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醒啦

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臉的艾弗裡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一五一十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

“就這樣？”考裡努斯並不是很相信只有這麼點是艾弗裡也要瞞著他。

上次艾弗裡在潛伏任務裡受傷被抬回來，臉色蒼白，渾身是血，幾乎失去體溫，冰的刺骨的樣子把考裡努斯嚇得不輕。

“就這樣！”艾弗裡認真地點點頭，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嚇到你了，我承認那次是我衝動了，以後不會了。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了……”考裡努斯低下了頭，聲音變得低沉，“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知道！”艾弗裡眼神溫柔的看著他，悄悄伸出爪子揉亂了他的頭髮。

“艾弗裡！！！”

“好了好了，我們出去吧！”他馬上把手縮回來，臉轉向一邊，擺擺手。

*

就這樣又過了十五年，這是艾弗裡和考裡努斯定下契約地第二十年。

這時候的他們的年齡也快半百了，兩人的臉上逐漸出現了皺紋，這麼多年他們依舊互相相信著彼此。

考裡努斯成為首領之後一直帶領著族人發展，比起之前，人口、生活水平和軍事技術都提高了不少。

艾弗裡從小站在他的身邊一直到現在，通訊網在他的建立下發展的尤為龐大，遍佈幾乎大半個大陸，如今也成為了一方手握重權的臣子。

定下契約的第二十年，雙方要把之前交換的本命信物歸還給對方，表示無條件信任。

這次是考裡努斯單單將艾弗裡叫出來，將戒指重新交還在他的手裡。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艾弗裡看著重新戴回到他手上的戒指喃喃道。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考裡努斯坐在他旁邊的矮石牆上。

“我一直都知道……這裡不是真的……你也不是。”艾弗裡望了望四周，看向考裡努斯，神情認真，他的眼眶被潤溼。

“什麼？”他不理解艾弗裡說的話。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欺騙自己這裡是真的，欺騙自己你也是真的，我依舊在你的身邊哪都沒去。

或許，我說如果……如果我們沒有經歷那件事情，我想我們的未來也應該是這樣子的吧。

即使是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暗示自己，企圖讓自己相信，可是我最終還是無法完全的做到。

不管你再像他，這裡的世界再像我的家，卻也終究不是。你永遠無法成為他，我也永遠不會屬於這裡。

其實，十年前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從那以後我看什麼都是破綻。

我自己明明知道，不該留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但我每次想就這麼離開的時候，總會有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看著你、看著他們，我始終狠不下心離開，

我只是……只是想再見見你，再見見他們。

我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見到你們了……”

艾弗裡看著考裡努斯，再看看周圍的人。

點點星光亮起，這裡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由遠及近被慢慢的吞噬，很快視野就只能看到看到一小塊區域。

艾弗裡站在原地，一直、一直看著考裡努斯。他仔仔細細的看，不放過一分一毫。

他們之間相隔三人寬的距離，他看著考裡努斯的身體從腳開始消失，一點一點慢慢往上。等他的臉幾乎快要消失完全了，艾弗裡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滾出了眼眶，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落下。

在模糊的視線中，艾弗裡看到了考裡努斯笑盈盈的左右晃了晃頭，他在跟他告別。

艾弗裡哽咽道：“我會不惜一切回到你的身邊……”

幻境徹底破碎，艾弗裡睜開眼睛。摸了把臉吸吸鼻子，坐了起來。

“你醒啦！”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芭芭拉，看到艾弗裡醒了很是高興，她挪到他的身邊。

藉著幽暗熒光看到他的眼眶溼潤潤的，“怎麼了這是？”

“沒事！我緩緩就好。”艾弗裡深吸氣，試圖將自己徹底從幻境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那你緩緩啊，要是一直不舒服，我給你整個治療術試試。”

“嗯。”

在他們說話的期間，停在石洞周圍的石壁上，靈蝶撲扇著翅膀緩緩的聚集在一起，它們繞著三人盤繞了一圈，在領頭靈蝶的帶領下向石洞的深處飛去。

“你們看，他們在往那裡走！”芭芭拉指著靈蝶飛走的方向。

“走，我們去看看！”普利率先起來，然後一把扯起了芭芭拉和艾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