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周邊的村莊蚌陰村本就人丁鼎盛,比很多城鎮都多,此刻更是直觀的展現在我的面前。還沒靠近法會的現場,道路就被一排排停著的豪車給擠滿了。粗略的望過去,參加這場法會的人數上千人都不止。

“我們只能停在這了,再往裡的話怕是找不到停車的地方了。”我無奈說道,先將車停在了路邊,帶著兩個少女下了車步行朝法會現場前進。

前兩日的祭祖和修墳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今晚已是整個翻修祖墳流程的最後階段,也就是告慰先祖和為後代祈福的法會。相比前兩天,今天的氛圍顯然要輕鬆很多,歡樂的氣氛充斥著每個角落。

被大人們嚴厲管制了兩天的孩子們,現在也終於放開了束縛。舉著各種各樣的玩具,吵鬧著在人群中穿梭奔行。長長的流水席旁,時不時有人坐下來和知交好友品味美食相談甚歡。因為跑了整天也沒怎麼好好吃上一頓飯,我和師妹宋倩也趁機落座,揀選了些剛出鍋的菜餚墊了下肚子。

再往前走,便是祈福法會的現場了。上百面幡旗和彩錦,將法會的現場隔離出來。在彩錦藩籬的外圍,都是觀看法會的女眷孩童,還有遠房的親屬。而會場內的幾百人,則是幾大家族的直系親屬,以及被邀請來的村中貴客,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

整個會場大致呈八卦形狀,各大家族的各房長子賢孫按方位落定。後排的只能站著參與完整個儀式,前排則按照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的卦象各布三排凳子,供族中長者端坐。

和外圍的吵鬧相比,會場中則明顯肅靜的多。眾人各持五方旗,於場中斂容站定。東南西北四角,則立著繡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大旗。下方令壯漢執定,於夜風中獵獵作響。另有數十尊鎮邪安神的法器,亦按方位擺放在場中。

中央正對三座新修大墳的,則是一左一右兩座高大法臺。法臺下列坐著樂班眾人,手捧各式吹彈樂器。

當中一座法臺上供著尊白玉神像,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面容。但見雕工風格極為莊嚴厚重,身披及地長袖對襟法袍,寶相莊嚴似男似女。頭頂金冠,一手持七星寶劍一手攬著浮塵,倒是道家常見的裝束風格。前面供著三牲五畜長香火燭,禮極隆重。

這邊法臺之上,卻是師父宋大仙兒親坐其中。身著純黑法袍,將滿頭銀髮挽做圓髻著木簪固定住。手中一樣的寶劍拂塵,身前也是供著碼放整齊的貢品。臉上似是抹了金粉,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輝,看上去似是尊對旁邊高臺對坐的神像。

“咦,快看是奶奶!”宋倩拍著手朝高臺上指著,笑道“這麼看奶奶她,好像尊神像呀!”

“噓!不要亂指,也別亂說。”我忙拉下師妹的手,朝旁邊望了望見沒人注意這邊,又小聲叮囑道“這是什麼場合,別亂說話。而且我看這祈福法會,怎麼好像有些不對勁...”

“噢?”姬桐聞言也把腦袋湊過來,低聲問道“怎麼不對勁?趙大哥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要說看出什麼也沒有...只是。”我用眼神,示意身畔兩名少女往場中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師父她老人家,還沒正式傳我登壇做法,佈陣驅邪之術。但是這些天,我也按照師父要求,看了些這方面的入門書籍。這會場的佈置,可不像是祈福的法會,倒像是...”

“像是什麼?”宋倩趕忙催促的問道“師兄你快說呀。”

“我也不確定,不敢亂說,但是這看著...”我遲疑的說道“怎麼像是,鎮邪的法會呀?”

“鎮邪?!”聞言宋倩和姬桐兩人面面相覷大為驚異,顯然也是覺得這個結論太過荒謬。片刻之後,師妹宋倩小聲問道

“畢竟是翻修祖墳嘛,會不會是本身就沾點邪性,所以搞點鎮邪的儀式在裡面?”

“瞎說,祖墳裡的都是自家先祖,哪有把自已祖先當邪祟看的。”我駁斥道“再說這法會不是一天而是三天,就算真的是有鎮邪的意思,那也該是第一天起墳的時候搞。這都蓋土封頂了,到了祈求先祖保佑的流程了。怎麼還要鎮邪啊?哪有後世子孫,拿著刀槍棍棒頂在先祖腦門上祈福的道理?”

“這...”宋倩頓時啞口無言,片刻之後不服輸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奶奶搞錯了嘍?”

“那不可能。”不待我說話,旁邊姬桐率先開口道“倩兒妹妹你看,場中坐前排的都是村裡的老人。這修墳儀式,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參加了。”

“且不說宋奶奶這麼多年在村裡,主持的大小儀式從來沒有聽說有出過錯。細節方面就算了,這現場佈置這麼基礎固定的東西,就算這次宋奶奶破天荒的記錯了。總不可能村裡這些老人,沒一個記得對吧?”

“話說桐桐...”聽到這裡我心頭不禁疑雲頓生,忙向少女問道“在蚌陰村這種翻修祖墳的儀式,經常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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