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家了。
陸辭雙手撐著床緩緩向後挪了挪,直到背後靠在了床頭才把全部的力氣都壓到床頭。
剛睡醒的陸辭眼睛裡還殘留著濛濛的水珠,頭頂的燈光投射下來在他的睫毛下留下了一片陰影,顯得他的睫毛特別長如同蝴蝶扇動的翅膀。
陸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再緩慢的睜開雙眼,慢慢的適應屋裡的燈光。
陸辭用眼巡視了一遍房間,空蕩蕩的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個人。
陸辭抬手按了一下眉心,拉開被子下了床。
他其實不知道自已要去幹什麼,但是有一種力量一直引著他前進,所以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往外走,走出去,找到他。
……
等到陸辭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已已經站在了楊景文臥室門口,而且手還剛剛從門上收回來,他一看就知道自已做了什麼。
他不僅發神經跑來了楊景文臥室門口,還敲了門……
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自已為什麼會在這裡。
於是他一個轉身準備離開。
正在陸辭要離開之時身後的門突然被開啟了。
陸辭聽到開門的聲音身子莫名的一僵背後直冒冷汗。
他不知道自已在心虛什麼,但是就是平靜不下來。
陸辭見門裡的人一直沒有說話,於是他便輕輕抬了一下腳準備向前邁步。
結果剛抬起的腳還沒落地身後的人就突然開口道:“哥哥?剛剛敲門的人是你?”
陸辭身子再次一僵心道:屋裡就我們兩個人,不是我是鬼啊?
但是他轉念一想不對勁。
楊景文見陸辭一直抬著腳沒有下一步動作,玩笑道:“哥哥這是在……練軍姿?”
陸辭一聽差點沒背過去,滿臉尷尬的放下了抬著的腳,轉身看著楊景文剛想說“關你屁事”
結果看見某人懶洋洋的倚著門框站著,而且還沒穿上衣只在下半身套了一條休閒褲,關鍵的是他居然還不繫褲帶!
硬生生的把 陸辭要說的話敝回了心裡。
明明的“關你屁事”到了嘴裡就變成了“你幹嘛不穿衣服?”
楊景文“嗯”了一聲,然後勾起唇角說:“我什麼樣子,哥哥又不是沒見過。”
陸辭一愣瞬間羞紅了臉,立馬低頭掩飾尷尬。
“那……那最起碼要把褲子繫好,這樣就像是個流氓似的!”陸辭小聲道。
楊景文聞言看了一眼自已的褲子,然後笑道:“我不。”
陸辭的耳朵又添了一層新色,他將頭偏向了一邊,然後說:“隨便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要離開,楊景文一看人要離開馬上就伸手把人拽了回來。
陸辭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自已一陣暈眩,然後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
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自已已經被人按在了牆上。
“想逃?是誰先送上門的?”楊景文將陸辭的手按在頭頂,看著陸辭說:“想賴賬?”
陸辭將頭偏一邊說:“沒有。”
楊景文抬手捏著陸辭的下巴將臉轉回來,說:“沒有?那你敲我門幹什麼?”
“這裡是我家,想敲就敲,不想敲就不敲,你管得著嗎?”陸辭說。
楊景文看著他點了點頭,良久後“嗯”了一聲,放開了陸辭。
陸辭搞不明白楊景文這聲“嗯”信了,還是嘲笑,還是別的,反正陸辭聽了非常不爽。
陸辭看著走向沙發的楊景文,當即跟了上去給他來了一拳,然後徑直走到了沙發前坐下。走在前面的楊景文莫名其妙的就被自家哥哥打了一拳,捂著頭委屈巴巴的看著沙發上的人。
陸辭面無表情的看著楊景文,就是看著不說話,反正就是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楊景文站了一會,然後慢悠悠的走到陸辭旁邊坐下,看著陸辭指了指自已的頭說:“哥哥,疼~”他的語氣偏向撒嬌但又並不全是,撒嬌中又帶著一點調戲。
陸辭白了他一眼轉過身背對著楊景文,楊景文看陸辭看都不看他一眼心裡閃過一絲不爽。
但是這種不爽只是維持了一秒鐘。
原因是……
背對著他的陸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你小時候什麼樣?”
楊景文疑惑的“啊”了一聲,有些詫異的問:“為什麼突然想問這個?對我圖謀不軌?”
陸辭一愣扭頭看著楊景文說:“想屁吃!我怎麼可能對你圖謀不軌?”
其實在他說出那一句“你小時候什麼樣”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因為楊景文連自已的照片都沒有,恐怕是連自已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而且!就算是要了解!你也不能一開始就問人家“你小時候什麼樣”吧?這樣子不覺得很猥瑣,很沒有素質,很傻逼嗎?
陸辭見楊景文遲遲不回答便不再期待,額!況且,這種問題你要讓人家怎麼回?
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陸辭這樣想著,然後又把頭扭了回去,繼續背對著楊景文……
過了好久楊景文才開口說:“我小時候……。”
陸辭以為楊景文不會回答,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就這麼回答了。說完他停了一下又道:“很調皮,很瘋,就是怎麼管都不聽的那一種。”
陸辭聞言回過頭,楊景文繼續道:“記得有一次我因為貪玩,在家裡面玩彈弓然後共打碎了客廳的三扇窗戶,六個花瓶。”
陸辭掩嘴,眉眼帶笑道:“嚯!你這那是玩,分明就是拆家啊!”
過了會陸辭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啊!你拆家是什麼時候的事?”
楊景文疑惑的嗯了一聲,問:“……問這個幹什麼?就”
“……你撿到我的那一次。”楊景文尷尬的低下頭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離家出走的。”
陸辭默不作聲的憋了一會,但是遺憾的是沒憋住。
楊景文覺得這種空氣突然安靜的感覺對自已造成了很大的侮辱,他見旁邊的人一直沒有動靜,想看看陸辭怎麼想結果抬頭就看見陸辭因為憋笑,敝得通紅的臉。
楊景文不看還好陸辭勉強還能在堅持幾秒,結果被楊景文這麼一看徹底憋不住了。
畢竟……誰能懂憋笑的痛?
“噗哈哈哈哈”陸辭邊笑邊拍著楊景文肩膀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沒憋住。”
陸辭呼了口氣說:“哎!那你回家你媽打了嗎?”
楊景文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陸辭伸手拿過桌上的水喝了幾口說:“為什麼?”
楊景文瞥了一眼陸辭上下滾動的喉結,然後說:“沒有,但是她把我的零花錢全收了,害我窮了兩個月。”
“啊?這麼狠的嗎?”陸辭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楊景文知道他在努力憋笑!
“還不是怪你!”楊景文小聲嘀咕了一聲。
陸辭玩笑道:“楊景文小朋友,我可是聽見了啊!”
楊景文“哼”一聲將頭扭一邊,陸辭看著楊景文的後腦勺笑了笑說:“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楊景文依舊沒動。
陸辭真是拿他沒辦法,說實話楊景文是他這輩子遇見的人中,拿他最沒辦法的人了。
良久,陸辭傾身在楊景文臉頰上親了一下,輕輕的像是一個無意間的吻。楊景文壓制著內心的躁動,讓自已平靜下來。
但是吧,好像沒用……
旁邊的陸辭見楊景文還是沒有反應,說:“該不會是傻了吧?”
說完又湊近楊景文耳邊輕輕說:“傻小子活過來沒?”
此時的楊景文雙手狠狠的攥著沙發的邊緣,一遍又一遍的剋制自已的情緒。
陸辭對此毫不知情,抬手在楊景文的眼前晃了晃,“嘖,真的傻了?”
楊景文微微抬眼看著自已眼前那隻好看的手,真想一口咬下去!
楊景文垂下眼不去看,以防萬一自已又幹壞事,但是陸辭依然在堅持晃著手,楊景文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抬手一把抓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順勢用力往旁邊一拉。
陸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感覺自已腦子一晃,就像自已剛才晃手一樣,陸辭本能的閉了一下眼睛。直到自已頭被人用手護住,他才慢慢睜開雙眼。
一睜眼他啥也沒看見,就看見了楊景文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
陸辭當即嚇了一跳,有些擔心的伸出手碰了一下楊景文的眼尾,說:“你……怎麼了?”
楊景文瞥了一眼陸辭的手又看向陸辭沒說話,陸辭看著楊景文那雙如野獸般的眼睛,心裡生出一絲恐慌。
陸辭用手輕輕的撫去楊景文額頭的汗,問:“你到底怎麼了?需不需要去醫院,或者我幫你看看?”
陸辭看著楊景文眼中漸漸消失的血絲鬆了口氣,以為他沒事了,微微直起身子想坐起來然後想開口說“沒事了就行,別老是人嚇人。”
結果誰知下一秒楊景文就如野獸般用勁將陸辭壓在身下,隨後扒開陸辭的衣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陸辭疼得身子一抽,邊努力的把楊景文向另一個方向推開邊罵道:“草!你他媽屬狗的嗎?你有事就說,沒事你別亂咬啊!”
楊景文沒動反而咬得更用力了,陸辭狠狠的抓著楊景文的背指甲蓋都快陷進去了。
陸辭略微帶哭腔怒道:“鬆口!媽的!混蛋!”
儘管陸辭在生氣,但是現在用這樣子的聲音生氣,在楊景文聽來就是自不量力,軟綿綿的。
良久楊景文才終於鬆了口,他直起身看著滿眼淚水的陸辭說了聲:“哥哥,對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陸辭就一巴掌扇了過來,陸辭眼神中透著寒光,冷凜刺骨。
楊景文被這一巴掌扇懵了,他將頭扭回來看著陸辭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陸辭直接來了一句“滾!”
然後一把將楊景文推開,起身朝樓上走去,楊景文看著離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一聲。
看,叫你不要衝動,別犯規,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
其實他想做的事比這個瘋狂,咬陸辭的肩膀只是為了讓自已清醒一點。
就算是在想得到這個人,也不能這樣子……
陸辭看著鏡子裡自已肩膀上的傷口皺了一下眉,“靠,真他媽屬狗的,嘶——”
楊景文咬得用力,面板破了口,現在衣服已經被血漬浸溼了一小片。
陸辭看著自已右肩上的牙印,像是一個特殊的標記?
噗,滾滾滾!什麼標記,都滾!!
陸辭邊處理著傷口邊回想著今晚的事。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楊景文怎麼突然就上來咬了自已一口?被鬼附身了?
“嘶——”
哈!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咬真他媽稀奇。
……
陸辭處理好傷口後,又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裡,一切都做好後他才回到了床邊。
他坐了一會又想到了樓下的人,又有些不放心,他不會還在吧?
雖然氣還是生著的,但是他也沒那個心去傷人。
於是陸辭在思考了一萬次後還是打算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隨後陸辭便起身朝門口走去,然後拉開了門。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陸辭本以為在樓下的人居然站在了自已臥室門口。
楊景文紅著半邊臉,雖然低著頭但是陸辭還是能看出剛才被自已打的那半邊臉已經腫了。
我有這麼用力嗎?好像是有點。
“你在這裡做什麼?”儘管他看到楊景文會出現在這裡有些詫異,但是他還是讓自已表現得一臉平靜。
楊景文聽見聲音後緩緩抬頭說:“我……我來給你上藥。”
陸辭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藥,冷冷的說了一句:“我沒有手嗎?要你幫忙?”
楊景文不知道陸辭會這麼說,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說:“哥哥你生氣了?”
“你說呢?”陸辭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楊景文看了他幾秒後有些委屈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已,我……我受不了哥哥你的撩撥。”
陸辭疑惑的“嗯”了一聲,道:“不是,被咬得是我,你委屈個什麼勁?……還有誰撩撥你了,我那是正常行為。”
好吧,確實撩了,但是不全啊!
“不是嗎?”楊景文看著陸辭道。
“不是!”陸辭立馬反駁。
楊景文看了他一眼沒在說話,轉過身便要離開,陸辭看著楊景文要離開,但是方向卻不是他的臥室而是樓下,便開口問道:“你去哪?”
楊景文沒有回頭徑直往樓梯口走去,“回家,哥哥在生氣,我是惹你生氣的混蛋,我不該出現在這裡煩你,所以我選擇離開。”
楊景文這句話陸辭說越聽越不對勁,怎麼感覺茶裡茶氣的,還有這麼一聽好像自已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陸辭按著眉心搖了搖頭,說:“回來。”
楊景文還是沒動,陸辭急了,這人居然敢無視自已,太大膽了。
“我叫你回來,聽見沒?現在這大晚上的,你能去哪?我問你啊?睡大街啊?”陸辭又說了一句。
楊景文依然無動於衷,陸辭直接給氣笑了,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楊景文的手把人拉回了臥室。
陸辭將人往前推了推然後指著床說:“去!坐好。”
楊景文轉過頭看著他一臉的疑惑,陸辭“嘖”了一聲說:“看什麼看?叫你去坐好沒聽見?”
楊景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床一眼最後還是乖乖的走到了床邊坐下。
陸辭一邊叮囑楊景文別亂動,一邊翻箱倒櫃,楊景文看著翻箱倒櫃的陸辭覺得有些好笑,甚至還有點可愛。
過了一會陸辭終於結束了翻箱倒櫃的旅程。
陸辭找了一圈,最後還是找回了床邊的抽屜,他從裡面拿出一小盒黑色的膏藥,然後說:“怎麼在這裡?我記得我沒有放在這裡啊?”
楊景文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陸辭合上抽屜說:“小種的。”
“來,別動,我幫你擦藥。”陸辭將藥盒開啟然後捏著楊景文的下巴扳正他的臉。
楊景文第一次被人這樣捏著下巴上藥有些不適應,本能的偏了一下頭。
陸辭一看他居然還躲一下子就來氣了“你還躲?疼啊?庝就對了,搞得好像你咬我的時候不疼一樣的。轉回來!”
楊景文一聽,只好乖乖的把頭轉了回來,陸辭見他聽話的轉了回來,滿意的笑了一下說:“這就對了嘛。”
……
陸辭將藥收好想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但是他一想起剛才在門口的那一幕怕楊景文又離家出走,於是立馬改口說:“好了,睡吧。”
“啊。”楊景文以為自已聽錯了“什麼?”
“什麼什麼?我讓你睡覺,不睡你現在可以從窗戶跳出去?”陸辭沒好氣的說。
楊景文抬頭看著陸辭說:“哥哥,原諒我了?”
“沒有。”
“哦。”
“哦什麼哦,睡覺。”
“哥哥,不原諒我,我還是走吧。”
說著楊景文便要離開陸辭連忙將他按倒在床上“哎?你什麼意思啊?睡覺睡覺,真的是。”
“我原諒你,行了吧,快睡覺!”陸辭拉過被子將楊景文蓋好然後自已也上床躺了下來。
楊景文抬眼看著陸辭右肩上的牙印問道:“疼嗎?”
但是問完後他就後悔了,誰被咬了不疼?鬼啊?
陸辭沒好氣的說:“你說呢?”
“對不起……”楊景文輕輕的說了一句,聽上去還有些委屈。
陸辭實在受不了了,“哎呀,行了行了,沒事沒事,真的是服了,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楊景文靜了幾秒然後又說:“哥哥。”
陸辭應了一聲:“什麼?說。”
楊景文:“燈沒關。”
陸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然後說:“哦,等一下。”
說著他便起身去關了燈,其實要是楊景文不提醒他自已都快忘了要關燈,可能是習慣了吧,畢竟這個房子以前就他一個人,他又怕黑所以在楊景文沒有到來之前他一直都是亮真燈的,所以每次交電費他都是交得最多的。
但是自從楊景文來了以後這種習慣就好了不少,雖然也會亮著燈但是都是自已房間裡的,其他地方他都不亮,可能是因為這裡多了一個人覺得有了點安全感……
燈一關整個房間立馬就暗了下來,陸辭一回頭什麼也看不見,窗簾是拉上的,所以整個房間都很黑,陸辭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那種埋葬了多年的恐懼感又慢慢的浮現上來了。
陸辭愣在了原地,他似乎是忘記了這裡是哪裡,只覺得自已又回到了那個一片漆黑的地下室裡,他不敢向前他害怕前面還是一片漆黑。
但很快房間裡的檯燈就亮了起來,陸辭看著楊景文正逆光一點點向自已走近,然後極為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哥哥?”
陸辭抬眼“嗯”了一聲,然後又抬手在面前的人臉上碰了碰像是在確認是不是真的。
楊景文抓住陸辭的手問道:“你傻嗎?要關燈也不知道拿手機照一下?摔倒了怎麼辦?”
陸辭看著他笑了笑說:“這不是有你嗎?”
“哦!那要是沒有我,你打算摔死啊?”楊景文沒好氣道。
陸辭不語笑了一下然後拉著楊景文的手便往床邊走去。
楊景文覺得陸辭有點不太對勁,剛剛自已過去的時候陸辭還在發呆,而且額頭還有些汗。
“哥哥。”楊景文看著眼前的人叫了一聲。
陸辭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楊景文繼續說:“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開臺燈的。”
陸辭頓了好久,嘆了口氣,回過頭來說:“沒事。”
“不怪你。”陸辭繼續道,“是我忘記提醒你了。”
楊景文看著他語氣有些失落“可是你剛剛的狀態都不對……”
陸辭垂眼,淡淡道:“沒有。”
楊景文用拇指輕輕的摩挲著陸辭的手背說,“我害怕你有事。”
陸辭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有些詫異,他抬眼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鼻子一酸一把撲進了他懷裡,陸辭狠狠的抱著這個人吸了吸鼻子,“我……好害怕,我討厭那種看不見一切的感覺。”
陸辭將頭埋楊景文懷裡後便安靜了下來,楊景文抬手輕輕抱住陸辭沉聲道:“別怕,還有我,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
陸辭“嗯”了一聲,這一聲嗯悶悶的卻又震得楊景文心癢。
楊景文伸手托住陸辭的頭然後俯下身去吻住陸辭那溫熱的唇瓣。
陸辭沒有推開楊景文而是仰頭回應著這個帶著些許安慰的吻。
良久他們才分開,因為太過火熱分離時唇齒間還殘留著對方的溫熱。
楊景文將人狠狠的擁住輕聲道:“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