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筵:“不!”
見陸筵還這樣陸辭真的惱了,本來就已經沒有任何心情了,陸筵又三番五次的這樣。
“我叫你放開,沒聽見?”陸辭用力推開陸筵,說了句“滾”便往巷口走去。
陸筵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裡非常難受。
陸辭要走了!
他要離開了!
不行!他不能走!
不能走!
絕對不能!
他是我的!是我的!
陸筵內心深處的慾望慢慢的佔據了他的大腦,現在有的一點理智也被吞噬乾淨了。
陸筵看著離去的陸辭,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了準備好的麻醉劑,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他來的時候就知道陸辭肯定會這樣,所以就一直帶著麻醉劑,如果真的不聽話那就給他扎一針就好了。
只是月光的照射而已並不足以讓陸辭清楚的看清楚路,所以他走得很慢。
陸辭以為陸筵已經離開了,所以就放鬆了警惕,但現實總是比想象殘酷。
因為看不清路他開啟了手機電筒給自已照了路,只不過地上好像多了一個影子。
陸辭頓時一慌。
陸筵沒走?
沒等他反應地上的影子動了一下,然後他就感覺自已的脖子一痛,好像被人注射了什麼。
陸辭拍開陸筵的手,轉過身看向陸延:“你給我打了什麼?”
“別怕,麻醉劑而已,不會死的。”陸筵臉上掛上了不明所以的笑。
陸延繼續道:“你太不聽話了,所以只能這樣了。”
“瘋子。”陸辭罵了一句。
“瘋子?”陸筵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瘋子?我這樣還不都是你造成的?”
陸筵:“你知道嗎?我為了你承受了多少?”
“我?呵,你自已心裡有問題,自已走錯了路,怪我?你要臉嗎?”陸辭惱了,“還有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還為了我?笑死。”
陸筵火氣一下上來了,死死掐住了陸辭的脖子,“你!”
陸辭看著陸筵氣急敗壞的表情突然笑道:“看急了吧。”
陸筵死死的瞪著陸辭,手上的力度一點點的加重,有要把陸辭弄死的趨勢,直到陸辭開始咳嗽他才放了手。
陸辭劇烈的咳嗽著,他逐漸感覺自已的身體好像越來越沒力氣了。他清楚這是藥效上來了,要是在待在這裡的話,他遲早會死在陸延手上。
“哥?”陸筵見陸辭狀態不對,心一軟問:“沒事吧?”
“沒事。”陸辭喘著粗氣說了一句,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向了陸筵,陸筵捂著臉後退了幾步,陸辭趁機託著虛弱的身體跑出了巷子。
跑出來的時候他好像撞到了東西小腿頓時一痛,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只能拼命的往前跑。
因為陸筵好像追上來了,手裡還拿了一把疑似刀的東西,但是陸辭沒看清楚。
他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放下心來。
他沒來得及看自已小腿上的傷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回去了。
今晚發生的事情真實又虛幻,以至於陸辭上了車都還在懷疑自已到底跑出來了沒有。
直到真正站在了家門口,見到了他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才慢慢清醒過來。
***
因為路上堵車,楊景文回來的時間也並不早,他一個大人還好,小孩的話車一停久了就容易困。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蘇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回到家楊景文才發現陸辭並沒有回來,一開始只覺得是陸辭太忙了所以就回來的晚了一些,所以就忍住了給他打電話的衝動將蘇雅抱到房間裡睡覺,然後又下來樓下給自已弄了點吃的順便還幫陸辭熱了一份。
因為實在無聊,所以又看了會電視刷了會手機,打了兩把遊戲,但過了好久陸辭都沒回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打回來過。
楊景文開始著急了,陸辭這工作也太虐人了,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人遲遲不回來,楊景文便拿起車鑰匙披上外套往門口走去,誰知剛一拉開門就看見一身狼狽的陸辭站在門口。
楊景文心頭一顫還沒反應過來,陸辭就撲了上來含住了他的唇。陸辭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如釋重負般的壓在了楊景文身上,楊景文摟著陸辭的腰將人帶進了門裡。
楊景文將陸辭抵在牆上溫柔的回應著陸辭那個猝不及防的慌亂的吻。
過了良久後兩人微微分開,陸辭一頭埋進了楊景文胸膛,微弱的抽泣聲隨著身體的微微顫抖一併出現。
這樣的他看得楊景文心裡難受極了,楊景文抱住陸辭問道:“怎麼弄成這樣的。”
陸辭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好疼。”
“哪裡?”楊景文慌了,連忙檢查了一遍,最後在左腳的小腿上發現了一道口子還在往外淌血,口子不是很深但是有些長得可怖,鮮血劃過陸辭潔白的小腿進了腳後跟。
看著都疼。
不止這一處,陸辭脖子上剛剛被紮了針的地方現在已經開始發紫了。
楊景文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就想知道是誰幹的,他現在只想找到那個人,想將那人碎屍萬段。
但是僅存的一點理智把他拉回了現實,因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要找行兇者,而是幫陸辭包紮傷口和檢查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
楊景文脫下外套將陸辭裹住,然後一把將人抱起便往樓上走去。
陸辭雖然安靜的待在楊景文懷裡,但是心裡卻是一片慌亂。他到現在都還在害怕陸筵會從每個地方衝出來,拉著他就要殺他或者其他……
這麼一想他不由自主的摟緊了楊景文的脖子,楊景文感覺到了他的動作,溫柔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儘管他語氣溫柔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但是陸辭能聽得出來這是刻意的溫柔,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他在生氣。
在氣自已回來的太晚了,氣自已回來還帶了一身的髒東西。
……
“你在怪我嗎?”陸辭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這一次楊景文收了剛剛那刻意的溫柔,冷冷的“嗯”了一聲,這一聲嗯得陸辭心涼。
陸辭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楊景文又說:“怪你回來晚了,怪你把自已弄成了這樣,怪你沒有讓我去接你,怪你不聽話不會保護自已……”
都怪你,為什麼不讓我跟著。
也怪我擅自回來了,才讓你變成這樣。
怪我……
***
楊景文幫陸辭包紮好小腿上的傷口,又處理了一下陸辭脖子後的針口。再次檢查完沒有其他傷口了才放下心來,但是外傷沒有了不代表內傷沒有,萬一傷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呢?所以明天必須去醫院檢查一遍才能真正放心。
“明天帶你去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其他傷”楊景文邊收急救箱邊說道,“你也是個醫生,你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吧?”
楊景文突然這樣有點傷人,但也是因為他要不然楊景文不會這樣的。
陸辭點點頭,抓了一下楊景文的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一通電話把楊景文的思緒搶走了。
楊景文看了一眼陸辭,起身去了門外。
等楊景文回來的時候臉上又陰沉了幾分,眼神黯淡看上去比剛才還要生氣。
雖然不知道他們通話的內容是什麼,但是應該好不到哪去。
陸辭不敢去看楊景文的眼睛,只好低著頭。
但楊景文走到他旁邊,並沒有說什麼氣話,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睡覺。”
就是這個語氣。
陸辭不怕被他罵,就怕他不管不問平平淡淡的說出一句話,因為這樣讓他感覺自已像是被拋棄了一樣,心裡難受。
明明之前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的恐懼症,現在又被陸延搞回來了。
燈一關他又開始害怕了,現在黑暗裡又多了一個拿著刀等著他的陸筵。
陸辭久久不能閉眼,他全身都在出汗,真怕下一秒就被自已淹死了。
這時一旁的楊景文向他的方向挪了挪,將他摟進了懷裡,問:“怎麼那麼多汗?”
這次楊景文的語氣沒那麼冷了,雖然帶了一點溫度但是還是能聽得出來他不高興。
陸辭沒說話。
楊景文又道:“別怕,我在這,沒人敢傷害你。”
這一次楊景文的語氣已經沒那麼氣了,可能是心疼他懷裡的人了吧。
他一直都很心疼,怎麼可能只是現在?
“睡吧。”
“嗯。”
陸辭恐懼的內心在這時候得到了安慰,突然就沒那麼害怕了。
陸辭挪了一下鑽進了楊景文懷裡。
如果說他是病的源頭,那麼楊景文就是他最好的良藥。
***
第二天很快到來。
一大早楊景文就將蘇雅送去了學校,然後又帶著陸辭去做了檢查。
陸辭一開始並不配合,因為他知道自已除了外傷之外就沒其他傷了,但是楊景文怎麼可能信。
直接把人推進了檢查室,直到檢查結果出來了他才信了陸辭的話。
自從經歷了昨天那一戰之後,楊景文就再也沒敢把陸辭一個人單獨留著了,即使他幫不上忙也必須時時刻刻都在自已能看見的範圍內活動,多出一米他都會覺得心裡不平衡。
當然經過昨天的教訓後陸辭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蘇杭會那麼管著林成了,因為此刻深有體會。
一天下來楊景文工作他就在一旁看著,他長得顯眼導致每次來一個病人都要看他一眼,這讓向來開朗的陸醫生有些無地自容,突然開始覺得丟人了。
其實他可以待在自已的辦公室的,但是楊景文不讓非要帶著他來值班室,好!現在成花瓶了吧!
其實陌生人還好畢竟不認識,看幾眼回去就忘了,但是熟人要是看見了指不定要笑他兩年。
特別是自已之前嘲笑過的林成。
幸好他不在,要不然他要笑一輩子。
這個梗只要林成還活著,就會完一輩子!
……
林成他們的出行日也快結束了,差不多在下週就可以回來了,那邊應該是沒多少事忙了,要不然不可能有時間在這裡給陸辭發訊息。
小橙子:陸哥,陸哥。
小橙子:在嗎?
小橙子:在不在?
小橙子:陸哥,還活著嗎?
L:沒死,有屁快放。
小橙子:[賤笑.jpg]
L:你幹嗎?
小橙子:我的寶貝醫院直接怎麼樣啊?
L:一切安好,您放心。
小橙子:那就好,小雅呢?沒煩著你兩個吧?
L:小姑娘乖著呢。
L:對了,你們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小橙子:我們?嗯……我這邊還有最後一場手術,明天完成下週應該就能回來了。
小橙子:但是蘇杭那邊就不知道了。
L:你們不在一起嗎?
小橙子:在啊,我剛剛問了一下他說他也是明天弄完,但是是晚上,所以可能會晚一點。
L:行。
小橙子:怎麼了,想我了?
L:沒有,只是突然感同身受。
小橙子:什麼感同身受?
L:沒事,不聊了,瘟神來了。
小橙子:啊?
陸辭看著林成最後發來的兩個表情包笑了下,心道:好兄弟。
“笑什麼呢?”陸辭還在對著手機傻笑,壓根沒發現楊景文已經忙完了,現在楊景文突然過來問這麼一句,愣是給陸辭嚇得不輕。
陸辭近乎條件反射的將手機往身後,恰好被楊景文捉住了。
“和哪個情人聊天呢,這麼神秘?”楊景文抓住陸辭拿手機的手拽了回來說,“我看看不過分吧?”
陸辭搖搖頭。
哪裡敢啊……
***
楊景文從陸辭手裡順過手機,他沒看聊天記錄,只是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面的裂痕。然後深深皺了下眉,陸辭看著楊景文緊皺的眉頭不明所以。
楊景文看著那裂痕似乎出了神,臉上表情越來越凝重。
陸辭手機上的裂痕看樣子應該是昨天弄的,因為還很新。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對陸筵的恨又多了“億”點。
……
昨天晚上他接的電話是江津打給他的,雖然已經讓江津不用再繼續查下去了,但是他們的截止時間是十二點整,而陸辭出事的時間剛好在那之前,江津思來想去反正都收到手了,索性就將最後的線索一併發過去,就當最後的結尾。
江津在電話裡說了很多陸筵的行蹤,最後嘴有點累了就直接把資料轉給了楊景文,當楊景文看到照片和資料內容的時候就已經想把陸筵活埋了。
但僅憑殘留的一點理智和房間裡坐著的人讓他平靜了許多。
回去之後他沒有多說,但是想了一個晚上還是忍不了陸筵一點。
本來今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又突然想起,簡直是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
楊景文端詳完手機,在陸辭震驚的眼神下把手機順進了自已的口袋裡。陸辭看著手機被沒收有點不甘心,但是隻敢怒不敢言,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手機進了別人囊中。
楊景文沒看他一眼,走過去把門關了又走回來到陸辭面前蹲下,抬手扶住陸辭受傷的小腿拆解著繃帶。
楊景文動作很輕並沒有多疼,但陸辭還是稍微躲了一下。
楊景文抬起頭,問:“弄疼你了?”
陸辭搖搖頭,“沒有。”
“那就別躲。”說完又繼續去忙手上的事了。
陸辭“哦”了一聲後便沒在動過,安靜的看著楊景文幫自已解著繃帶。雖然腳不動了但是他手卻格外不老實,陸辭看見楊景文頭頂有根很不合群的翹毛,忍不住手癢給拔了下來。
楊景文被拽得一痛“嘶”了一聲,但沒抬頭也沒說什麼,還是繼續忙手上的事。
好像這就是故意給陸辭解悶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