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和向隱衛打聽過李菁的行蹤,但眾隱衛都閉口不言,竭盡所能的找藉口搪塞他,

幾次三番下來,見他們見到自己都是提心吊膽的,寧子和便也不再逼迫他們,

終於,就這樣虛晃度日,一個多月過去了,

他傷勢好了大半,可以下床自由行走,香山的杏花白林也快開敗了,李菁還是沒有訊息,再一天中午,

寧子和終於坐不住了,

這幾日,他察覺到他身邊的隱衛之間隱約流動著一股異樣的緊張,

外界什麼訊息他也收不到,李菁也一去不歸,他的心也越來越不安,

“我明日便要回京,你們安排一下吧!”

寧子和直接了當開口,

可是他話落,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隱衛卻是神色一變,滿臉慌張,

“太子殿下,你傷勢還未痊癒,李隊交代過了,讓您在這裡安心休養,您看,是不是在等一等!”

寧子和聞言一抬眸,眼神一眯,

“不用了,本太子的傷本太子自由分寸,明日回京,不必再勸,下去準備吧!”

寧子和態度很強勢,

然而,

他話落,那兩隱衛卻是站著不動,一臉為難,

“怎麼?”

寧子和聲音一冷,

“本太子的話對你們還沒用了是吧?”

“太子殿下恕罪,您不能離開這裡!”

見寧子和動怒,那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後普通一聲,跪倒在地,砰的一聲,

寧子和拍桌而怒,心裡愈發不安,

“不能離開?莫非你們要軟禁本太子不成?”

“屬下不敢!”

“你們有什麼不敢的!”

寧子和站起身來,

“若本太子說明日就是要離開呢?”

那兩隱衛死死低著頭,

“請太子殿下恕罪!”

聞言,懂了他們的態度,

寧子和氣的雙手發顫,

他死死攥著拳頭,聲音冰冷,

“這是誰的意思?李菁的?她究竟去做什麼了?還有,她究竟想做什麼?”

寧子和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

其中一個隱衛小心翼翼開口道,

“殿下,李隊的事屬下等人不敢過問,只是,李隊離開之前吩咐了,在她回來之前,不能讓您離開這間院子,不然,屬下一行十八人,都要以死謝罪,還請殿下開恩,不要為難屬下們!”

寧子和氣的笑了,

“總而言之,你們就是不會讓本太子離開,是嗎?”

“是!”

那隱衛聲音雖小,但也堅定,

聞言,寧子和深吸一口氣,隨後氣的睫毛輕顫,“好,好一個李菁,好的很,她究竟要做什麼!”

寧子和暗啞低沉的嗓音擴散在整個房間內,那兩隱衛一直低垂著腦袋,不敢回答,

就這樣,寧子和被變相軟禁了。

那些隱衛還是對他恭敬有加,好吃好喝伺候著,但就是不讓他離開,

寧子和被他們限制了行動,一時之間雖然急切卻也無計可施,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三月中旬。

有人突破小院的層層守衛,於一個深夜悄悄闖進了寧子和的房間,

寧子和當時正躺在床榻上發呆,猛然間聽見動靜。剛一回頭,便被一旁的黑影嚇了一跳,

他猛地坐起身來剛想出手,那人卻眼疾手快的躲避開他的攻擊隨後反將他制服住,

寧子和張了張口剛想要喚隱衛,便只聽得那黑影逼近他,隨後低低叫了一聲,

“太子殿下,屬下是皇上的人,你切莫聲張!”

聞言,寧子和一怔,剛張開的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怔怔的看著那人,

那人對上他的目光,快速鬆開他,隨後從懷裡掏出來一封書信,跪倒在地,雙手舉著遞到他面前,

“殿下,這是皇上的親筆書信,皇上讓屬下一定要親自交到殿下手中,”

寧子和聞言將目光看向那封紅漆封好的書信,但是他並沒有伸手去接,

只是看著那封書信,本能的,他心裡湧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素蘭如今怎麼樣了?父皇他為何突然送書信給我?”

寧子和話落,

那人腦袋一垂,神情悲痛,

“殿下看過書信就知道了!”

寧子和抿唇,

“你先告訴我,素蘭如今怎麼樣了?”

見寧子和逼問,那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垮,哽咽出聲,

“回殿下,程虛絡帶兵攻至平城,平城太守毛惠頑強守城,百黎久攻不下,陛下得知太子被程虛絡所困,便將皇城所有兵馬都派到了平城,想要從程虛絡手裡救回殿下。

可是,誰知,皇城兵馬剛剛到達平城,皇城內便有兵馬起兵造反,李菁那逆賊帶人自景州入皇城逼宮,皇城兵馬匱乏,便被他鑽了空子,皇上不甘被困,留下絕筆,於寢宮中自戮了……”

“你在說什麼啊……”

寧子和臉色一邊死白,

他睜著一雙眼眸,眸子呆呆的看著那人,眼底一片死灰和悲慟,

而聞言,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倔強的捧著書信,神色大悲,

“皇上駕崩前,在李菁那叛賊口裡,得知了殿下的下落,便留下這封書信,讓屬下帶著前來尋找殿下,”

那人哽咽了一下,

“殿下,那李菁早就和百黎程虛絡勾結在了一起,有他裡應外合,平城一夕之間被攻破,平城太守毛惠下落不明,如今,素蘭自皇城和景州整個西南邊。悉數落入賊人之手,殿下,你得趕緊離開這裡啊,你在這裡不安全!”

那人話落,寧子和神色木然的坐在床榻上,什麼也不說,

許久,他突然伸手,從那人手裡奪過書信,只是,不管他怎麼盡力控制,那雙手都不停的顫抖,

他拆了許久,也未曾將那封書信拆開,

“殿下~”

那人見狀悲痛的叫了一聲,

寧子和眼眶脹熱,死死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這才將那封書信拆開,

信封裡只有薄薄一張信紙,

寧子和在看到上面那穹勁有力的字跡時,眼眶一熱,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是他父皇的親筆字跡,他熟悉,他太熟悉了,

“和兒,當你看到這封書信時,父皇已經去了,但你不必覺得難過,因為父皇不值得你難過,你一貫與父皇不親近,總覺得父皇待你不好,可是,和兒,你可知,在父皇眼裡,你一直是最重要的。

過往,有好多事父皇沒有告訴你,但是,那些事你無需知道,你只要知道,父皇一直希望你能早日成熟,擔起素蘭的江山重擔。

而如今,李菁反叛,朕不願受辱於人,所以願用這區區血肉全我寧氏皇朝,朕性命一條,去了無妨,但父皇心憂我素蘭破敗河山,心憂你啊。

父皇籌謀了多年,一心希望素蘭壯大,全你祖父一統天下的心願,為此,父皇也做錯了很多事,可臨到最後,看著江山染火,父皇才知道,或許,你祖父要的,不是素蘭一統天下,只是天下和安,百姓康順罷了,”

“只可惜,父皇再也沒有機會改正錯誤了,我死後,會去地下贖我的罪,但你和錦月要好好活著,阿和,李菁不可信,切勿再執迷不悟。

如今,這世上,你能信的,唯大虞攝政王司空青一人,他會看在你母后的份上照寧你的,等你看完這封信,送信之人會帶你走,素蘭皇城沒了便沒了,父皇知道你自幼心不在皇權,我想方設法逼了你那麼多年,為難你了。

如今,素蘭十六州還在,但你不是李菁和程虛絡的對手,你替父皇將素蘭十六州交給司空青吧,你告訴他,父皇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心憂萬民,善良的孩子,但是,如今四國已亂,山河動盪,總有人狼子野心,不破不立這個道理,他該明白了。

而至於你,等將素蘭十六州交給司空青後,你便離開吧,天下之大,去過你想過的生活,不要有怨,不要有恨,放下一切,瀟灑自在的活著,父皇虧欠你和錦月許多,臨了,只盼你們能安順一生,平安喜樂,父皇絕筆!”

信紙緩緩飄落在地,

寧子和滿臉淚痕,卻是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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