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寒順手摘下一把松紋劍鞘,上面鑲著寶石的長劍。
彈劍出鞘。
錚的一聲,劍出龍吟,亮光閃爍。
伸出手指彈了彈劍脊,劍身顫動不止。
搖了搖頭重新塞進了劍鞘,掛回原位。
又隨意看了看,都不甚滿意。
另外兩人則玩的不亦樂乎,各種劍出鞘的聲音不絕於耳,匯成一曲劍的樂章。
不一會,掛著的劍就被兩人玩了個遍。
歐陽浩看見李雨寒站著不動。
“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喜歡的?”
李雨寒搖了搖頭:“大概的看了看,此處雖說都是萬中挑一的好劍,但總感覺差點意思。”
“你眼光太高了吧!這些如果拿出去,保證會被搶破腦袋。”
一旁的柳天陽終於玩夠了,後面背一把,腰上左右各挎一把,吭哧吭哧的走了過來。
李雨寒看的一臉黑線:“我說,您老人家這是要鬧哪樣?不會想要將這裡搬空吧?”
“怎麼樣,帥吧?”柳天陽大大咧咧的道。
歐陽浩一伸手,摘過柳天陽腰間的長劍,罵道:“帥個錘子,你也太丟人了吧!整個一夕陽武士,三刀流?”
“呸,罵誰是小鬼子呢?咋滴,咱們來一趟不容易,總不能空手而退吧?你倆不拿點?”
歐陽浩不理他,看向李雨寒。
李雨寒站在一排木架子前,仔細看了看:“堂堂天山派器堂,如果就只有這些,也太說不過去了。”
伸手抓住木架,往上一拉,木架卻是絲毫未動。
一提氣,手上用力,沉喝一聲:“起。”
一陣機括聲響起,卻沒拉起來。
“靠,我還就不信了。”
功力又加大幾分。
“咔嚓”聲不斷響起,整個擺放長劍的木架硬是被李雨寒從機關中提起,底下還連著數條被崩斷的鐵鏈。
“靠,雨寒這小子太過暴力,連人家設計的機關都給強行毀了。”
木架之後現出一道密室。
李雨寒氣道:“天山派以前參加過地道戰嗎?媽的,修這麼多密室。”
歐陽浩一樂:“估計都是屬鼠的,今年本命年吧,哈哈……”
“進去看看。”
沿臺階而下,遂行不到百米,又是一道石門。
門上有兩個古篆體的大字。
“果然是屬鼠的,生來就會打洞。一連進來多少個石門了。”李雨寒嘴裡嘟囔著。
柳天陽指著上面的兩個大字問道:“這是啥字?看了半天認不出來。”
“那是古篆,寫得是‘劍冊’。”李雨寒道。
歐陽浩一聲驚呼:“竟然來到了劍冊。”
“啥是劍冊,劍上廁所的地方?”柳天陽插嘴打諢。
“滾,你家劍還會上廁所?”
“別打岔,耗子你知道?”李雨寒問道。
“嗯,聽家裡老頭子提到過,天山派最強劍器藏放處。據說,每一代新上位的天山派掌門都要從這裡選一把作為自己掌門的佩劍。”
“哈哈,果然找對地方了。”李雨寒喜道。
歐陽浩問道:“可是這要怎麼進去?這裡絕對是天山派最保密的地方了。”
冰冷厚重的石壁上,沒有其他裝飾,唯有中間部位有個劍型的孔洞。
李雨寒摸著孔洞:“這就是開啟石門的機關所在,看樣子鑰匙應該是一把劍。”
“得,白忙一場。這就好比一個美女脫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中間卻隔著一道跨不過去的萬丈鴻溝。”柳天陽頹然道。
“咦!你這個比喻我喜歡,太TMD有見地了。”李雨寒道。
歐陽浩無奈道:“你倆夠了啊,就不能說點有用的。”
“有用的來了。”李雨寒道:“既然有劍孔那就好辦,就怕它啥都沒有。你倆往後退。”
“你又要用暴力解決啊!”柳天陽心有餘悸,拉著歐陽浩連忙往後退去。
“你以後改名暴力寒算了。”
李雨寒微微一笑:“這次你就說錯了,給你看點高難度的。”
右手成劍指,九龍逆天心法全力運轉。
一把半透明,光華流轉的劍在劍指上緩緩生成。
劍氣層層疊疊,吞吐不定,璀璨奪目。
柳天陽瞠目結舌:“聚氣成型,化虛為實,你都達到這個境界了?”
李雨寒顧不說話,滿臉凝重,小心翼翼將真氣凝聚的劍氣往石門上劍型匙孔捅去。
歐陽浩捂著柳天陽的嘴,大氣都不敢喘,害怕打擾到嚴陣以待的李雨寒。
成型的劍氣緩緩的插進孔中。
第一步完成,李雨寒已是額頭見汗。
體內真氣急速執行,體外凝氣卻得萬分小心。既要不破壞機關,又得將劍氣凝聚成配套的劍鑰,確實極其不易。
凝神靜氣,仔細的感知著,將劍氣充滿匙孔,使其與之相結合,而後凝成實體,模仿出劍形鑰匙。
“咔”一聲輕響。
“成了。”李雨寒心道。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消耗的真氣比跟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架還累。
咬緊牙關,使勁一扭。
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只是聲音大了許多。
李雨寒身上大汗淋漓,一屁股跌坐在地。
柳天陽,歐陽浩兩邊搶出,迅速扶住坐在地上,快要倒了的李雨寒。
“沒事吧?”兩人不約而同的關心道。
李雨寒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沒事,沒事,只是脫力了而已,休息一會就好。呵呵,這次託大了啊!”
柳天陽怒道:“不要命了啊,為了幾把破劍至於麼。”
邊罵邊從懷裡掏出裝著人參的玉盒,抓出人參就要往李雨寒嘴裡塞。
“哎,你別浪費哇,小心的扯根鬚子就夠了。我功法特殊,恢復的快。”
歐陽浩搶過人參,掐斷根參須遞到李雨寒嘴邊。
李雨寒張嘴接過,嚼碎後吞下。
一股暖流緩緩的隨著喉嚨進入體內。
盤腿坐好,真氣執行。
柳天陽只覺身邊突然一涼,好似飄來陣陣微風。
“奇怪,石室裡怎麼會颳風。”柳天陽撓著後腦勺疑惑道。
“不是颳風,你看他身上。”歐陽浩指著入定的李雨寒道。
依言看去,發現李雨寒雙腳,右手手心竟然閃著淡淡白光。
“他這是……這是在吸收天地之氣?”
“沒錯,無怪乎他說功法特殊,沒想到竟然能直接吸收天地之氣。這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奇特的功法。我現在才算明白,他為什麼能修煉的這麼快,輕功為啥厲害了。我們練功,吸氣只能透過口鼻等器官,他卻能用身上的穴位。”
柳天陽道:“咦,這不跟楚留香一樣?小說裡,楚留香就是能用身上的毛孔呼吸,輕功就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那倒也是,別人飛起來,一口氣耗盡,還得停下來,他們卻可以直接換氣。”
“哈哈,哪有那麼厲害,不用停下來換氣,那是凌空虛渡。”運功完成,恢復好了的李雨寒聽到兩人對話,笑著站了起來。
“剛才是化虛為實,凝氣成型吧,你已經破鏡了?”柳天陽問道。
李雨寒道:“並未,破鏡哪有那麼容易。還是功法特殊,全力之下,湊活著能唬唬人罷了,用不了幾下,就得竭力。”
“恢復好了?”
李雨寒拍了拍衣服:“雖未完全好,卻也恢復了五六成,夠用了。”
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拍了拍石門:“也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有機關,你倆跟在我身後。”
右掏出摺扇,一抖劃開擋在身前,左手輕輕一推石門。
這一道石門卻很輕,一推就開。
原本漆黑的石室,隨著門的開啟,頓時一亮。
李雨寒剛邁進一步。
突然,黑、白、青三道光芒呼嘯著向著迎面而來。
“劍氣,不好。”
危機一瞬即發。
如果只有李雨寒一個人,他能有好幾種身法在三色劍光臨體時迅速躲開,但現在卻不能。
他能躲開,擋在身後的兩人卻未必。
不能閃,只能硬扛。
千鈞一髮之際,來不及多作考慮。
手中摺扇只來得及一揚,三道劍光已經斬至。
摺扇擋住了黑、青兩道劍光,卻把持不住,脫手而出,旋轉著沒入石牆裡,噗的一聲輕響,只留下一道縫隙。
白色劍氣卻直接劈向李雨寒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