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季氏大廈,全員加班。

季禮辦公室裡,夏世安坐在沙發一側,對面是一臉兇相的鐘浩。

季禮則是站在落地窗前,深思不語。

夏世安來之前就清楚,談的不會是兩家聯姻事宜,多半是公事,正好他也想借機請季禮幫幫忙。

哪知季家現在同他夏家一樣,從雷氏集團的合作名單裡徹底除名,眼下,幾個億建築用料,全部砸在手裡。

夏世安一邊痛罵雷氏一邊尋求解決辦法:“季禮,你與雷氏合作有幾年,難道在雷氏集團裡,也沒有能說的上話的人?”

聞言,鍾浩輕嗤一聲,臉上是毫無收斂的嘲諷之色,“有啊,你也認識,會去求嗎?”

“我也認識?”

夏世安深思,他所能求的熟人早就求了,還有沒想到的?

鍾浩突然說:“這年頭,還真是有報應一說,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你們兩家,現在這明顯不就是報應來了。”

夏世安蹙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人話。”

鍾浩眉目充斥著惱怒的情緒。

以前,從夏世安將唐晚凝看作親生女兒這一點,他對夏世安尤為尊重。

可現在他知道,清吧的事兒,以及唐晚凝這些年,活的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自在時,心底那點敬佩蕩然無存。

也就是看夏世安年紀大,否則他一定像揍季禮一樣,替唐晚凝出氣。

季禮轉身,走到沙發一側,坐下,抬手給自已倒水,始終沒有看對面的夏世安。

“夏叔,我尊敬您是長輩,夏家與季家,這幾年在晚凝的牽動下,有過不少合作。”

聽到季禮提唐晚凝,夏世安明顯一怔,他靠向椅背,抬眼問道:“你想說什麼?”

季禮自從見過唐晚凝與雷東霆一起牽手出現的畫面,反思過許多。

不怪鍾浩揍他,就連他自已都想揍自已。

精於算計,卻忽略掉了最真摯的情誼。

十年,認識十年,總以為還有下個十年,下下個十年,以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自已。

可他高估了自已在她心裡的分量,也看低了她。

唐晚凝從來不是誰的附屬品。

她從來活的驕傲。

即使被董雲潔帶去夏家,她也一身傲骨。

發現自已背信,她隱忍不鬧,選擇果斷離場。

不是心狠,不是不在意,而是從來不卑微。

十年,他是離她最近的人,最清楚她在夏家的生活,怎麼就能忍心傷她。

最後,還決定同夏家聯姻。

季禮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已看不出情緒,“夏叔,婚姻不是兒戲,我與天嬌年齡相差太多,她還不到二十歲,未來會遇到更好的人,還有,季氏即將面臨巨大虧損,而我,總經理的位置不定能保得住,所以,從哪方面考量,我都不再是您夏家女兒最好的選擇。”

第一次,他將姿態放低。

因為她說過,如果做錯,及時止損,是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最有效方式。

鍾浩這一刻突然有點欣賞季禮。

還算是個男人。

對面,夏世安眼底劃過一抹暗沉。

心中權衡利弊。

沉寂許久,開口,“小嬌確實年紀小,兩家聯姻也不急一時,這事兒先放一放,度過眼下難關才是重中之重。”

一時虧損,動不了季家基業,但季禮既然把話說出來了,他也不好不鬆口。

不過,季、夏聯姻這事兒,最後抉擇權可不是他季禮一個人說的算。

夏世安回到先前話題,“雷氏集團能說的上話的人,我也認識,你們說的是誰?”

不管是誰,讓他放低身價求求人也無妨,畢竟好幾個億。

不說動了他夏家根骨,可也要了半條命,沒個三年五載確實緩不過來。

鍾浩眉頭一蹙,眼裡是赤裸裸的厭煩。

基於禮貌,他喊了一聲夏叔,“晚凝的清吧,之前經營不善,是你背後使絆子?”

夏世安看著鍾浩,眼裡明顯被發現後的詫異。

鍾浩一臉嫌棄的說道:“絆子使自已身上了,去解去吧。”

夏世安停頓半晌,沒說話,也沒理解他的意思。

是季禮,告訴他:“雷東霆,正是唐晚凝的合法丈夫。”

“你說什麼?”夏世安震驚的像是頭頂被劈了一道。

“唐晚凝結婚了?她的丈夫,是……雷東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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