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外面的兩人極其狼狽,高蘭是成年人不說,這麼些年養尊處優的,渾身都是肥膘。

蘇青山眼看背不動了,額頭汗滴直冒,前面不遠處正好有一個公園座椅。

他只能費力的挪動步子,將高蘭放在長椅上。

高蘭自覺扭到了腳踝,又傷到了腰,只能直挺挺的躺在椅子上。

“你趕緊去攔個計程車,咱們得去醫院,快疼死我了。”

“哎吆……哎吆……”

自覺腰上的傷頗為嚴重,現在連翻個身都特別困難,更別提其他的了。

高蘭嚷嚷的呻吟聲,聽的蘇青山莫名的心裡煩躁。

他不由的埋怨道:

“讓你別來,你非得來,如今這樣能怪誰?”

“我為什麼來你不知道嗎?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家裡處處都需要錢,偏偏你是個窩囊廢,操心的我整宿整宿睡不著,你倒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你和豬圈裡的豬有啥差別?”

她這輩子命不好,以為尋了個老實男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誰承想自已竟然沒法生孩子,如今這把歲數了,也沒個兒女可以依靠。

抱養的女兒果然不頂用,自已攀了高枝兒,撇下他們不管不顧。

“唉……你……”

蘇青山瞬間氣紅了臉,自已對她從來是百依百順,竟然這麼說自已。

“自從娶了你,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了?家裡從來都是你做主,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早知……早知……”

這個女人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如今又把家裡搞的烏煙瘴氣。

“早知什麼?”

見他吞吞吐吐,看他到底能憋出什麼屁。

“早知你是不下蛋的母雞,還不如不娶你的好,如今連個孩子都沒有。”

“我的那些個老友們,如今人家都抱孫子了,看孫子的看孫子,哄外孫的哄外孫,兒孫滿堂,羨煞旁人。”

蘇青山袖子一甩,同他一起下棋的一個老頭,比自已還小上兩歲,人家的孫子都五六歲了,總是有意無意的向自已炫耀。

他的心裡直泛酸水。

唉……

如今的自已都五十好幾了,只怕是有心無力啊。

“唉……我說你個老不死的,與你成婚我還不滿二十歲,當初我會不會懷孕,我自已能知道嗎?難道是我不想懷孕嗎?我也想兒孫滿堂,我也想子孫繞膝,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蘇家祖墳風水不好,你怎麼不從自已身上找問題啊?”

結婚已經三十多年,現在才想起同自已說這碼事兒,早幹嘛去了。

“難不成是你們蘇家做了什麼絕子絕戶的喪天良事兒,這是對你的懲罰?”

“啪”響亮的耳光抽的高蘭,臉上火辣辣的疼。

竟然這樣詛咒蘇家,這件事兒本來就是蘇青山的禁忌。

“你說……你說一次……我打你一次……”

高蘭捂著自已火辣辣的臉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何曾受過這般委屈,從前只有她打人的份兒,那時的蘇青山可沒少挨她的打。

被蘇青山的氣勢鎮住了,他的渾身彷彿都充滿暴戾之氣。

此刻的高蘭哪裡顧得上疼痛,只覺得自已快要委屈死了。

可硬生生不敢發作,不似以前那般張牙舞爪,耍盡了厲害。

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她委屈的直掉眼淚。

路過的眾人看著倆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忍不住直搖頭。

蘇青山的窩囊那是出了名的,可是今天的自已終於硬氣一回,心裡那叫一個暢快啊。

眼看高蘭淚眼汪汪的看向自已,他才不為所動,平日裡張狂的高蘭也有今天。

面上風平浪靜,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要不是看你今天受了傷,信不信我打死你?”

蘇青山作勢便要打她,嚇得高蘭趕緊捂住自已的頭,彷彿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家暴自已的老婆呢。

“以後還敢不敢打我了?”

瑟縮在長椅上的高考眼裡含著淚直搖頭。

“以後這個家裡誰做主?”

蘇青山張狂的問道,臉上盡是洋洋得意。

高蘭不停的點頭,委屈巴巴的咬住下唇,臉上的淚珠不停的滑落。

“說,以後這個家裡誰做主。”

蘇青山不依不饒的問道。

“是……是你……以後我都聽你的。”

賤男人竟然敢趁著自已受傷了落井下石,等我好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是受傷了又不是死了,委屈只是暫時的,等我好起來恐怕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給我這般委屈受的人還沒出生呢,蘇青山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可是他好像忘記了,不管多麼嚴重的傷,總有結痂的一天。

看著高蘭不住的求饒,他的內心從未有過的舒暢。

這才趾高氣昂的轉身去攔車。

憋了將近三十年的氣,今天終於全都釋放出去了,整個人的心情猶如清晨的太陽。

走路時連同腳下都帶著一縷風,嘴裡哼著熟悉的小調。

全然沒看見身後高蘭的眼神彷彿淬了毒一般,讓人膽寒。

如煙將老太太的血壓一一記錄在本子上,這才罷休。

“奶奶,您這幾天就安心在家裡養著,可別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如煙耐心的囑咐道,她心裡隱隱不安,總是不放心奶奶得身體,但願她想多了。

“奶奶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們還有的忙,趕緊走吧。”

如煙心裡藏著事兒,老太太早就看出來了。

只怕是高蘭的一番話,惹的如煙心中不平。

如煙點頭,對吳雲初使了眼色,隨即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奶奶,您千萬休息好,免得我和如煙擔心。”

蘇老太太重重的點頭,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囉嗦。

真把自已當三歲小孩兒了。

說罷吳雲初像個小跟班似的,屁顛屁顛的跟在如煙的身後上了樓。

如煙應該是有話同他說,自已心裡大概有了底。

如果猜的沒錯,大抵是因為高蘭口中如煙的第一個孩子吧。

高蘭也算是他名義上的丈母孃,所以大部分時候對他們還都是極其尊重。

但他們也太不識好歹了,竟然三番五次勒索他。

要麼勒索,要麼挑事兒,壞事都讓他們幹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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