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開輛保時捷，在初辰清吧門口晃悠半天沒尋到停車位，脾氣不免急躁，衝著副駕駛囔，“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你，籤個合同這麼半天。”
季禮瞥他一眼，“停前面地下商場。”
這個點是下班高峰期，附近臨街門店車位全部佔滿。
鍾浩沒轍，只能挺遠一點，一會兒跟季禮再走回來。
“你讓夏天嬌她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接替晚凝工作，你是怎麼想的？季氏現在是招不上來人了？”
去找季禮時，季禮正好與一合作方洽談，簽訂合同，夏天嬌毛毛躁躁，合同被合作方指出來三處問題。
好在是經常合作的夥伴，對方念及小姑娘年輕，沒有取消合作。
但這次，真是犯了季禮大忌。
年紀小，事情談不明白可以慢慢培養，但一點小問題，頻頻犯錯，只能說夏天嬌天生嬌養，粗心成習慣，不適合工作。
季禮突然懷念唐晚凝在的日子。
近半年來，季氏業績雖未下滑，可他明顯感覺吃力。
就好比一個人失去左手，做事單單隻憑右手。
有些事，費力，甚至辦不成。
鍾浩喋喋不休，季禮一語未言，腦子裡回想起唐晚凝那天義無反顧、說走就走的場景。
她說：“十年，我們友盡。”
她說：“別做掉價的事兒。”
她說：“留些體面給彼此。”
她說：“別再聯絡了。”
他做到了，可也後悔了。
兩個月前，他拼命想要挽回關係，就是回不到從前，做朋友也好。
可他被她拉進黑名單，聯絡不上她，送出的禮物也被盡數退回。
製造機會，即使迎面看見，她對他，始終同陌生人一樣。
他才發現自己心口好疼。
初辰清吧開業那天，他有來過，只不過被攔在店門口。
被告知，永遠禁止進店。
做的夠絕！
季禮瞥了眼後視鏡裡的初辰清吧。
‘今日去，不知能不能進去，見上面，說上幾句話。’
二十分鐘後。
“臥靠，”鍾浩站在清吧門前，對著一排價值不菲的豪車發出驚呼。
“唐晚凝店裡，這是提高規格了？”
清吧門前車位有標識，限進店客人停車。
季禮同樣驚訝。
幻影、庫裡南、閃靈、魅影、古斯特……豪車集會。
兩人準備抬腳往裡進。
門口接待員婁驍，抬手一攔，“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請止步。”
又是進門被拒。
這樣的話，季禮不知聽到多少次。
鍾浩看著接待員：“你說什麼？”
婁驍微微頷首，“老闆交代。”
鍾浩：“老闆交代？”
婁驍：“是的。”
頓時，鍾浩愣住，看向季禮，“什麼情況？”
季禮眼睫閃了閃，抬起眼，“我不進，你進去，幫我把她叫出來。”
鍾浩懵瞪應聲，“……好。”
可不料，接待員婁驍手臂再次抬起，鍾浩也不讓進。
鍾浩氣急：“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
婁驍語氣溫和：“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同樣交代，同這位先生一起的客人，也一律不可進。”
“為什麼？”鍾浩顯然一頭霧水。
轉頭看向季禮。
季禮不吱聲，眉眼卻笑的嘲諷，“夠絕。”
“不是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鬧這麼嚴重？”
回覆鍾浩的是長達十幾秒漫長沉寂。
季禮性格他了解，打小就是不想說的事情，你怎麼逼他開口，他都不會說。
有時候能氣死個人。
還是得問唐晚凝。
鍾浩重新看向接待員，口氣不好：“你們老闆唐晚凝，我跟她可是很鐵的朋友，你不讓我進，小心我讓她開了你。”
婁驍顯然遇見過類似情況，“您既然是我們老闆很鐵的朋友，就應該尊重我們老闆定下的規矩，也不會在門口鬧事的，對吧，這位先生？”
接待員心理素質很好，語氣不急不躁，倒是鍾浩氣的牙牙癢，他竟然被懟的啞口。
“唐晚凝這都招的什麼人？”
鍾浩壓著心口，緩了半分鐘氣息，冷俊的臉蘊著幾分怒意，再一次邁向臺階，“那你去叫唐晚凝出來。”
“不然我今天就鬧。”
鍾浩從小是出了名的脾氣爆。
“你們門口停著這麼多豪車，想必尊貴的客人很多，不想影響店裡生意，就把唐晚凝給我叫出來。”
接待生想了一下：“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