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活成她最討厭的模樣
賈家的日子竟然慢慢過好了起來,這應該是好事,卻是與秦淮茹無關。
上次棒梗把所有事情全部頂了下來,但律法處根據賈家的事情卻是給幾方做了個溝通。
其中軋鋼廠是選擇了和解,也就是說賈家就這樣沒事了。
而且街道這邊,也是沒有放棄賈家,在對棒梗思想教育的時候,發現他除了有些頹廢,其他沒什麼毛病。
於是在思想教育結束後,還開特例,給棒梗尋了個維修電器學徒的活計。
這玩意現在可是熱門行業,大把的好青年求人都不一定能進去,但棒梗就因為差點進去,反而得到了這個機會。
這也是沒辦法,要是街道辦辦事員看不到就算了,可眼睜睜看著一戶人家滑落深淵,街道辦還是看不下去。
經手賈家這個事的辦事員,是個負責任的主,他也想過給棒梗安排別的工作,但棒梗這副德行,安排什麼門房以及掃大街什麼的活,估計也不能把他從頹廢中挽救出來。
那說不定還要受抱怨,幫人幫到底,只能把自己手上最好的一個工作安排給了棒梗。
這裡面有什麼樣的考量不可知,但對於賈家來說,的確是好事。
他兒時做過小偷小摸,幹那一行,別的不重要,但心靈手巧是肯定需要的。
再加上秦淮茹的背刺,也讓他對人生不再期望。
棒梗是進去過的,這個時候的棒梗也在與他談話的領導閒言碎語裡,聽到了要給他介紹工作的意思。
本來應該是秦淮茹搬出賈家的,但這裡面有個問題,賈張氏那個事解決後,街道辦把賈家的房租代扣放到了秦淮茹工資上,那個時候的棒梗還在接受教育,沒有工作,沒有收入,自然也就沒了發言權。
但棒梗可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憑著偷看偷學,就把那些機器平常的毛病原因,怎麼解決全部學會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師父在單位表現的那點東西,也就是拍拍打打,焊個接頭什麼的。
逼到絕路了,只能咬著牙齒往上爬。
棒梗也喜歡這個工作,說實在的,棒梗幹這個事情,還是挺合適的。
他倒是一出所裡就想著搬出去的,畢竟賈張氏的錢還在他手上。
下班才是他們事業的開始,一般是別人家電器有什麼問題,直接送到他家去,那才是真正表現技術的時候。
等到他能掙錢了,又看著小當的面子沒有跟秦淮茹爭這個事。
小當肯定是要有人照顧的,他一個男的,吃吃喝喝還能管上,但女人總有些不方便的時候,他一個男的也幫不上忙。
這還是腦子不太活泛的,那些聰明人,已經讓家人開店給自家拉生意了。
棒梗拿了第一個月學徒工資,就搬出了賈家,這是表示與秦淮茹決裂了。
但那個時候棒梗還在街道辦接受教育,人家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為家人負責,要感覺家庭溫暖。
加上棒梗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沒了賈張氏,也就等於沒了指望。
現在市面上像這種服務型單位,工作人員都是兩幅面孔,上班就是混日子,一個月三四十塊錢,基本上幾天幹不了一點活。
所以,棒梗苟到上班一個月後,才選擇搬離賈家,與秦淮茹決裂。
所以說實話,棒梗師父在單位真沒教棒梗什麼。
但凡人到了這個階段,要麼滑落深淵,要麼振作起來。
所以棒梗復甦了,做了三個月學徒,真就把他師父手裡那點東西給啃了下來。
再者,雖然律法上給了棒梗母子同情分,判他們沒事。
但院子裡的風言風語也不是那麼好聽的。
棒梗不願意跟秦淮茹和解,加上他現在醒了,也想著換一種方式生活,自己又能掙錢了,乾脆選擇搬了出去。
反正一個月十八塊錢的學徒工資,花五塊一個月租了單位裡同事家的一間小房子,吃喝在單位,一個月大十塊錢也夠他開銷了。
人的運氣是一時一時的,棒梗自從搬離了四合院,這個運氣突然就好了起來。
一開始是有鄰居知道他在街道維修店工作,看著棒梗的年齡也是近三十了,也不像平時看到的小年輕學徒,於是自家有個什麼電器問題,就讓棒梗幫忙過去看一下。
現在的電器質量兩極分化,生產管理好的廠子,能用個兩三代人沒問題。
生產管理不好的,也有買回家就壞了的。
但用的原材料肯定都是皮實,所以維修這個活,說簡單也簡單,只要把機器拆開來,看看那些焊接點,清理清理灰塵,看著發黑的零配件換一個,就能維修好一大半的電器。
棒梗雖然沒有見識過所有的電器毛病,但拆開的電器裡面什麼樣他卻是觀察過。
再加上心細手巧,還真被他蒙對幾個,一下子在他租住地的小範圍內打出了名聲。
一開始,是替人家修個東西,人家丟一包煙給他,也沒提什麼錢不錢的事。
但偶然需要碰上幾個需要換零件的機子,買零件的錢,人家也就加點當成了給他的維修費。
當然話語上,也就是給賈師傅買包煙抽抽。
這種事就是越做越順,越做越大膽。
左右鄰居,給包煙也行,別人介紹過來的,給錢最好。
一個月下來,棒梗不少掙,大幾十塊錢是有的。
這是棒梗真金白銀的第一次靠自己能力掙錢,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就是大不同。
俗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要飯的命中都有三個月的財運。
也該著棒梗有這個運氣,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算衣食無憂了。
這裡面還有個問題,就是唯心,棒梗原本在四合院的時候,這樣不順,那樣不順,而如今搬了出來,卻是哪哪都順了。
這也讓棒梗在心裡覺得那個四合院就是個倒楣的地方,他媽秦淮茹就是個黴逼,誰沾著誰倒黴。
這個話並不是棒梗從四合院搬出來後才想到的,而是在院子裡就聽著院裡婦女們說過。
不然為啥他爺他爹都沒善終,易中海也是因為跟他媽沾邊了,結果直接花生米。
原來他沒信這個,是因為他沒能力改變,但現在事實證明這個事就是真的。
反正棒梗在心裡信的真真的。
其實像這種充滿唯心氣質的的閒話有許多,比如說,也有人說,當年易中海坑何家,就是為了侵佔何家的運勢。
結果被何雨柱發現了,然後何家自那以後,一步步起家,變成了院子裡過的最好的人家。
而當時想著坑何家的易家,還有與易家關係好的賈家跟聾老太太,才會那麼倒黴,不得善終。
這種說法是市場主流,院子裡信的人家很多。
當然,這種說法就不會傳到賈家耳裡了。
平民百姓之間,就是這樣一種玩法。
會把某些人家的發家或者衰敗,都會歸於一些玄幻的事情上。
像是年輕人一開始是不信的,但經歷過生活的修理之後,也會多多少少的信一些。
就像棒梗,他現在就信。
也就是因為信,棒梗對秦淮茹本就不多的情感,現在也全部變成了恨。
在他心裡,就是秦淮茹害得他倒黴了這麼多年。
秦淮茹也來過棒梗租住的地方几次,想著替棒梗洗洗刷刷,慢慢的恢復母子之情。
但卻是被棒梗無情的拒絕。
一開始附近鄰居還指責棒梗不孝什麼的,畢竟秦淮茹的哭為她增加了不少分。
但棒梗既然恨上了秦淮茹,自然不可能任由秦淮茹敗壞自己的名聲。
於是就當著附近鄰居的面,把秦淮茹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主要說的就是秦淮茹為了她自己接連坑了他兩次的事情。
這話直接把秦淮茹名聲又敗了一些,原本別人說,外人還不一定信。
但現在是棒梗說,是秦淮茹親兒子說這個,那還能有假?
秦淮茹是掩面痛哭著回家的。
她也沒想到為什麼日子會過成這樣,明明這些年都是她辛辛苦苦的為著家裡,很少為自己想著什麼,從外面騙到換到的好東西,也是緊著家裡人先吃。
可現在,槐花遠遠南下,說不定就不回來了。
小當現在這個樣子,誰送誰終老,還是說不定的事。
而唯一的兒子,從小當寶對待的人,現在又是這樣對她。
這讓秦淮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應該說,這就是賈家的基因,有親情,不多。
有善心,也是不多。
就像棒梗,哪怕再變,但自私這個事,卻是骨子裡帶著的。
說歸說,做歸做,讓秦淮茹選擇輕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自己心裡也有底,雖然她現在的日子算是很差了,但也要看跟誰比。
比起她孃家那些人,還是別人羨慕的物件。
於是,哭過後,秦淮茹還是堅強的活著。
只是比以前更蒼老了一些,更自閉了一些。
再也不是那個未語先笑,熱情助人的秦淮茹了。
現在的秦淮茹在外人眼裡,就是越來越向著賈張氏的模板發展。
撒潑打滾,叫囂罵街這些事,也都是張口就來。
就連傻根,現在也不願搭理這個師孃了。
他要的是潤,不是老。
秦淮茹終究活成了她最討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