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軍官正是龍家的年輕人。

寒曉影早已發現來人眼光有異,但卻並未理會。

直到身旁女孩發出驚呼聲。

寒曉影轉頭看去,年輕軍官的手正從女孩身上收回。

女孩紅著眼護住自己前胸,一臉驚怒,卻恐於對方身份,未敢反抗,只能驚撥出聲。

原來龍家的年輕人假借指導為名,見色起意,行無恥之事,趁機佔女孩便宜。

“這位同學,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龍家年輕人見事情敗露,慌忙補救。

女孩看著十七八歲,初遇這種事,被嚇得連連後退。

年輕人還想上手,寒曉影挺身而出,擋在兩人中間。

年輕人計謀得逞,心中一喜,嘴上卻怒喝道:“佇列裡不打報告,誰讓你動的?”

說完就伸出手,探向寒曉影。

“啪”的一聲脆響,年輕人臉上多了個清晰的五指印。

“無恥。”

年輕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打懵。

英俊的臉隨即紅腫,嘴角流出鮮血。

方陣頓時大亂。

李雨寒轉頭,剛好看到這一幕。

“好你個賤人,竟敢打我。”年輕人怒從心起,已顧不得眼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

一巴掌打向寒曉影。

手才揮出一半,一道人影“唰”的出現在眼前,自己揮出的胳膊便被一隻有力的手鉗住手腕,用力竟也絲毫動彈不得。

“發生了何事?”李雨寒轉頭問道。

寒曉影眼神冰冷:“他當眾猥褻這個女孩。”

年輕人見身前人影背對著自己,惡向膽邊生。另一隻手成鷹爪形,帶出風聲,狠狠地抓向李雨寒後腦。

李雨寒看都沒看,微微一晃,就將年輕人自認為必中之爪躲過。

真氣運轉下,手中暗自使勁。

年輕人只覺一股炙熱的真氣沿著手腕湧入自己體內,頓時全身如同火烤,疼的差點流出眼淚。

“呵,赤龍爪。龍季衡是你何人?”李雨寒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與龍家老三有著八分相似的面孔問道。

年輕人面露猙獰,惡狠狠的道:“既然認識我三哥,還不趕快放開我。”

李雨寒看了看寒曉影,臉色一變:“你剛才是不是罵她了?”

“哼,罵她怎麼了,竟然敢打我。你給老子等著,再不放開我,連同這個賤……”

罵音未落,從被鉗住的手臂上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

“轟”的一聲巨響,年輕人已經被李雨寒掄著胳膊砸到了地上。

塑膠跑道都被砸了個人形淺坑。

巨力之下,年輕人被震得七竅流血,昏死過去。

騷亂頓起,離著不遠的幾個教官紛紛趕至。

一時間,哨音響起,警報拉響,三個荷槍實彈的巡邏人員立馬跑了過來,將李雨寒圍住。

“立即放開教官,雙手抱頭蹲下。”三把步槍,黑油油的槍口指著李雨寒。

李雨寒站起身來,淡定的看著對著自己的三把長槍。

“誰讓你站起來的,抱頭蹲下沒聽見嗎?”其中一人怒喝:“再次警告,不許亂動,抱頭蹲下,否則我有權利開槍,後果自負。”

“你們不問青紅皂白,事情緣由?聽說山河軍的教官都是習武之人,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江湖的規矩都忘了嗎?”李雨寒大聲喝道。

“你敢當眾毆打教官,在軍營不論何事,都是以下犯上。怎麼?武功高了不起嗎?老子最煩你們這些江湖中人,全是一群粗鄙的武夫。還動不動這個規矩那個規矩的,練了武功就不能用搶了?”

“可你的功夫卻來自於江湖,難道不應該講江湖規矩?”李雨寒面露寒色。

“江湖規矩?狗屁的江湖,老子是軍人,武功是總教官教的。少說廢話,最後一次警告,再不蹲下,別怪老子不客氣。”

“既然如此,與你已無話可說,你來便是。”

“好,這是你自找的。”其中一人手指一動,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清脆槍響,子彈出膛,呼嘯著射向李雨寒左肩。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眾人都被嚇的呆住。其中幾個女生嚇得捂住眼睛。

只有李雨寒雲淡風輕,兩隻手指伸出,在子彈臨體時輕輕地夾住高速射來的子彈。

手指微燙,拿到眼前一看,卻是顆麻醉彈。

圍住的三人震驚莫名,這特麼還算人嗎?

如此近的距離,子彈出膛到擊中目標,只是一瞬間的事。眼前這個年輕學員,只是伸出兩指就夾住了。就好像手指提前放在那裡,等著子彈自動入手一樣。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對方,同時舉槍,就要掃射。

“一個子彈你能接住,三把槍,掃射模式,我看你能接住幾個。”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暗自嘀咕。

雖然是麻醉彈,但如此近的距離,中上個幾十發,那也是能要了命的。

“住手。”

就在三人舉槍欲射之時,一聲大喝傳來。

軍訓第一天開場時講話的總教官大踏步奔來。

三人立馬收起槍,立正敬禮。

“怎麼回事,你們三個還開了槍?”

“報告,這個學員毆打教官。”其中一人一指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龍家年輕人。

總教官看著眼前的準表妹夫,一個頭兩個大。心說,又是你小子。

“你說。”

李雨寒知道對方身份,絲毫不怵:“新來的龍家教官當眾猥褻女學員,被我媳婦制止。不聽勸告,還想繼續辱罵,那作為她的男人,我肯定不能忍了。於是,他技不如人,就被我揍了。”

寒曉影聽到李雨寒當眾言說自己是他媳婦,心中一暖,一直寒著的臉微微一笑。

“龍家教官?我山河軍哪來的龍家之人。”總教官行至趴在地上之人,將其翻過身來。

“龍季禮?”總教官臉色一變,怒聲道:“來人,誰能告訴我這是咋回事,龍季禮為何會出現在軍訓場。今天是誰輪值?”

剩餘幾十個教官中的一人站出:“今天是我當值。”

“說說,啥情況。”

教官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龍季禮穿著的軍服。

“報告,這是餘慶生的軍服。”

“餘慶生?”總教官低頭想了想:“城北餘家?”

“是,餘慶生正是龍季禮的表哥。可是,他早上已經請假了。”

李雨寒這時突道:“怎麼,堂堂山河軍,竟然只認衣服不認人?或者說穿了山河軍的軍服,就可以冒充山河軍?如若真是這樣,你們山河軍不配擔當天華學院的軍訓官。”

“老三,今日你輪值,翫忽職守,自己去執法處,該怎麼做你心裡清楚。慶餘生,丟失軍服,嚴重違反山河軍條令,我會向上面打報告,革去他山河軍軍官之職。”總教官對著下屬說完,朝著李雨寒道:“是我山河軍的疏漏,我自行解決。但你于軍陣中私自毆打教官,雖事出有因,卻也嚴重違反軍紀,我也必須對你做出處罰。當然,這個稍後再說。現在說說,你們三個是怎麼回事,竟然當眾開槍?”

“報告,他無視警告,並且言語間多有挑釁,因此屬下只能開槍。”

“他是咋說的?”

李雨寒道:“我問他們為何不講江湖規矩,他們說狗屁的江湖。自認為武功是你教的,就不算江湖中人,所以不講規矩。那麼請問總教官,你可算是江湖中人?”

總教官聞言大怒,一人一腳將三人踹倒在地。

“媽的,老子出門在外都要講江湖規矩,你們三個癟犢子玩意敢不講?我的武功都是出自江湖,你們是我教的,做人要飲水思源,不能忘本。”

三人被踹翻在地,顧不得疼,趕緊站起身來。

“來人,將這三個癟犢子的裝備下了。自今日起,駐訓場所有廁所打掃一年。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們配槍,帶走。”

教官中走出三人,繳了器械,脫了裝備。

總教官看著李雨寒:“既然沒有對你造成啥嚴重傷害,龍家這個小兔崽子我等會帶走。事情處理完畢,現在來說說我們之間的事。”

“我們之間有啥事?”

“你當眾打了我的人,當然,只是穿著我山河軍軍服的畜生。但是,你打了,我就不得不出面,討個說法。”

李雨寒一陣好笑:“你是軍人,更是總教官,就不怕當眾輸了,有失士氣?”

總教官緩緩的脫下軍服,整齊的疊好,交給身後一人。

“穿上軍服,我就代表華夏軍人。我華夏軍人,只能死,卻永遠不會輸。但現在,我脫了軍服,就是正兒八經的江湖中人。眾人聽令。”

“到。”其餘眾教官齊聲答道。

“今日,我與這位小哥一戰,無關軍人之爭。只是我與他的江湖較量,就算輸了,也只是江湖人技不如人,你等不得以軍事為難。”

“是。”

李雨寒肅然起敬,深深的敬了個軍禮。而後也脫下軍訓服,疊好交給寒曉影。

總教官一抱拳:“你的對手是,丐幫八袋長老段興國,請賜教。”

李雨寒也行了個江湖禮:“李雨寒,請賜教。”

“師兄,加油!”段小武躲在寒臨淵身後,大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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