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八點,我省湘水市三六高速公路出現了一場嚴重的車禍……”

“一輛紅色貨車應不按路線行駛,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輛私人轎車……”

“導致小轎車內兩人重傷,一人死亡……”

眼看快中秋了,本以為會是美好的團圓,沒想到居然會在臨近中秋節這天發生了這種事。

這看了難免會難受。

鳳茹一向不愛看電視,因為她覺得看電視的“愛情劇”會影響智商,所以向來不看。

平常被兒子拉著看,她也是連忙拒絕。

可能是今天突然發瘋了,想來看“國產愛情劇”,所以就開啟了電視,但她要看的沒有,接連好幾個臺都是關於今天早上的車禍。

***

出事的是一家三口,爸爸死了,母女倆都受了重傷。

貨車撞向的是駕駛座,所以男人並沒有逃過死神的召喚。女兒的小腿被壓著了,副駕駛的女人腹部被劃了一道口子。

其他地方也有可怖的傷口,男人被碎了的車窗玻璃劃的面目全非。在貨車撞上的時候他的安全氣囊出了問題沒有立刻彈出來,他知道自已可能沒機會了,最後看了妻子和女兒一眼,隨著一降響聲和一片漆黑過後,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聽到的是救護車的鳴笛聲。

***

鳳茹看著新聞聯播裡來來回回的醫生,這個場景和她所經歷過的一樣,她似乎已經能想象到女人的孩子醒來後的心情了。

因為她也曾經歷過,那場雨夜過後她再沒了丈夫,她的兒子也再沒了爸爸。

因為那件事她精神都恍惚了幾天,她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但又不能不接受。

……

鳳茹看著看著便出了神直到家裡的保姆叫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

保姆見她臉色不好,便問了一句:“夫人您沒事吧,我看您狀態有點不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鳳茹輕輕搖了搖頭,說:“不用,就是想起一些小事情,你去給我熬一碗粥過來。”

“好。”保姆應了一聲去廚房給她熬粥去了。

鳳茹繼續抬眼看著新聞,這會兒新聞內容已經變了,那三個人都被抬了出來,但男人已經被確認沒了呼吸,剩下的母女倆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拉走了。

其餘一些在後面的醫生也準備回去了,但新聞聯播的記者卻並不忙走,他們接下來的事就是採訪。

只見記者拿著話筒堅定的走向了救護車尾,那裡站著一個年輕的男醫生,面容俊美眉眼精緻身披白大褂,這樣的他美得無可挑剔。

記者走近他剛要開口問問題,男人就抬起頭說了一句:“麻煩讓開。”

男人鎖著眉頭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記者卻還是不依不饒拉著男人問各種問題,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們是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嗎?想紅想瘋了?”男醫生從記者堆裡擠出來吼了一句。

旁邊的警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過來制止了鬧劇,緊接著鏡頭突然一轉又懟上了警察。

……

鳳茹看著裡面的記者不由的皺了皺眉,採訪其他人不可以嗎?非要攔一個趕時間的醫生?

鳳茹沒心情看下去了,將電視關了把遙控器丟到了茶几上。

往後一躺,翹著二郎腿靠在了沙發背上。這時候她要的粥也好了,保姆端著粥放到了茶几上,說:“夫人,您的粥好了。”

鳳茹應了一聲。

保姆點了下頭,轉身要離開時一不小心瞟到了鳳茹的手機介面,她在翻相簿。

翻到一處時她突然停住了,那張照片上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她自已另一個是楊景文小時候,她看著那張照片愣神了好久。

就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這個人了,可明明每天都能收到這貨的訊息,但就莫名感覺有點冷。

可能是人老了,容易思親吧。

但說實話她雖然歲數大,可臉卻不顯老,她平常沒事就各種美容院跑,各種昂貴的護膚品用個不停。

什麼美容美髮等等她是一樣不落下,所以一直以來她的面板都好的不行,所以現在她看上去還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只不過多了些別的點。

***

“夫人這是想小少爺啦?”保姆的一句話瞬間把她從照片的拉了出來。

她抬頭朝保姆笑了笑,說:“是有點。”

平常在家裡就她和保姆說話多一點,所以她們兩個這樣早就習以為常了,除去一層層的身份,大家都是人,所以沒必要在意那麼多。

在自已家裡的都是自已人,互相看看都是正常的 。

況且這早就是一個親人了。

***

保姆眯起眼睛笑笑,說:“那少爺這次假期會回來嗎?我都好久沒見他了。”

鳳茹劃了一下手機,“不知道,等他忙完了問問他吧。”

……

母女倆都被送進了手術室,楊景文因為手傷的原因被排除在了手術外,其餘的人都進去了,他在外場支援。

沒多久兩人的家屬也都到了醫院,楊景文在手術室外安撫著兩個老人的情緒,一邊緊盯著時間,生怕錯過了搶救的一分一秒。

**

“醫生,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出來啊!”椅子上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奶奶突然說道。

楊景文聞言回過頭安撫了她兩句,那個奶奶正是病人的孃家,她和老伴一聽到出了事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現在情緒都還沒穩定下來,男方家屬一來就吵著要去見兒子,於是就被其他人支開了。

**

不一會兒就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一名小護士,小護士手裡拿著表說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麻煩籤一下字。”

“我,我們是病人家屬。”老頭舉了舉手,走過去把字簽了。

“怎麼樣了。”楊景文問。

小護士道:“一切順利。”

聽到這話三人心裡頓時都平衡了許多,小護士沒說過多的話,看了他們一眼就又進去了。

楊景文幫忙扶著老頭回到了椅子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女兒簡簡單單的一次旅行歸來,竟然成了悲劇。

“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坐在旁邊的奶奶聲音苦澀道,“明明回來的路上還報了平安的啊,怎麼會……”

一旁的老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了好了,會沒事的啊,會沒事的。”

楊景文從手術室門口收回視線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上前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讓她們平平安安的出來的,放心吧。”

**

這場手術做得格外久,久到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似的,小護士說的那句“一切順利”只是為了讓兩人不擔心罷了,實際上比嘴上說的要難得多。

後來座位上又多了兩個人,那兩個人是男方的家屬,因為剛去看完兒子的遺體,到現在了都還沒緩出來。

楊景文為了隨時可以安撫家屬的情緒,硬生生從手術開始陪到了手術結束。

在中途男方母親因為受不了刺激精神遊走了一會兒,抓著楊景文手臂就問他為什麼不救他們兒子,楊景文只能解釋了他們到場的情況。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只有母女倆還有微弱的呼吸,而男人頭部受傷導致出血過多而沒了呼吸。

他們到場的時候首先對他進行了搶救,但都無濟於事。

本應該是一個團圓的日子,卻弄得想見的人陰陽兩隔,換誰誰能接受?

***

這場手術最終在晚上十點前做完了,手術室門開啟的那一刻所有人心裡既緊張又害怕,但給他們的從來都沒有壞訊息,只有壞訊息。

“醫生,怎麼樣。”男方父母走上前問道。

出來的醫生點了點頭說,“手術很順利,病人現在已經轉移病房了,你們放心。”

“那——”女方母親問了一句,“那現在可以去看看嗎?”

“你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太晚了,明早再過來。”醫生搖搖頭說。

“好……好。”老頭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完他便帶著老伴緩緩離去,只剩下了男方的家屬,結果還是一樣被醫生勸回去休息了。

楊景文去了一趟305病房回來發現人都沒了,他在手術室門前溜達了一圈,直到最後一個小護士從裡面出來了,也沒見到陸辭半個人影。

他叫住小護士問:“陸醫生回去了嗎?”

“啊?”小護士動了動嘴,“應該還沒有吧,他也才剛出來不久,您沒看見他嗎?”

楊景文搖搖頭,“沒有,不過我應該知道他在哪裡了,你先回去吧,辛苦了。”

小護士埋了埋臉說了一句“沒事”就跑了。

陸辭剛出去不久,楊景文沒在出去的方向看到他,所以人應該還沒走。

其他地方都沒在,那應該就是回辦公室了

……

林成怎麼也沒想到剛回來就遇上了這件事,差點都懷疑自已在做夢了。

“好好的,怎麼突然出這事啊。”林成坐在沙發上,額頭冒出的幾滴虛汗被他抬手抹了去。

蘇杭在一旁收拾著東西,聽到林成這麼說回過頭,道:“嗯,是挺可惜的。”

林成嘆了口氣,他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換了一個姿勢的同時也換了一個話題。

林成摸了摸下巴,突然勾唇一笑,說:“哎?杭杭,我記得你不是話很少嗎?怎麼那天怎麼昨天晚上突然話這麼多?”

“昨天晚上?”蘇杭有些懵逼。

“不記得了?”林成站了起來走到他旁邊歪著頭,說:“昨晚上你和司機的對話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林成:“你說你這是為什麼啊?突然那麼多話?”

林成這麼一點蘇杭就想起來了,林成說的是他們回去路上他的司機說的對話,那時候林成被燒得有些糊,他以為林成睡著了。

沒想到這人竟然陰自已。

他的確不喜歡說太多話,但要是讓他說他的愛情歷史,那麼他可以講上個三天三夜。

蘇杭扭頭對林成笑了一下,抬手捏著他的臉,說:“因為我想讓更多人知道我愛你。”

林成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可去你的吧。”

林成帶著笑容拍開了他的手說:“走了,回家。”

“嗯。”

……

林成他們兩個離開的時候給陸辭報備了一下,陸辭看著手機裡林成發來的訊息,打字回覆道:“你們先走我一會回去。”

小橙子:好,那我們先走了。

L:嗯。

L:對了,楊景文回去了嗎?

小橙子:不知道啊,應該回去了吧。

陸辭盯著這串數字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楊景文沒去找他們啊?

陸辭動了動手指回了句“知道了”,隨後便關了手機躺回沙發上了,說實話他現在累的不行,一躺下就不想走了。

況且他以前在醫院也住習慣了,現在這麼一躺還是會有點久違。

嗯……儘管醫院晚上氣氛不怎麼好。

**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今夜月光柔和給辦公室裡投了一點光,月光剛好打在沙發上,溫柔的包裹著陸辭。

月光恰到好處的打在他俊美的臉上,光劃過他高挺的鼻樑遊向了唇縫處。

不知何時來的風吹亂了他的髮梢,月光下的他周身都是溫柔而清冷的光,他被包裹著,就好像他天身屬於光,生自光,於源於光一樣。

但來源於光的人,卻從沒真正的見過光。

***

楊景文到辦公室的時候陸辭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想看清楚面前的人,但眼皮實在在重睜了一下又合上了。

在不太清醒的意識下他隱約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正向自已靠近,那人身上有著他熟悉的清香,他聞著這熟悉的味道腦子逐漸被燻麻了。

儘管他沒有睜開眼睛也能感覺到那人就面前,楊景文沉重的呼吸聲劃過陸辭的耳根,然後消失在了他鼻尖。

不一會楊景文溫熱的唇便貼了上來,陸辭一愣想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已眼睛被人矇住了。

楊景文沒親太久,他放開了陸辭,說:“哥哥,回家了。”

陸辭還處於微醺的狀態,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感覺自已懸在了半空中,應該是被抱起來了。

楊景文抱著他走得很穩,兩人的呼吸聲糾纏在一塊,一時間竟分不出你我了。

陸辭將臉往他胸口埋了埋,他明顯感覺到楊景文愣了一下,陸辭心裡暗爽。

他挺喜歡在楊景文面前使壞的,他就是喜歡楊景文那副不能拿他怎麼樣的樣子,想想都覺得特別好笑。

有些時候他還是挺慶幸自已還活著的,因為他身邊有光。

他生來就是為了找一道屬於自已的光,他來源於光,也屬於光。

……

楊景文看著自已懷裡格外不老實的人,嘴角微揚眼裡滿是愛意。

楊景文把人抱緊了一些,真的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忍不住對這個人心動。

懷裡的人不管是一個簡單的笑,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舉動,都能讓他淪陷。

陸辭就好像專門為他而來的人一樣,在心尖在眼裡在身邊都有他。

……

此時此刻他想和這個人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最後。

不希望半路出現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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