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窈窈，我的好窈窈“他咧開嘴仰頭大笑，像傻了、癲了，然後竟抓著她的手貼到自已臉上，“快，你快掐我一下，爺我怕不是在做夢吧，還是耳朵出現了幻聽，窈窈居然說她也愛我？這是真的嗎？真的真的是真的嗎？”
“呵呵。”舒窈被他的舉動逗樂，然後起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扶到椅子上坐好，但此刻二人已經皆累到氣喘吁吁了。
舒窈想回身給他投溼條帕子擦臉，他卻不許她離開，執意將人拽到自已腿上坐好。
“爺，別坐到傷口了。”她擔心的不敢實實在在坐下去，只好將雙手搭在他肩上，以便藉著支撐，減輕些壓在他腿上的重量。
戟樾不理，一直那樣含情脈脈、帶笑不笑的凝視著她，好像永遠也看不夠那般。而他的思維，仍停留在她剛剛說的那句“我也愛你”裡。
不行……他完全不能從這潑天的喜悅中掙脫出來，以至於神色久久處在遊離狀態，就像進入了一場美夢，並且希望它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兩人相互依偎，緊緊擁抱在一起，這幾日的不愉快早已煙消雲散，現在他們眼中，只剩下濃到化不開的情意綿綿。
“辰爺，你最近一直在練習走路嗎？”
“嗯，有幾日了。”
“為什麼要自已偷偷的練呢？摔倒了都不會被人發現”她埋怨的點點他鼻尖，卻被他抓住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想給你個驚喜。”戟樾抿抿唇，表情不自然的回，“想著窈窈看見我會走路了，或許一高興，就會忘記在生我的氣。”
“可你這樣很容易受傷的，我聽肖月說，你身上磕出好多淤青，這是生怕傷口好的慢嗎？”
戟樾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呃……傷口已經都好了，不怎麼疼。”
“不怎麼疼就是還會疼”舒窈不贊同的加強了語氣，十分不喜歡他不愛惜自已身體，“你的傷口都極深，外面看著雖好了，但外強中乾，裡面肯定還有沒完全癒合的地方，這時候稍不留神就會二度撕裂，可容不得你在胡來。”
“好，那明天開始窈窈陪我練好不好？一個月時間眼看就要到了，我不想再拖”戟樾眼神轉為狠戾，“戟睿不死、邪教不除，難消本王心頭之恨！”
“嗯”舒窈點頭應下，突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琢磨一下才反應過來，“爺平日不是不喜歡外人服侍洗澡嘛，這回怎麼讓趙桓給沐浴了？”
“呃……”戟樾面色一窘，回答的含糊其辭，“就……讓他給我刷刷背。”
“哼，我看是故意讓他看見你身上的淤青吧，然後再借肖月的嘴轉達給我，對吧？”
哎！他那點花花腸子，怎麼都用在她身上了，要不是她心思稍微細膩些，還真是發現不了。
戟樾眼珠轉了轉，扭捏道，“我不這樣，窈窈也不可能主動來找我啊，不過我只讓他來洗了一次，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讓肖月去找你。”
“我的爺，能不快嗎？你有個萬一，最難過的就是他了。”舒窈訕然回答。
“那你呢？窈窈，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你會跟他一樣難過嗎？”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可能很幼稚，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我啊……”舒窈搖搖頭，在他漸漸暗下去的目光中又加了一句，“若爺有意外，我可能會跟著爺一起去吧，因為失去愛人的日子，也實在無趣。”
“窈窈……”戟樾渾身一震，死命將她摟進懷中，“雖然聽見你這樣說，爺真的很高興，可我不要你跟我一起去，我想要我的窈窈好好活著、好好把墨寶撫養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再好好享受完兒孫滿堂的晚年時光，待壽終正寢、再來跟爺相聚。”
把臉埋進他胸膛中，感受到無比的溫暖和踏實，舒窈悄悄拭掉眼角的淚痕，才猛然抬起頭，埋怨道，“爺是不是剛才那一腳摔傻了？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離死還早呢，切莫再說這種喪氣的話。”
“哈哈，好！不說了。”戟樾親親她額頭，”以後和窈窈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日日是好日、歲歲是好年。”
“爺先別耍貧嘴了，我去打盆溫水，給爺潔面洗手可好？”
“自然好，有勞夫人為為夫辛勞了。”
*** ***
晚飯時，看舒窈和王爺恢復了以往的談笑風生，還肩挨著肩坐在一起吃飯，趙桓和肖月高懸著的心才落進肚子裡。
這段時間可別扭死他倆了，家裡攏共就四個人，小廝都是在最邊上的偏房裡，沒吩咐不會進主院兒，所以看著他倆那樣，還真是別提多難受。
這下好了，經過王爺的不懈努力，還有他倆的推波助瀾，總算把窈窈哄好，也不會再把“奴婢”二字掛在口上，讓人聽了牙磣。
“窈兒，這豆芽可是你做的？口感清脆爽口，甚是好吃。”
“王爺，那涼拌豆芽是我做的”肖月一舉手，故意夾了一大口塞進嘴裡。哼！這下猜錯了吧？
“那這藕湯肯定是窈窈做的，滋味格外醇厚好喝，只有你才能做出這樣的味道。”
“王、王爺，這藕湯……是屬下做的”趙桓怯怯地回，怕太折王爺面子，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多虧夫人一直從旁指導，不然屬下也沒這手藝能燉這麼好喝，嘿嘿……”
趙桓傻笑出聲，卻立即對上戟樾緊繃的臉，便傾刻收斂笑容，把整個臉都埋進碗裡耙飯。
“爺想吃我做的菜啊？那吃這個，這道苦瓜炒雞蛋是我做的，爺嚐嚐。”說著，舒窈掩住笑意夾了一筷子苦瓜到他碗裡。
戟樾毫不猶豫夾起放入口中，可剛嚼一下，五官就瞬間皺在一起，接著嘴裡剩下的那些竟連嚼都不嚼了，直接囫圇個吞下。暗道這菜的味道真是一言難盡，怪不得叫苦瓜呢。
他平日餐桌上，是絕不會出現這種重口味菜的，若府裡哪個廚子敢給他做苦瓜，他絕對立即把人拖下去打一頓。不過適才誇了兩次都沒誇到點子上，而今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只得硬著頭皮、煞有其事的道，“嗯，好吃，窈窈炒的苦瓜都是甜的。”
“噗……哈哈哈哈……”肖月再也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還一邊笑一邊揶揄，“哎呦我的媽啊，頭回見到王爺這般誇不出還硬誇的人，苦瓜能炒甜嗎？還是因為只要是窈窈炒的，黃連爺都能吃出糖塊味？哈哈哈哈……”
“阿月，切莫放肆！”趙桓看王爺鐵青的臉色，趕緊輕聲告誡旁邊不知死活還在拼命狂笑的女人。
但興許是因為今天心情好，王爺竟沒同她一般見識，只是又“視死如歸”夾起第二塊苦瓜，儘管緊攥眉頭，也依然放在嘴裡咔嚓咔嚓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