。

“是,娘娘。”倚翠應聲退下,去尉遲霽月的小庫房挑了幾樣首飾送到梧桐苑。

墨瑤華得知她的來意,心裡暗鬆了口氣,敬茶之事,總算是還了她一個清白。

不過看到只有倚翠送來幾件首飾,楚玄寒都沒親自前來與她解釋,不禁委屈上了。

倚翠看她遲遲不道謝,冷著臉問她,“庶妃娘娘可是不滿意咱王妃娘娘的歉意?”

墨瑤華自然不滿意,可她敢怒不言,還得感謝,“沒有,妾謝王妃娘娘,還妾清白。”

倚翠不鹹不淡,“庶妃娘娘既有了身孕,便好生養著吧,奴婢先回明月居覆命了。”

墨瑤華待她走遠了才啐了一聲,“呸……得意什麼,不過是個洗腳婢而已。”

錦秋卻羨慕不已,“宰相門前七品官,倚翠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地位自然不同。”

墨瑤華聞言又有些後怕,“剛才我沒能及時過來道謝,她該不會回去告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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